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原本控制在自己周身的那股神秘的氣息已然消失,滿頭的汗水她直接用袖子擦了一把,然後從長廊上站起來,朝着長廊那邊跑過去。
桑七七有些微微的詫異,她轉過頭的時候見到一名侍衛,身上還穿着盔甲,明顯是剛交班沒多久的樣子,她坐在長廊上沒有過去,只是看着他們相見,以及,那名護衛抓住李靜兒的手。
李靜兒也是抓住了護衛的手腕,把他拉過來,一直到桑七七的面前,她的臉上又恢復了單純明媚的笑容:“七七,其實,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你也知道的,這種事情在宮裡是不允許的……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他……”
“不用說了,我明白。”桑七七的臉上又掛起了柔弱謙和的笑,眉眼彎彎,而這名侍衛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對着桑七七就點了點頭,然後拉着李靜兒走到遠處去。
桑七七沒有跟上,她想要知道什麼,她自然是可以問出來,不用現在跟過去,可她心裡還在掙扎着,究竟是問還是不問,明明這個侍衛來得正是時候,可桑七七卻總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通常這種時候都相信李靜兒,但桑七七偏偏疑心更重。
桑七七回到寢殿內,看了一眼小包子,伸手輕輕的碰了碰小包子的臉頰,小包子許是玩了一天有些累了,竟已經睡着了,她微微思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等小包子小睡一會兒醒了之後再給小包子沐浴更衣。
畢竟小孩子若是驟然被弄醒,恐怕是要哭鬧不止的。
桑七七看着小包子就想起顏念抱小包子時的溫柔,心中一陣猛烈的跳動,而她心中所念之人,此刻正忙得焦頭爛額,就差叫苦連天了。
——當然,作爲如玉樹蘭芝的右相大人,他纔不會做咆哮這種不文雅的事情。
顏念一臉怨念的看着被搬到自己桌上的一沓沓奏摺,他的臉上真的快要露出不文雅的表情了!
“是誰讓你們搬來的。”顏念似乎想要保持住自己的理智,他冷冷的瞥了送東西的宮人,宮人被顏念這般冰冷的目光掃到,險些手中的奏摺就捧不穩,眼看着奏摺就要落下,顏念還是上前一步扶住那些奏摺,隨後將它放在桌上。
那名宮人立刻跪拜下來,一個勁的磕頭:“請右相贖罪,是陛下……陛下讓送來的。”宮人好像不怕自己的額頭染血一般,“嘭嘭嘭”的叩的很響,顏念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看了一眼宮人,讓其退下。
自己則看着那滿桌子的奏摺,有些腦袋發脹,他最近幾天都在忙婚禮的籌辦,所有的事宜都壓在他一個人的頭上,結婚不是一件小事,這繁瑣的程序讓他都不想再辦第二次婚禮。
今日好不容易將大部分的事宜全部吩咐下去,卻又傳出那用於納采的大雁被人毒死的事件,只能命人重新抓了養起來,他又沒有三頭六臂,這樣一幅不會半點武功的身子,處理這麼多事情,實在是手都沒辦法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