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驥一甩衣袖,氣哄哄的就道。
戶部尚書範恆,更是不想理會他,也偏過頭去,哼了一聲。
雲灼華端坐在那,將李文驥呈上來的賬目又翻了一頁。
她忽然道,“如今國庫中,還有多少庫銀?”
範恆的手一緊,面上不動聲色的說道,“國庫銀兩實時變動,臣,需要去查看一下。”
雲灼華合上奏摺,站起身來,走到範恆的身前。
“那就請範大人,儘快查個數目出來,朕要知道現如今國庫是否充盈。”
“臣,遵旨!”
範恆拱手一拜,後退了兩步之後,轉身就快步走出了清曜殿。
李文驥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範恆的背影,嘴角上揚着,十分得意的站在那。
卻沒想到,雲灼華轉過身來,對着他就道,“李大人回去之後,也要將十年以內的水利工程詳細列個明目。”
“何時修繕,參與之人是誰,花費了多長時間,多少銀兩,如實稟報上來。”
李文驥一聽,眉頭就蹙了起來。
“怎的,李大人可是有什麼難處?”雲灼華問。
“沒有,臣,遵旨。”
李文驥也拱手一拜,腳步飛快的走了出去。
清曜殿這才清靜了些,她擠了擠眉角,十分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裴元端了一杯溫茶放在桌上,聲音緩慢的道,“皇上,喝口茶,休息一下吧。”
雲灼華閉着眼睛,將心口的那股子濁氣吐出來。
“裴元,皇爺爺曾經,每天也是這麼過的嗎?”
“皇上是指什麼?”裴元恭敬的問道。
雲灼華微微睜開一條眼縫,瞟了裴元一眼。
“罷了,不說了。”
雲灼華復又坐直了身子,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茶。
氤氳的茶香緩緩漂浮上來,模糊了雲灼華眼前的視線。
她聽到裴元站在一旁,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道,“皇上是九五之尊,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一切都逃不出皇上的五指山。”
“皇上一直做的,都很好。”
雲灼華杯子還沒放下,眼睛就往裴元的臉上看了去。
只見裴元的臉上十分的柔和,像是長輩看着晚輩那種欣慰的樣子。
雲灼華悶悶的“嗯”了一聲,脣線也不自覺的放鬆了些。
戶部尚書回去之後,就沒有再到雲灼華這裡來稟報國庫之事。
早朝之時,雲灼華再問起此事來的時候,戶部尚書支支吾吾的,只道,“還沒查清。”
工部尚書得了雲灼華的吩咐,也還沒有將奏摺呈上來。
兩個人竟然相互比着底線似得,誰也沒有再提起此事。
雲灼華復又重申了一遍,讓二位尚書大人什麼都不要做,先將她要的東西呈上來再說。
在二位尚書回覆雲灼華之前,雲灼華倒是先見到了朱成傑。
朱成傑風塵僕僕的帶回來了一個消息,“此芝蘭,並非彼芝蘭。”
“不是一個人!”
雲灼華先前預想的,竟是成了真。
“屬下順着芝蘭這條線查了下去,最後,雖然差丟了線,但卻與孫總管所料完全相符。”
“說結果!”雲灼華手裡攥着那玉牌,眸光冷寒。
“流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