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同身受
“那倒不是,不過是些很專業的東西,說了你也不懂。”她雖然口裡說的很是無關緊要,但從她沉着的臉色可以看得出,其實不然。
“不過,你如何認定我一定能拿得出來?”
“只有你能進去他那裡,而且是經常的,不是嗎?”她理所當然地說着,這一點還真是連她也嫉妒不已,即使,她很有可能將是他未來的妻子,但,他那裡卻如同她的禁地般,一步都不能靠近。
“我看!不見得吧?”歐陽惜雲則故作神秘。
“不見得?你還見過別人去過他那裡?”她反問。
“難道不會嗎?”她也只是反問不答。
“你不會是在說程言吧?那可是他的心腹之人。”
是啊,就算他進得去又如何,對於她來說又有何用呢!
“當然,不是。”
“不是?那?”
“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美得叫人驚歎的女人。”
“不可能。”她本能的脫口而出。
“不可能?你就那麼自信?”歐陽惜雲吃驚她竟然用如此肯定的語氣。
“對,不可能!”
她不是自信,而是瞭解、瞭解他是不可能有任何女人的,因爲他的心裡只裝着一個人,一個永都不會再出現,也永遠都不會離開的女人。
她的目光飄向窗外,思緒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那一日、那一夜……
那一日,她靜靜地站在他與顧桃怡的公寓門前,聽着裡面他如困鬥野獸般歇斯底里地長嘯、聲嘶力竭的哭喊。
那一夜,她守在他的公寓門口,聽到昏迷中的他口中還喃喃喚着‘她’的名字,看着他再次爲了‘她’徹底崩潰,將自己整個浸泡在無邊苦澀的淚海之中,那一刻,她幾乎心軟了、動搖了,甚至感到些許的愧疚與不忍……
但,當她想到她,想到她可憐的妹妹凌靜雲,撕心裂肺的一幕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揪着她的心,疼得她陣陣抽搐。
很快,愧疚、不忍活生生地被淋淋鮮血漫漫吞食着,真至片點不留。
她永遠也忘不了!忘不了妹妹是怎樣緊閉着雙眼躺在那讓人確目驚心的片片殷紅之中,忘不了她是怎樣在即將撒手人還之際還死死握着他的照片和他曾寫給她的信,忘不了她是怎樣對他念念不忘,甚至在離開以後眼角還掛着絕忘未乾的淚水。
一思及此,她感同身受……
從此,一個名字像顆仇恨的種般深深地埋種在了她的心中,深得時時都能感覺到它帶來的疼痛。
“任昊”她恨透了這個名字,她發誓要讓他痛苦一生,她要剝奪他愛的權利、奪走他愛的人,她要替她可憐的妹妹得到他,她要他終生只能和恨他的人也是他最該恨的人生活在一起……
歐陽惜雲看着坐在她對面發呆的人,就在這一刻她看到的是和剛剛絕然不同的臉,她在她臉上看到了讓人無法相信、無法理解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