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個時代的風雲變幻,少男少女的情感將被時代的洪流所裹挾,在曲折中前進。
而徹辰也註定的,不能在維達瓦平靜的生活。
在第二天的一早,昨天早上離去的布萊爾突然去而復返。
布萊爾是被兩名忠心的哥薩克擡着回來的。他受了很重的傷——一顆西班牙重型火槍的子彈擊穿了他的大腿,高速飛行的鉛彈不僅撕裂了他的肌肉,更將他的大腿骨打了個粉碎。
當布萊爾被擡進莊園放到客廳的沙發上的時候,那臨時用來包紮和止血的早已被鮮血浸透的布條因爲溫度的升高血水開始融化,冰血一滴一滴的從傷口處化開滴落,在他的身後留下了一條血路。
布萊爾面色蒼白如紙。他陷入了昏迷,氣若游絲、命懸一線了。
徹辰看到布萊爾如此悽慘的模樣,他撲上去跪倒在了布萊爾的面前,並且大叫着讓薩爾本馬上趕過來。
徹辰握住了布萊爾的手,那手寒冷如冰。
“布萊爾大叔,布萊爾大叔!”徹辰含淚叫道。
布萊爾不可能回答。此時的他和死人已沒什麼區別了。
徹辰痛徹心扉。
他沒想到,昨日他剛聽到包洪的死訊,今天布萊爾也要離自己而去。
這命運對他何其殘酷!
正當徹辰悲痛不已的時候,薩爾本揹着藥箱終於趕了過來。他看到布萊爾的樣子也是下了一跳,不過薩爾本馬上的鎮定了下來。他以極快的語速命令道:“快給我準備一個乾淨的房間,還有熱水,大量的熱水。”
“都愣着幹什麼!快去啊!”
徹辰回過了頭,對那些被布萊爾的慘象嚇得張口結舌、面如土色的女僕們喊道。
女僕們這才如夢初醒,紛紛開始行動了起來。
布萊爾被擡進了臨時改造的手術室。隨着手術室的大門關閉,布萊爾的命運掌握在薩爾本的手中。而其他人只能祈禱上帝保佑他平安無事了。
皮德羅拍了拍徹辰顫抖的肩膀,安撫他平靜下來。
接着,皮德羅說道:“剛纔我問了送布萊爾回來的那兩名哥薩克,他們說布萊爾是在回去的路上在經過一處小樹林的時候被密林中射出的子彈擊中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下的毒手!”徹辰悲憤地追問道。
皮德羅搖了搖頭。
“不知道,雪深林密。當哥薩克趕到槍手射擊的位置的時候,只找到被扔下的一把火槍,而兇手早已逃之夭夭了。不過那兩個哥薩克異口同聲的說,如果有人想對布萊爾不利的話,那人一定是帕夫洛·泰特里亞。”
“帕夫洛·泰特里亞是誰?”徹辰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是一個哥薩克。不過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你最好親自去問問他們。”皮德羅說道。
“好。”徹辰應道。
他正準備下樓,突然想起一事停下對皮德羅叔叔說道:“叔叔,你馬上叫費多特來。兇手現在肯定跑不遠,況且如果兇手是哥薩克的話那他特徵就明顯了。費多特精於追蹤,他一定能找到兇手。”
“放心吧,你說的叔叔我早就想到了。費多特已經帶人趕了去。”
於是的,徹辰和皮德羅下了樓。在客廳內,傭兵團的軍官們早就聞訊趕到了。他們正也圍着那兩個哥薩克探聽情況。
而娜塔莉和法蒂瑪也抱着孩子在一羣人中。
那兩個哥薩克是布萊爾的親隨,他們是一對孿生兄弟,一個叫尤里,一個叫瓦西里。二人不僅長得很像,而且都是肌肉虯結的彪形大漢。唯一能分辨二人不同都只有髮型了。尤里頭頂留着的那一綹頭髮在頭頂的左側,而瓦西里在右側。
徹辰問這二人帕夫洛·泰特里亞是何許人也,而爲何他們會懷疑是帕夫洛·泰特里亞下的毒手。
“帕夫洛·泰特里亞是布拉茨拉夫的計量官。可是包洪團隊長卻信任他,因爲那傢伙總能猜到團隊長的心思,並且投其所好。不過布萊爾長官很不喜歡他,認爲他爲人奸滑。”兩兄弟中的大哥尤里說道。
“那麼你們爲什麼懷疑是帕夫洛·泰特里亞暗害了布萊爾大叔!”
這時,兄弟中的弟弟瓦西里說話了。
“帕夫洛·泰特里亞是除了我們的長官外接任團隊長呼聲最高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雖然瓦西里言之鑿鑿,可這顯然是陰謀論,並沒有真憑實據。
徹辰失望的搖了搖頭。看來要知道幕後兇手是誰,除非費多特抓到槍擊布萊爾的兇手又或者布萊爾能醒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客廳內的落地鐘的時針從9走到了12,端着熱水的女僕上上下下沒有停息,可手術室內仍然沒有傳來好消息。
又過了一個小時,薩爾本終於從手術室內出了來。他滿身地鮮血、一臉的疲憊,可更讓人不安的是他那沮喪的神色。
徹辰第一個衝到了薩爾本的面前問道:“薩爾本,布萊爾大叔怎麼樣了?”
“團長,我很抱歉。布萊爾的命雖然保住了,可是他的腿……我不得不做了截肢。”薩爾本回答道。
聽到布萊爾保住了性命,大夥兒終於鬆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了一條腿成爲殘疾人對一般人來說也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可對於布萊爾那嚴重的傷勢而言,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太謝謝你了,薩爾本。”徹辰感激地握住了薩爾本的手。
接着,徹辰下令獎勵給了薩爾本一千塔勒。
根據薩爾本的說法,布萊爾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他現在的身體極度的虛弱,是需要靜養的。所以雖然徹辰迫切的想知道是誰傷了布萊爾,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不過徹辰並不需要等待太久,因爲到了第三天,費多特的歸來讓徹辰無需從布萊爾口中得到答案了,因爲費多特帶回了暗箭傷人的兇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