時值秋末,涼風送爽,而此刻的赤陽宗卻依舊是炎熱異常。今日時值一個月的月初,又到了赤陽宗三大長老之一的赤煉子公開講道的時日。
雖然赤煉子只是位於赤陽宗三大長老之末,但這也使得衆弟子個個趨之若鶩,畢竟赤煉子是個金丹期的高手。修道之路上,若沒有長年累月的堅持,是很難達到這個境界的。聽其授課,無疑是萬分難得的機遇,對於衆弟子來說這是異常珍貴的。
還沒到講課的時候,赤陽宗的廣場上,已經早早的擠滿了各代弟子。而聶晨也不例外,他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講壇的不遠處,準備聆聽每個月一次的開壇講道。
自從三年前的那件事以後,自己再也沒有了那令人羨慕到嫉妒的根骨,修爲更是一落千丈,從高高的九霄,跌落在這人世間的凡塵,甚至是任意被欺辱的田地。這三年的欺辱和仇恨,三年的不甘心,使得聶晨變得低調,隱忍,就像是一匹野性孤獨的狼,也讓他漸漸的懂得什麼是人性。
而就在此刻,一個衣着華服的油頭粉面少年,在幾個彪形大漢的擁護下,一臉倨傲地來到了赤陽宗的廣場上的邊緣。這人名叫馬守道,赤陽宗二長老赤青子的二子,仗着自己的老爹是宗派的二長老架勢,在宗派裡面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得很。
過要說起這馬守道,卻是資質平平,僅是堪堪達到修真的最低水平而已,不過偏偏其生母是正房,又爲其父的喜愛,所以以大批的丹藥靈石堆積下,最終也砸出了現在也勉強達到煉氣大圓滿的水準。
他望着已經人山人海的廣場,深深的蹙着眉頭,一臉不悅十分紈絝的對身邊的大漢說道;“去,給爺弄個地方去。”
居左側的那個彪形大漢聞聲而出,大步流星的向着裡講壇最近的地方走去,衆人皆是側目而視,心裡同時又是升起幸災樂禍的道;又不知是哪一個倒黴蛋,馬上就要觸到小惡霸的眉頭了。衆弟子一陣竊竊私語。
“嗨,這兒不是你該待的地方,還不他孃的給老子滾。”大漢看了看,徑直向聶晨走來。毫不講理的向着他一腳踢去。
聶晨一個側身,躲過那大漢陰狠的一腳,雙目一冷,散發着絲絲的寒氣,深處閃現一點綠意,“你想找死。”
剛剛的那一腳陰狠刁鑽,直指丹田,這要是被其真的踢中了,自己的修真之路也就完全沒有一點希望了。
那看上去已經滿臉煞氣的彪形大漢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然的牙齒,甕聲甕氣的道;“找死,嘿嘿……已經很久沒人這麼說了。”話音未落就不由分說的欺身而上,舉拳轟然直逼聶晨的胸口,一出手就是下死手。
聶晨隱秘的望了一下宗派後山的方向,雙眼閃過一抹掙扎陰毒的仇恨色彩,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碰~~~”的一聲巨響,“躲閃不及”的聶晨被這個彪形大漢一拳轟出了老遠,砸到一個倒黴的弟子身上,才堪堪停下。
那個赤陽宗的弟子一臉的潮紅被壓在地上,剛纔的無妄之災讓他砸的不輕,不過他也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聶晨,暗罵一聲晦氣,匆匆爬起來倉皇而逃。
“嗨,這回有好戲看嘍,那聶小子這會可真是躺着也中槍啊。”
“哎,說起來那聶小子也是蠻可憐的哦。”
“切,他活該,終日一副陰沉的樣子,看上去有時我都感覺毛骨悚然似的,特別是那雙不是人的眼睛,上次嚇得我那小師妹幾晚上沒睡好覺,我早就想要去教訓他了。”
衆弟子切切私語的評論着聶晨,有同情的,有鄙夷的,更有幸災樂禍的。
摔倒在地的聶晨露出森白的牙齒,吐出一口殷紅鮮血,陰寒冰冷如刀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蠻橫的大漢,彷彿要把它刻在腦子裡面一樣。
面對着聶晨那冰冷的眼神,那大漢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但隨即又是雙眼殺機一閃,再欲上前。
只見這時,馬守道帶着他身邊的幾個大漢紛紛到來。“錢二,怎麼回事,辦事的效率變得這麼差了。”
那大漢的壯碩身軀一頓,隨即轉過身來,諂笑着,“主人,我讓這小子位置給你,這小子還不服,所以欲要修理一下這小子,耽擱了點時間。”
“哦,又有人敢和本少爺作對,我看是誰啊。”馬守道轉過臉來,滿臉的不悅之色一覽無餘,隨即一臉古怪的望着聶晨陰沉的臉。一手指着聶晨,不可思議故作驚訝的說道:“就那個廢物啊!”
聶晨被赤煉子帶入赤陽宗以來,一度是整個赤陽宗百年不遇的天才,十四歲年齡竟然晉級到築基後期的實力,不過那已經是三年之前的事情了。現在,他只是一個煉氣三層實力,還是內門弟子的特殊存在,愣是從築基後期跌倒煉氣期,甚至連中期煉氣的水準都進不了,在整個赤陽宗內已經淪爲廢物代名詞。
聶晨的雙眼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不過一閃而逝,任何人都沒有發現。他還不能去暴露自己,否則自己將會永世不得翻身。
四周的衆弟子個個冷眼旁觀,竊竊私語,對這聶晨則是一臉的嘲諷與鄙夷,只有極少數是同情憐憫的眼神,不過其眼眸深處還是愛莫能助的神情。
“主人啊,是小的錯了,竟然和一個廢物一般見識,真是有辱主人的諄諄教誨啊。”錢二醒悟,做出一臉悔不當初的表情,眼睛卻鄙夷地掃向聶晨。
周邊的赤陽宗弟子們,紛紛向着聶晨投來一副幸災樂禍或憐憫的目光,個個都是一副看樂趣的模樣。
就在衆人切切私語議論着陰毒的馬守道會將如何整治聶晨的時候。一聲炸雷的喝聲猛然呵來:“夠了!欺負一個比自己弱的人,算什麼本事,都是些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