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華自己喝過了水,洗了臉,又把馬牽到水邊上飲了水,將紅纓給他們準備的水囊灌滿,才見蒼玉終於把飯吃完了,還細心地把鍋碗都洗過放回原處,這才一起又上了路。
雲灼華休息了一夜,吃了早飯,又和蒼玉斗了氣,這會兒也算恢復了氣力,即便晨起天涼,也不再如昨日那般軟綿綿的靠在蒼玉的懷中,這讓蒼玉看着雲灼華的後背恍惚的有種失落感。
他駕着馬從山林走向官道,越往西北,天越是涼爽,地也越發的寬曠,雖然馬上坐的是兩個人,但云灼華纖瘦體輕,倒也不至於成馬兒的負累,蒼玉駕着馬一路狂奔,就算是再途中遇到酒館茶肆,也不過是買了點吃食就再次上路。
一路上他們隔三差五的就能遇到一波追殺,明槍暗箭大大小小的算下來,這不長的一段路,居然已經遇到了五六次,並且越來越不要命,雲灼華一邊怒視着惹禍精蒼玉,一邊用餘光掃視周圍的殺手。
就連雲灼華也沒想到,經過醉酒那天之後,她本以爲不甚康健的身體,武功竟然明顯的大有長進,出手的威力也比往常強了許多,是以,纔在一波波緊張密集的追殺中,把蒼玉保了下來。
難道果真如她所胡說的那般,吐得污血只是排毒?
“追殺你的人這麼多,這麼兇狠,當時也不知孫大總管又沒有想到這些,等回去了,我一定要和孫大總管多要些辛苦費纔是。”
雲灼華從連陽城外接下這個客鏢的時候,還未問朱成傑事後需要收多少鏢銀回款,朱成傑就悄無聲息的跑了,這快到長樂城了,雲灼華纔想起這麼一回事來。
看蒼玉的家世,也該也是個知禮人家,回款倒不至於剋扣了她,到時候雲灼華也可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只管收錢,反正雲灼華不知道回款數目這件事情,蒼玉也並不知曉,如此,雲灼華到時候便可拿了錢就走。
量他們也不敢欺瞞!
只是孫澤年這個大總管也太過小氣,來的路費也就罷了,回去的路費也沒給雲灼華準備一二,她只恨當日只買了一隻烤鴨,也只賺了蒼玉十倍於烤鴨的銀兩,若是再有一隻烤鴨換十倍的銀兩,雲灼華回程的路費就有着落了。
即便如此,雲灼華也只能從鏢銀中扣出一些,一路省吃儉用,馬不停蹄的趕回家。
等回了連陽,她再添油加醋的把護送途中所遇之事說上一說,辛苦費自然收到的就高了,那麼她在孫澤年那裡掛着的賬目,大約也就可以趁此機會一筆勾銷了。
“這一路兇險,全靠雲鏢師我才能安然無恙,不如,我給雲鏢師加一些辛苦費吧,權當是我的一番心意。”蒼玉思慮一番,十分認真地和雲灼華說道。
“你給我辛苦費?”雲灼華像是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慢慢把手腕上的衣袖捲了起來,一直捲到露出四指寬的手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