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良聳聳肩,倒是淡然許多,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只不過,想想之前無緣無故被掉到城門上的事情,忽而覺得晏君卿似乎比鬼還要可怕,不禁後背涼颼颼的。
T_T大哥兇殘起來的樣子實在嚇人,那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型的。
“說吧,孟弦,你這次來是爲了親自前往關外幫我取回白若溪的血呢?還是要誘騙白若溪來南晉?”夜絳雪斷定孟弦來朝凰殿必然是已經想出了對策,而且,絕對是又拿凌子良沒有辦法了。
只要不是瞎子,大概都能看得出來,這凌子良不僅對孟弦絲毫不感興趣,而且堪稱是厭煩。
反觀孟弦,對凌子良一往情深,甘願低聲下氣,不計代價的復出。
如果忽略彼此性別的話……這倒是一對歡喜冤家。
可惜,凌子良終究不是凌折簫,也很難成爲凌折簫這樣天生喜歡男人的人。
看着夜絳雪篤定的眼神,感受着晏君卿近在尺咫的威脅,孟弦是滿心不爽,尤其是晏君卿。
天下這麼大,孟弦自詡容貌武功才華舉世無雙,偏偏有一個晏君卿——
論姿容,晏君卿優雅清華,他豔麗絕色,該是不分上下,可他卻獨獨少了晏君卿一分出塵,也就是這一點點的差距,纔有了謫仙妖孽兩個極端,晏君卿是前者,他孟弦只能退居後者。
論武功,更是無法與晏君卿抗衡,晏君卿那一身內力無人可敵,他尚且需要以銀針爲武器,晏君卿卻能操縱琴音,化有形爲無形,這種境界,不要說他,恐怕當今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而最關鍵的是,凌子良視晏君卿爲尊,將晏君卿的話當作神諭,只要是爲了晏君卿,凌子良可以犧牲一切。
反觀他——無論爲凌子良付出多少,換來的只是凌子良的厭惡與疏離。
就這一點,足夠孟弦妒恨晏君卿了!
不想再去多看那白衣男子一眼,拉住凌子良的手臂,繞過晏君卿上前兩步,孟弦義正言辭道:“都不是。”
“哦?”猜錯了?不是?夜絳雪冰冷的眸子緊緊盯住昂首挺胸,一臉驕傲,眸中得意的孟弦。
“其實,你找到白若溪也沒用。”孟弦一本正經的說着,黑白分明的鳳眼目不斜視的看着夜絳雪,素白纖細的皓腕緊緊抓住凌子良的臂彎,只爲了更能堅定心中的信念。
他想,若不是凌子良的堅持,恐怕即使是死,他都不會救治夜絳雪的。
夜絳雪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然,難道,這一次她算錯了?深沉的眸子盯住孟弦,她忽而笑得雲淡風輕。
身後的晏君卿明紫色的眸子閃了閃,徒然一眯,鳳眸中睿光流動,夕陽在他的身後紅得絢麗奪目,他素色白衣恍如天地之間的一抹凌然正氣。
白家早就沒有嫡子了——
白若溪是庶子繼位,白家的嫡子早已不存在!
“白家的嫡子在幾年前被沈歡顏除掉了,白若溪是庶子繼位,對外雖不曾宣揚,稍作打聽倒也能得知。現在若是找白家的嫡子,難如登天。”孟弦的眸中閃爍着幾許的得意,看到夜絳雪眸底逐漸黯淡的目光,他的脣邊劃過一絲清淺淡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