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聶晨離開不久的地方,陡然冒出三個人,兩個壯碩魁梧,無疑,這就是馬守道身邊的兩名大漢,那叫錢二的也是赫然在內。且這兩人都是煉氣中期的實力。
還有一個,看上去有點枯瘦,面色陰鷲,雙眼如鷹隼般的狠戾異常。顯然不是什麼善茬的樣子,更不是什麼易於之輩。
凝視着遠方,這瘦弱的少年一陣蹙眉,神情有些閃動,陡然一句陰寒的問道,“你確定他真的是煉氣前期的實力?”
錢二一副輕車熟駕的諂笑回到道:“回鐵公子,那小雜種就是煉氣前期,我已經完全的打探清楚了。”
“哦、那你家主人還要花那麼大的代價讓我幫他解決這件小事,是不是有點矛盾嗎?”這瘦弱的少年勾着嘴角,陰測測的盯視着錢二的雙眼,似乎能夠洞徹人心一般。
錢二也並沒有什麼躲閃之色,顯得坦誠,臉面色不變的諂媚說道着。“我家主人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凡事都要獅子搏兔,絕不給對方一絲的反擊機會,所以唯恐出現什麼變數,這不就給您請了出來了嗎。”
那瘦弱少年皺了一下眉頭,也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對於錢二的話,這姓鐵的少年也是不置可否。
對於馬守道是什麼樣的人,他也是略知一二的,爲人不擇手段,凡事都講究獅子搏兔要用全力,就是踩死一隻螞蟻,也要用大象的人。
但是對於自己來說,這些理由還不夠,鐵姓少年依舊神情陰測測的望着錢二那滿臉堆笑的臉。
錢二諂笑依舊,實則心裡也是不斷暗中打鼓,輕輕一拍火紅的儲物袋,拿出撒手鐗,一晶石小瓶,裡面有着半瓶烏黑的粘稠液體,輕輕遞到鐵姓少年的面前;“鐵公子是我家主人信得過的至交好友,因此,我家主人就說,這烏金蟒的血,也不必等事情完不完成了,總之不能讓鐵公子白跑一趟。”,鐵姓的少年,有點嗤之以鼻,但是一聽自己可以提前的拿到這烏金蟒的血時,也是難得的綻露了些許微笑。自己這次只所以答應馬守道來協助他處理些事,就是因爲自己的《金身決》已經進入了瓶頸的階段。
要想在進步,就必須藉助外力,塗抹一些稀有金系的妖獸的血液,對自己是有非常大的裨益。馬守道的手裡有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因此只能來跑一趟。
鐵姓少年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不再緊盯着錢二的臉了。
錢二也是深呼了一口氣,繃緊的神情終於可以輕鬆下來,暗自擦拭着背心的冷汗。畢竟被鐵姓少年那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誰也不會好受到哪裡去的。
不在言語,錢二陡然揮出一張青色的追蹤符篆,在半空之中閃現着一陣不是太過耀眼的光芒,直指聶晨離開的方向,一衆三人向着聶晨離開的方向紛紛化作閃電疾馳而去。
憑藉着千里符的功效,盞茶的功夫後的聶晨已經遠在赤陽宗的幾百裡之外了,這是一處官道,因年久失修,已經遍佈坑坑窪窪,還有少許積水,長着一抹嫩綠。
聶晨對這些都是無心欣賞,一臉的陰沉,更是一抹濃重的殺機在眉宇之中凝結。
“他們到了,實力我已經給你說了。”識海里面的神秘聲音再次在聶晨的識海里面響起。
從神秘聲音給的信息來看,對方明明是有備而來。
同時心中暗想:“自己還沒有找上門去,竟然自己送來了。哼,自己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既然來了,那就永遠的留下吧。”
清風吹過,飄起陣陣枯黃的落葉,不時的發出一陣陣嗚咽的呼嘯聲,聽上去感覺一陣這肅穆的煞氣因風而起。
聶晨依舊淡然,輕輕一拍儲物袋,飛出一把五顏六色的符篆,悄悄的收在自己拿寬大的袖籠子裡面,以備不時之需,臉色卻一副平靜。
神情淡然的站在這破舊的官道上,似乎是在欣賞深秋落葉枯,大雁向南飛的景緻一般。但偶爾閃現一點綠芒的眼神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躲在遠處的以鐵姓少年等三人都是紛紛蹙起眉頭,情況有些古怪,那鐵姓少年的雙眼更是陡然間閃現出一抹凝重之色,內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爲這一路上,自己總是感覺到有一股冥冥中的眼睛在注意自己一行。
心中暗暗想道:“自己這一次接受馬守道的委託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不過自己既然來了,那就要全力以赴。”
內心久久也不能夠平靜下來,並且自己也對這冥冥的不祥感覺深信不疑,因爲誰也不知道的是,他早年出去遊歷的時候,吸收了一頭垂死築基期妖獸的一滴精血,且具有上古神獸白澤的一絲血脈。
所以自己也就機緣巧合之下有了一絲絲白澤那趨福避禍的天賦。
錢二則是一臉的猙獰之色,望着不遠處那興致盎然的聶晨。“嘿嘿……看不出來那小雜種還有這份閒心,那待會就讓他到下面去欣賞十殿閻羅的風景吧。”右手不由的輕輕按在腰間那火紅的儲物上,準備蓄勢待發。
鐵姓少年眉頭一皺,望着錢二那猙獰的面孔,眼神的深處閃現着一陣厭惡,更有一股憐憫,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
此刻的聶晨,似乎依舊對那即將到來的殺機與危險置若罔聞。盞茶的功夫已經過去,嘴角勾起一副邪魅的弧線,望着鐵姓少年爲首的三人藏身的地方。
風輕雲淡戲謔的說道:“三位遠道而來,何不過來一起來欣賞這秋風落葉的大好景緻呢?不過我想這裡也是不錯的埋骨之地吧。”
鐵姓少年面色一沉,瞬間明白,知道對方已經早已發現自己一行三人的蹤跡了。既然已經暴露,那也就沒必要躲藏了,那鐵姓少年也顯得灑脫,毫不猶豫的瞬間閃現出來。
身後跟隨者錢二兩人,瞬間擺好三角合圍的架勢,不過他並不準備立即動手,暗自心想:“還是試探一下,凡事謀定而後動。”
鐵姓少年陰沉的臉擺出一副生硬的笑容:“宗門執事鐵東嶽之子鐵雲山拜見大師兄,多年不見,大師兄的風采依舊啊!看來傳聞不可信啊。”
從聶晨道出三人的藏身開始,鐵姓少年就知道,聶晨的實力並不是傳聞的那麼簡單。
聶晨面色溫和,對於鐵姓少年的話不置可否,其中的試探之意,他怎麼能聽不出來,,不過他也懶得去解釋,因爲在聶晨的眼裡,他們已經都是死人了,自己對待一個死人,還去解釋着什麼呢?
“好多年了,沒有人叫過我大師兄了。”看不出悲喜之色,雙眼閃過一抹黯然,似乎在回憶着什麼,瞬間又被一抹堅定所替代。
那已經是過去,既然已經負我,那就不會有任何的情分可言了,雙眼就像兩把犀利的利劍,奪人心魄,懾人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