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除去醉酒導致的頭疼,阿金再也沒有做那個噩夢,她或許不知道,那個總能帶給她保護和溫暖的男人,一直靜靜的陪在她身邊,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可以趕走所有的夢魘。
或許她是知道的。
第二天一大早,阿金就起牀了,她要回醫院,好幾天了,她一直待在彭磊這裡,雖說並沒有什麼危險,可即使不上班,她也得回去找萌萌取一些藥,阿東身上的傷,已經用了彭磊的外傷藥,她還得去弄一些消炎和抗感染的。
這滿身的傷,不管去哪裡都不方便,萬一那些人找上門來,阿東連自保都做不到,阿金是不想看到這個畫面的,類似的夢做了太多,她希望一切都朝好的方向發展。
臨出門時,一雙大手拉住了她,她回過頭,看到對方溫柔的眼眸,“我送你。”
“不行,他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如果你一走,有人找上門來怎麼辦,你還是不要離開阿東的好,要寸步不離的守着他,而且,你自己也有傷。”阿金表情異常嚴肅,語氣也不容反駁,彭磊眨了眨眼睛,然後抓着她的力量更緊了,“可是,我更不想離開你。”
阿金不知道,從何時起,這個男人變成了粘人的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正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陣低沉的震動聲從男人的衣兜裡傳出來,他低下頭看了一眼,然後鬆開抓着阿金的手,在他拿電話的間隙,她迅速的溜掉了。
她不知道,這個電話有多麼重要,她更不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彭磊住的是一個郊區的樓盤,算上這次,阿金一共來過兩次了,可是她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這裡的風景,也難怪,不是下暴雨就是喝的爛醉如泥,且都是月黑風高,想看也沒有機會。
越往外走,她越感嘆建築師的偉大,連排獨棟,不緊密也不很空曠,綠化做的剛剛好,房子外圍的顏色搭配和諧,簡直就是二次元裡的童話世界。
這麼美的地方,唯獨有一個缺陷,就是不好打車。
阿金在大門外的路口站了足足二十分鐘,除了幾輛看起來特別高檔的車子疾馳而過之外,其它的什麼都沒有,更別提載客的出租車了。
正在她四處張望,準備擡腳往前走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掛着軍牌的車,從她身後緩緩開過來,隨着車子停住,一隻手伸過來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阿金努了努嘴,彎腰坐了進去。
她還沒坐穩,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然後,那個男人的臉擦過她的髮絲,從座位旁邊抽出安全帶給她繫好。
此時的車裡,有些尷尬。
她低下頭,一隻手扶着車門把手,另一隻手撐住自己的左邊額頭,擋住了那抹視線。
“沒事的,阿東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
“哦,知道了。”阿金依然死死的遮住自己的臉,她能感覺到臉頰的溫度一直在升高。
好像每次喝完了酒,再次面對他的時候,都有些忐忑,因爲她不知道在酒精的驅使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駭人的舉動,或者是說了什麼聳人聽聞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