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熙……”該死,韓赤月再次扇了自己幾個耳刮子,唾棄自己的意志不堅定。真是不器用啊,自己的舌頭被狗咬了麼?而且自己什麼時候叫過那個人洛熙了?明明對於那個人的稱呼不是歐陽洛熙就是‘那傢伙’。
“嗯?”歐陽洛熙躡手躡腳的從浴池裡走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拿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體,發覺四周沒有什麼透光的地方,這才拍拍胸口安下心來。
歐陽洛熙不急不緩的回答,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音節,卻讓韓赤月的心忍不住開始狂跳。怎麼會這樣,自己怎麼會這麼沒出息。那傢伙不過只是性別爲女而已,平常一點兒女子力都沒有,爲什麼自己……
不對頭,這樣的自己絕對不對頭。兩個人也曾連續好幾天同睡在一個屋子裡,明明那個時候的自己沒有任何想法。所以是今夜的風太溫柔,是今夜的夜色黑的太純正……
好討厭的感覺,渾身都覺得不舒服。一向心如止水萬事不掛懷的自己,爲何偏偏此刻卻像是在心裡養了一個貓一樣,時不時的跑出來撓自己幾下?
“你究竟怎麼了?不會還在氣我把你長留在宮中吧?”歐陽洛熙卻滿心不解,這個人究竟哪裡不對頭了,怎麼欲言又止的?他們二人不是生死之交麼,難道還有不能說的話?
韓赤月聞言一怔,若不是歐陽洛熙提醒,他早已忘記了自己的不情願。思及自己種種的不正常,他故意扯了一長串話道:“還算你有自知之明,本人真的是非常不樂意留在這裡。對於我來說,本應該浪跡天涯遊遍四野,以天爲蓋以地爲廬……”
“哦。”迅速穿着衣服的歐陽洛熙,漫不經心的應答了一句。
該死,依然是讓人心悸的單
音節。話說以前也常常在一起,怎麼從來沒發覺這個人的嗓音會如此的性感。韓赤月覺得自己有點兒不對勁,好像有點兒小發燒,差勁,真是差勁極了。
“歐陽洛熙……”
“嗨嗨嗨,爺在,你叫這麼大聲不怕把那些大內高手招來麼。爺纔不管你想做閒雲野鶴還是天涯遊子吶,誰讓爺看中你了,你就準備跟爺老死宮中吧。”歐陽洛熙開始啓動碎碎念模式,果不其然韓赤月主動閉上了嘴不再說什麼。
只是短暫的和平沒有維持多久,韓赤月再度發功,“歐陽洛熙,不過是讓你洗個澡,又沒讓你給雞鴨拔毛,需要這麼長時間麼?不會是你跳騷開始在你身上建窩兒了吧?”想到歐陽洛熙逮跳騷的畫面就覺得好笑,只是……自己身體某一部分似乎也笑出哈喇子來了。
“歐陽洛熙!”不管不管,都是這個人的錯。
真是一個沒有耐性的傢伙,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歐陽洛熙迅速穿上小爐子準備的新衣,胡亂的擦了擦頭髮,迫不及待的拿起玉笛猛吹起來。只是吹到第十聲,手中的笛子就被一臉兇狠的小月子奪下:“我說過了這聲音不是很好聽,你吹一下就可以了。”
“我原本是想吹一下的,可你並沒有出現,所以我還以爲自己沒有吹響,這纔多吹了幾下。”歐陽洛熙一臉無辜的道,只是微微揚起的嘴角還是顯露出了她的惡意。
“以後吹一下就行了,我絕對能聽到。”嘆口氣將笛子還給歐陽洛熙,看見她那正在不斷往下滴水的頭髮,小月子已經放鬆的額頭再次皺了起來。這個人,就不能把頭髮擦乾再吹響笛子?
“我說毛巾只是擺設嗎,你就不能將頭髮擦乾?”小月子一邊說落她,一邊爲她擦起頭髮來。真
不知歐陽洛熙這個人底是什麼做的,竟然一點兒都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
原本歐陽洛熙還有些掙扎,不過最後還是勉爲其難的接受了對方的服務,只是習慣性的擺出了一副受盡婆婆氣的小媳婦的面容,低着頭垂着眉,看似一臉的順從,唯有嘟的可以拴住十八隻駱駝嘴巴泄露了所有的委屈。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
“就是享受服務的表情了,畢竟朕現在是漢唐皇帝。”對啊,沒有什麼好難爲情的。畢竟她現在是漢唐的皇帝,嘿嘿,小太監爲皇帝服務,那不是天經地義?
韓赤月本想加重手上的動作好好孽待她一番,只是最終還是有些……細心的爲她擦乾了頭髮,卻又發現那個人的衣服也穿得亂七八糟。
韓赤月沒好氣的爲她整理了一下領子,手指觸及對方略顯潮溼的皮膚時手指忍不住縮了幾下,後退幾步道:“你自己把衣服整整,這樣怎麼出去見人?”
“哎?太監不應該爲皇帝服務麼?小月子,你怎麼讓我這個堂堂的漢唐皇帝自己動手?嘿嘿,別生氣,開玩笑了,我是在開玩笑了。”看到對方殺氣側漏,歐陽洛熙急忙擺手。在街頭混了那麼多年,她還是知道什麼該在什麼時候服軟的。
韓赤月望着對方毫無雜質的笑臉,忍不住再次臉紅起來。本能的別過眼前,卻又忍不住拿着眼角偷看,但見一雙滿含笑意的眼睛,如同月光下起着薄霧的銀河,裝滿了星星,又閃動着粼光,讓人情不自禁的沉淪。
“皇上,馮大人求見……”小爐子的聲音穿過雕花的窗櫺透了進來,讓陷入某種氛圍的二人立即驚醒。歐陽洛熙不自在的咳嗽幾聲,皺皺眉頭道:“請他去上書房,記住儘量拖他一兩炷香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