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夜絳雪在牀榻上說了半天的話,眼看黑夜將近,晏君卿看着她,柔聲道:“不管你要做什麼,我只要你對我承諾一點,保護好自己,絳雪,我見不得你受半點傷害。”
夜絳雪呼吸一窒,然後軟綿綿躲進他懷裡,“我什麼都不想做,我只想拿回我的一切,你,和軒轅鏡欠我的東西。”
她這麼說的時候,正正擡眼看向晏君卿,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看着她,但笑不語。
晏君卿沒有問她想做什麼,事實上,無論她要做什麼,他都會堅定不移站在她這邊。
在天快要亮起來的時候,晏君卿穿好衣服,回頭看了看牀榻上正支着身子看他的夜絳雪,走過去,輕吻了一下她的額心。
夜絳雪笑眯眯的坐起來,把枕邊他貼身不離的玲瓏玉球給他戴好。
晏君卿看着她一雙秀美的手靈巧打結,輕聲問道:“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夜絳雪繫好腰飾,擡起頭來,想了想,露齒一笑,“你的妻子正在救你出苦海的路上披荊斬棘,請相公耐心等待。”
聞言,晏君卿含笑着搖搖頭,她啊……總是這般不經意的開心着。
……
等晏君卿真正離開以後,夜絳雪才懶洋洋躺回去,枕頭上還殘留着晏君卿的味道,她深深嗅着,並且,稍稍眯起眼睛,“軒轅鏡,花阡陌,咱們走着瞧!”
【拖走腹黑相爺】
軒轅鏡大婚正在重夏,瀾城樹木深密,皇宮內院上百年的古樹鬱郁蒼蒼。
軒轅皇族地處關外,多遊牧部落,百年來軒轅皇族征討各個部落,一統關外天下,軒轅鏡作爲皇太女招贅駙馬,關外遊牧部落不敢怠慢,紛紛派了自家的貴臣前來祝賀。
大沉帝國與南晉分庭抗禮,這次更是派出剛剛被晉封爲“琮侯”的貴族,而南晉則是讓百官之首顏念親自道賀。
宮門外,華蓋雲集,諸國賀禮大沉在這裡等候入宮。
辰時一過,禮炮三聲鳴響。
諸國馬車車門大開,使臣下車,按照品級依次站好,南晉的馬車車門開啓,一痕青紗飛揚而落,出現的人物顯然在衆人預想之外。
青衣白帶,闊袖翩翩,容色猶如盛夏時節的玉蘭,君子玉質。
顏念下車門,環顧了一下衆人,淡然退到一旁,做了恭敬的禮儀。
怎麼,還有別人?
大家互相看了看,就見馬車裡伸出一隻素白的手,請搭着顏念,探頭出來。
那人一身玄色朝服,玉冠束着黑髮,明眸皓齒,模樣清秀。
顏念扶着她下車,恭聲道:“殿下,典禮馬上開始了。”
“恩。”她點點頭,直挺着身體,雖然纖細,卻自有一股貴氣。
如果忽略她顯而易見的肚子——一衆使節對她的身份存疑,忽然想起剛剛顏唸的稱呼,互相看了看,一個念頭在所有人心裡滋生出。
南晉皇族向來不興旺,夜素駕崩只有一兒一女,長女夜絳雪爲女帝,次子夜醉壁被封親王,有蘭芝玉樹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