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懷裡軟乎乎的小人兒放回牀榻上,掏出自己放在袖袋裡的絲帕一點一點力度輕柔的給小包子擦乾臉上的淚痕,自己也稍作處理,掩去哭泣的痕跡,她想到玲瓏公主給自己的三日之限,讓小包子除了自己誰也不願親近。
她知道玲瓏公主的用意,當一個小孩子除了你誰也不願意親近的時候,就算這個孩子的親人再不願意,爲了照顧年幼的孩子,他們只能妥協的接受你跟在寶寶的身邊,這樣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混入敵人內部,尤其是她這種弱質纖纖的女流之輩,且自身可以減少別人敵意增強好感的天賦,成爲內應是再適合不過的人選。
可是玲瓏公主不知道的是,她桑七七的能力是對心思越深沉之人影響越大,對於動物表現出來的控制力是因爲那些動物當她是朋友,願意爲她做很多事情,而她的能力也是有缺陷的,這缺陷對現在的這個任務來說是致命的。——對於心思純粹或者無雜念的幼童來說,她的能力基本不起作用。
“你呀……爲何偏偏是那個夜絳雪的女兒呢?”她伸出如新剝竹筍般的指尖點了點一臉懵懂的小包子,小包子笑的露出還顯得空蕩蕩的牙牀,伸出小肉手抓住她的指尖,毫不猶豫的咬了上去。
麻麻癢癢的感覺從指尖傳來,小孩子的力道尚小,一點都不疼,桑七七有些哭笑不得,她扯回自己的手指,在一旁的方巾上擦了擦,語氣帶着些笑意的道:“這是手指,不是吃的,握着可以,但千萬不要再往嘴裡放了,記下了麼?”
“呀呀……”小包子胡亂答了兩聲,桑七七原也沒指望這麼大點的孩子能夠理解自己的意思,只是順手揉揉她頭頂,看小包子對她的手依舊感興趣,便伸出一隻手放到她面前,思緒沉浸在如何控制小包子的事情上去了。
胡思亂想了接近一炷香的時間,完全沒有什麼有用的主意,平日對**的手段完全無法用在小包子身上,回過神來她發現,小包子正全神貫注的一節一節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她不由暗笑,小孩子真好打發,一隻手就可以讓她玩這麼久,而且還這麼聽話的沒有往嘴裡放……
桑七七瞳孔微微一縮,自己剛剛的確叮囑了,可以握着,不可以往嘴裡塞,這麼點大的孩童居然能聽懂自己的意思?並且能夠有這樣的自我剋制能力?她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小包子,稀奇的彷彿從未見過一般。
雖說她是身份不同,可總還是個孩子……
她想了想,覺得這可能只是湊巧吧,小包子纔多大,怎麼可能聽懂大人說了什麼?但這似乎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出路,抱着死馬當成活馬醫,她從手腕上拿下翠綠的小蛇,擺在小包子面前,一臉嚴肅的開口:“它會咬人,咬了你的話,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