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絳雪轉身離開碧雲的房,來到偏廳,坐在軟榻之上,靜靜的等候,畢竟,病人等醫者是再普遍不過。
晏君卿見夜絳雪出來,迎了上去,坐在夜絳雪邊上的位置,單手撩起袍子瀟灑輕快的坐下,比起夜絳雪懶懶的坐着要有風範的多。
“情況怎麼樣?”晏君卿端起一邊的茶杯,手指捻起茶蓋撇去茶末,抿了一口清茶,水溫是七分熱,正好,茶香撲鼻,脣齒留香。
夜絳雪毫無形象可言的整個人窩在軟榻之上,先是愁眉苦臉的深深嘆了一口氣,眉眼哀愁的凝視着晏君卿,盯了許久,才脣線上揚,眉眼彎彎,樂着開口:“非常順利。”
晏君卿挑眉看着夜絳雪的神情變化,高挺的鼻樑下那張薄脣動了一下,順帶着紫色的眸子裡的光也沉寂下來:“那陛下爲什麼不開心?”
夜絳雪悶悶的撅着嘴巴,眼睛看着自己衣袖上的繡花,嘆了一口氣,委屈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我的解藥是凌子良搗的!”
夜絳雪像是要把自己的袖子給盯出一朵真正的花出來一樣,用着自己的念力去不斷的埋怨着可惡的孟弦,可怨的凌子良。
晏君卿的脣突然一動,低低笑了起來,晏君卿很少這般歡快的笑起來,實在是看到夜絳雪那副委屈的模樣覺得太有趣了。
平時都是夜絳雪讓別人吃癟,現在輪到夜絳雪,還真是稀奇了。
夜絳雪不滿的橫了晏君卿一眼,凌子良那個坑貨誰知道他搗出來的藥還能不能發揮原本的功效啊!她費勁心思籌集的五家人的血啊!就這樣被凌子良當成一個玩具一樣揉捻着。
“咳……子良雖然看起來不太可靠,但他有的時候還是可以信賴的。”晏君卿更加難得的爲凌子良說上了幾句好話,凌子良答應他的事情是都辦到了,從這點來看,凌子良還是非常守信用的。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天底下沒有世子爺辦不到的事兒!”
還得注意着凌子良是昂頭挺胸,驕傲滿滿的說這句話。
“嗯哼?你對凌子良也太好了。”夜絳雪醋意滿滿的從鼻子裡哼出一個疑問的音,整個身子都側向了晏君卿這邊,像貓一樣優雅而慵懶。
晏君卿不再回答夜絳雪的這句話,畢竟,他對凌子良的好比上夜絳雪,那真是千分之一都不到,況且夜絳雪也並不是真的爲這件事吃醋,也並不是真的爲這件事而苦惱,只是稍稍的有點犯抽,稍稍的有點少女樣的不滿罷了。
“我從孟弦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夜絳雪又嘆了一口氣,看着晏君卿手中的茶杯,攤開自己小而軟的手,順帶動了一下,示意晏君卿把茶杯放入她的手中。
晏君卿自是沒有把自己喝的那杯遞給夜絳雪,而是把本就靠夜絳雪近的那杯茶端起來放到夜絳雪手中,可夜絳雪卻把自己的手一縮,也虧得晏君卿沒有那麼快鬆手,不然茶水可是要翻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