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芳菲擡起另一隻手,安慰似得拍了拍他。
雲灼華真是不想再看下去了,她要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誰來和她說說。
雲灼華把目光落在蒼玉身上,蒼玉看着快要冒火的雲灼華,這才笑着道,
“無論秋銘到底爲何不回南吳,我覺得還是說清楚,就算是讓芳菲徹徹底底的死心也好。”
“所以,就派人去尋找秋銘的下落。”
“後來才知道,秋銘家中原本是不同意這樁婚事,將他困在家中一些時日。”
“後來,被秋銘所說服,秋銘帶着聘禮從大宋回南吳的途中,他爲了救人,被人搶去了聘禮,還打成了重傷,被扔在荒郊野嶺。”
“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後,他聽聞芳菲和親之事,正趕往南吳的途中,被我的人找到,這纔有了今天這麼一出。”
蒼玉說完,秋銘點了點頭,表示事實確實如此。
然而,雲灼華卻已經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芳菲在這裡,那坐在迎親使團馬車裡的又是誰?”
如果林少城發現南吳公主被劫走了,定然會立即尋找,追捕劫匪,可是他並沒有。
而蒼玉,也不會留下這麼大一個疏漏。
“是秋銘救下的那個姑娘。”
“她知道是因爲自己才讓秋銘和芳菲錯失良緣,所以自告奮勇的,代替芳菲出嫁。”
“說起來,這個姑娘,你也見過的。”
“我見過的?誰?”
雲灼華自認,她見過的姑娘很多,尤其是在連陽城,整天追着她跑的姑娘更是數不勝數。
可她卻不記得,哪個姑娘,竟是會有這般勇氣,代嫁入宮。
“烏坊,西江月!”
雲灼華稍稍一回憶,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似荷般清幽的人兒,“是她!”
“她不是在烏坊嗎,什麼時候,你在哪裡遇到她的?”雲灼華問秋銘。
先前從船家的口中聽聞,西江月也是官家女兒,是因族中有人犯了事,所以才被打入奴籍,後來又做了歌姬。
但她生性高潔,一直都是個清倌人。
“在連陽城附近。”秋銘道。
“連陽,她是去找我的嗎?”
雲灼華先前和西江月說過,若是有事,儘可去連陽找雲家,可雲家早就從連陽城搬走,是以,西江月定是去了也沒找到她。
“她從烏坊離開後,因名聲所累,被歹人糾纏,這纔想到去連陽城找雲家避難。”
“但還未到連陽城,就被人纏上了,爲秋銘所救。”
“倒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好姑娘。”雲灼華默默地說着。
雖然,蘇芳菲能被救下,雲灼華很開心,但若是爲此而搭上一個姑娘的終身幸福,也是他們的罪過。
“你不必憂慮。”蒼玉安慰着雲灼華,“西江月是聽聞她族人當年所犯之事,另有隱情。”
“若是追查下去,興許族人之罪都能赦免,這才贖身出來,想找機會平反。”
“她甘願入宮,不僅是爲了報答秋銘救命之恩,也爲了救回家人。”
西江月既是官家之女,有聰明的很,禮儀之事,自然不用雲灼華擔憂,只是……
“她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