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國棟死了!”
從鳳清歌嘴裡吐出的這五個字落入葉天的耳朵,他的心猛的一顫,剛纔,他以爲自己所見到的一切都是虛幻,原來,根本不是虛幻,是真的,喬國棟死了,而且,還是被他給殺死的?
從葉天的表情鳳清歌也猜到這傢伙肯定是將喬國棟的死往自己的身上攬了,而事實上喬國棟根本不是葉天殺的,而是在暗處出現的那個黑衣人,是他,他纔是真正殺死喬國棟的兇手!
他的目的是什麼?爲了挑起鳳喬兩家的爭端?
“人不是你殺的!”鳳清歌簡短的將剛纔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葉天,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對她所說的一番話葉天竟然持懷疑態度,他是認爲鳳清歌剛纔所說的那一番話只不過是爲了讓他好過,而根本不是事實的真相。
“停車!”葉天突然說道,口氣異常的篤定。
鳳清歌皺了皺眉,沒有半點減速,車子還是在午夜無人的道路上一路疾馳狂奔着,如果葉天現在回去,那就是送死,喬振宇絕對不會輕易的饒恕他的,後輩之間有任何的矛盾,只要不出人命,那都好說,可是一點出了人命,那就不一樣了,如果傷人的是級別高的家族子弟,那還稍微好一點,可如果兩大家族之間的實力相當,那麼這兩家族之間一定會斗的一個你死我活的,而且,一定要有人出來扛下這一切!
如果傷人的是家族的繼承人,那麼有時候,傷人的家族爲了平息對方的怒火,會從家族中挑一個其他晚輩交給對方,然後任憑對方處置,這樣也算是給足了對方面子,這件事情也算是有了一個了結,雙方也不會這麼永無休止的鬥下去了。
可喬振宇對鳳家有多痛恨,那簡直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的事情,這次,又鬧出了人命,他會那麼輕易的放過鳳家,放過葉天嗎?他還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葉天,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人不是你殺的,你幹嘛要往自己身上攬呢?”鳳清歌提高了音量,希望能夠將葉天從犯傻中拉回來,葉天脣角突然揚嘴一笑,“清歌,你剛纔說的那個黑影,連我都不相信,其他人又怎麼會相信你呢?”
鳳清歌臉上的表情瞬間緊繃,她知道葉天說的沒錯,剛纔那黑衣人絕對是高手之中的高手,隔着那麼遠的距離能夠準確的擊中喬國棟,而他用的是什麼武器?爲什麼在現場沒有找到殺喬國棟的武器呢?能夠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悄無聲息的殺人,在殺人之後還能夠逃脫的,對方有多厲害,可想而知。
“清歌,喬振宇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我現在不回去,他也肯定會到鳳家要人的,鳳家現事情已經夠多的了,我不能在給鳳家雪上加霜,現在只有我回去,將這一切事情都擔下來,那樣才能不連累鳳家!”
葉天語重心長的說道,清歌不常在京都,可能不瞭解京都的局勢,現在幾大家族的之間的關係很是微妙,龍鳳兩家關係牢固,但是其他三大家族,喬家,雷家,西門家族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論勢力,現在鳳家是實力最弱的,隨時都有可能比其他三大家族代替,鳳家一旦倒臺,喬振宇一定會趕盡殺絕,所以,現在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鳳家倒臺,殺死喬國棟的人是他,只要他主動站出來將這一切都扛下來,那麼喬振宇就不能因爲這件事情而遷怒於鳳家,這也是幾大家族的規定之一。
鳳清歌固然知道葉天一切都是爲了鳳家,可是,讓她眼睜睜的看着葉天去送死,她辦不到。
“葉天,你想都別想,我是不會讓你去送死的!”
鳳清歌的眼中透過一種堅定的光,“既然躲不了,那麼,現在我們就回去,把整件事情和喬老頭說清楚,告訴他人不是我們殺的,他應該去抓真正的兇手,而對方的目的或許很簡單,就是爲了讓他們兩大家族之間起鬥爭,最好能斗的一個你死我活,元氣大傷,到時候有人就可以乘虛而入”!
