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玉到底是答應修書一封了,寫好後信就由衛長青帶給了宮楚。
宮楚閱了一下他寫好的信,還是比較滿意的。
在那之際,皇后白玄墨也已經走出了院宇,一夜沒有睡好令他的容貌瞧起來是有一點憔悴的,但這並不影響他的美,略顯慘白的容貌上瞧起來反而有着頹廢的美。
到底是去見那個人的,在他面前並不想絲毫輸毫,因此,在去之前還是令自己梳妝打扮了一番,令自己的妝容瞧起來依舊精緻高雅。
爲了使自己瞧起來充滿朝氣些,他今天選擇了一身大紅的袍子,這樣的袍子加身硬生生的使他的妝容上多出幾分的邪魅來。
一襲長髮垂於肩下,如同瀑布一樣壯觀美麗。
遠遠走來,竟是如從雲彩裡走出來的謫仙,讓人都不忍眨一下眼眸,只想牢牢的鎖在他的身上。
他忽然出現東宮蒼離的院宇,迎着他一步步走了過來。
那時,東宮蒼離閒來無事正坐在院宇之中凝視着手中的棋,左手執黑子右手執白子,一個人對峙他也不覺得無聊。
白玄墨微微眯了一下眼眸,日光正灑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有一種流光異彩,那種光輝令身爲男人的也會覺得嫉妒三分,他那一身的白袍永遠乾淨得是不染一絲風塵,秀挺的身材卻又分明蘊含着巨大的力量,令人不敢小覷他半分。
在天山之上就已經領教過他,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做到處驚不變,那種波瀾不驚的氣場令人不知不覺就敬畏三分,這真是一個讓人難以捉摸的人。
身爲男尊國的太子殿下,萬沒有道理留在大西冥國屈尊降貴爲妃。
知道是他來了,東宮蒼離也就擡眸看了他一眼。
曾經,也只是對方有所耳聞,畢竟,齊名傾城四公子。
現在彼此親眼目睹對方的真風采,想必內心都有着一些想法的吧。
“東宮殿下。”他薄脣輕啓,來到他的面前坐了下來。
東宮蒼離嘴角似噙了些許的嘲諷,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何指教。”忽然來此,總不會是找他拉家常的,因此,皇后娘娘二字他也咬得重了一分。
一個男人被稱爲娘娘,那實在也是男權國男人的恥辱,但大西冥就是這樣一個國家,這裡的男人似乎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或許已經麻木了,連向來以清高著稱的白玄墨可以接受這樣的稱謂,可見大西冥的男人也都如此了。
說到底,身爲男權國的男人,骨子裡對於廳西冥的男人還是有幾分的鄙視的吧。
白玄墨鳳眸斂下,執了他的黑子,之後落下一子,道:“不知道東宮殿下打算幾時起程,本宮也好送殿下一程。”
東宮蒼離也就執了白子,跟着落下一子後道:“這要看陛下的意思了。”他自然是覺察到此人對他的敵意了,忽然說這樣的話無非就是來宣示主權的,偏他是不吃這一套的。
好一句看陛下的意思,他分明也是在說,只要宮楚沒有意見,他想住到幾時走就幾時走,即使是身爲皇后,他也是沒有資格干涉他的自由。
白玄墨嘴角微微抿了一分,道:“東宮殿下如果喜歡大西冥的姑娘,我倒是可以和陛下提一提,朝中大臣有的是漂亮的姑娘,賜婚與東宮殿下,或者和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以着你對陛下先前的護駕有功,相信陛下也會非常樂意的。”
縱然知道他可能與陛下有染,但兩個人畢竟也沒有真的挑明,既然這般,他也可以揣着明白裝糊塗,到時給陛下施點壓力,她又能怎麼着。
東宮蒼離又落下一白子後不無諷刺的道句:“皇后娘娘還是多操操自己的心吧。”那意思就是在說,來本殿這操心是沒有用的,還是多操一操與陛下的心吧。
以爲趕走了他,陛下就會對他不一樣了麼!
皇后的伎倆他當然心知肚明,只是他並不賣帳。
白玄墨神情微微白了一分,東宮蒼離忽然就狀若關切的詢問一句:“哦,忽然想起來了,昨晚就聽你身那邊個奴才說你吐血了,請陛下一定要過去安慰一下皇后,如今仔細一瞧,皇后這氣色還真不好,不知道陛下昨晚有沒有去皇后那裡。”
宮楚究竟有沒有去他會不知道麼,昨晚一塊吃了麻辣湯,又吃了火鍋,還喝了點小酒,時間不知不覺就晚了,後來他走了,宮楚直接也就累睡了,哪還有心思去他那裡看望。
如今,他忽然提了這事,那分明也是滿滿的惡意,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白玄墨的神情微變了一分,分明感覺出來這東宮蒼離是故意想要嘲笑他,挑釁於他的吧。
勉強忍下喉中那一口血腥,他道聲:“孤男寡女,沒名沒份的,東宮殿下這樣常與陛下在一起就不怕惹得非議嗎?還是東宮殿下真的想要成爲陛下的寵妃?你們不是向來看不慣我大西冥如此嗎?難道西冥一趟就令東宮殿下改變了主意,願意下嫁了,還是東宮殿下另有圖謀,想要先施美男計俘擄了陛下的心,再一舉奪了陛下的江山,但只要有我白家在的一天,你這個想法永遠不能實現。”
既然東宮蒼離都這樣說了,他也就打開窗戶說亮話了,明擺着宣示了自己的主權。
自然,多給他安幾個罪名也是沒有問題的。
東宮蒼離看着他,嘴角忽然就噙了若有若無的冷意,聲音清涼的道聲:“如果陛下只是一個傀儡皇帝的話,你們白家倒是可以一手遮天,是非黑白,陛下自會判斷,如此信口雌黃顯得你未免太心急了點。”但宮楚並非是願意當一個傀儡,相反她很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所以,白玄墨論斷他先施美男計是不成立的,只是顯明瞭他急切的想趕走他,但事實究竟他如何,是否圖謀不軌,宮楚自會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