鳳清歌說完這話,方向盤猛力打死,車子在疾馳沒有減速的情況下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載着葉天,朝着出事的餛飩店而去。
葉天說的沒錯,這件事情逃避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到時候只會牽累了鳳家。
不用三分鐘的時間,鳳清歌和葉天重新回到了出事的餛飩店門口,此時喬國棟的八名保鏢圍了一個圈,將喬國棟的屍體護在了包圍中,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圍了完完整整的保存喬國棟的屍體。
不過,當他們看到鳳清歌和葉天的時候,雙目之中瞬間染上了一層強烈的怒氣,他們已經接到指示,老爺子正親自帶人趕了過來,喬老爺子平時有多忙,現在竟然親自趕了過來,可見,他對這件事情是多麼的重視,換句話說,喬國棟在他的心中有着很深的分量,
如果他們任憑殺人兇手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老爺子肯定不會輕饒了他們的,老爺子讓他們保護喬少,現在喬少卻被人給殺了,這是多大的工作失責?
現在不管怎麼樣,既然這臭小子去而復返,說什麼也不能在讓他離開了!
當鳳清歌和葉天走近的時候,他們幾人立即圍住了葉天和鳳清歌,葉天和鳳清歌對視了一眼,被他們包圍着,然後靜靜等待喬振宇的到來!
約莫五分鐘時候,五六輛黑色轎車在馬路邊上依次排開,從前後車內鑽出來清一色的氣勢冷峻的年輕男人,他們如同獵鷹一般敏銳的戒備四周,而停在中間的那輛車,車門被打開,喬振宇從裡面鑽了出來,他一臉陰沉,朝着餛飩店走來,當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喬國棟,他握緊的拳頭骨關節傳來咯吱咯吱的脆響,“是你們殺了國棟?”
喬振宇在氣憤,可是偏偏心中又升起了一個奇怪的感覺,興奮,是的,好像就是興奮,一想到終於讓他找到了對付鳳家的藉口,他心中就忍不住的興奮。
國棟,能幫到爺爺找到對付鳳家的理由,你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喬振宇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道。
他冷冷的望着葉天,那雙眸充血的樣子就像是一隻極度發瘋的猛獸,恨不得一口就將葉天給吃了,“是你們殺了國棟?”喬振宇問道,仇視的目光狠狠的盯着鳳清歌和葉天。
葉天高傲的揚着下巴,渾然沒有畏懼的望着喬振宇,用一個異常堅定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對喬振宇說道:“人不是我們殺的!”
喬振宇原本充滿憤怒的黑眸之中瞬間揚起了一道譏諷,“我因爲鳳老頭看中的會是怎樣的一個萬里挑一的人才,想不到,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孬種,怎麼?殺了人卻不敢承認嗎?因爲害怕要受到懲罰所以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嗎?”
喬振宇的譏諷使得葉天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知道,在所謂的事實真相面前,他百口莫辯,剛纔現場有那麼多雙眼睛,都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人是他殺的,他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與其這樣,他不如?
就在葉天正欲張開脣瓣的時候,鳳清歌脣角一揚,從一個極度不屑的口吻口氣張揚的說道:我說喬老頭,難道你眼瞎了不成?喬國棟明明就是被人割斷了動脈因爲失血過多而死的,對赤手空拳的葉天而言,他是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喬國棟致命傷是脖頸處的傷口,因爲割破了大動脈引起的失血過多失望的,而當時,葉天的手中並沒有任何的武器,這可是在場所有人都親眼看到的。
“鳳清歌,他不行,可是?”喬振宇拖長了尾音,犀利的目光落在鳳清歌的臉上,然後他一字一句的冷冷說道:“但是,你行!”
“你們兩個人是合夥殺死了國棟,我要把你們兩個人抓起來送警察,等待你們的,必然是法律的嚴懲!”
喬振宇說出這一番話,鳳清歌在心裡大叫了一聲不好,如果喬國棟真打算將這件事情公事公辦,那麼他們這次還真有麻煩了,一旦公事公辦,那必然雙方家族都不得在插手這件事情,按照目前華夏的法律,殺人那可是判刑的,而且,這刑期還不短,十年,二十年,甚至無期徒刑。
想不到這老狐狸越來越刁鑽了,這次竟然擺出一個公事公辦的架子。
“喬振宇,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們相信在警方介入調查之後,一定會還我們一個清白的!”鳳清歌口氣異常堅定的說道,喬振宇咧嘴一笑,“清白?鳳清歌,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麼這個時候倒泛起了糊塗呢?若是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會這麼說嗎?鳳清歌,葉天,這次,你們就等着將牢底坐穿吧!”
喬振宇哈哈放聲大笑,聲音之中透着毛骨悚然……
不出十分鐘的時間,警察趕到,而媒體記者也同一時間趕到,這件事情,在受到大衆的關注之後將變得更加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