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赫見她這樣,忽然冷冷的笑了,含着一種淺淡的諷刺和譏誚:“麻衣,你今天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讓六爺失望了。”季雲冉接話道。
“你到底對我哪裡不滿意?我自認爲對你已經足夠的好。可是,你還是想要逃跑!”權赫問道。
“……”
“爲什麼?我這輩子就沒有這麼討好過一個女人!麻衣!你還想讓我怎麼做?”權赫的聲音陡然拔高,滔天的憤怒捲起,權赫控制都控制不了。
李煒見權赫情緒失控,而且這算是權赫的“家醜”,李煒趕緊把不相干的人都攆走了,現場只留下了幾個人。
“六爺,也許有什麼誤會,你冷靜點。”李煒勸道。
“誤會?李煒,你不知道這個女人都幹了什麼?這個女人,剛纔居然要和尹修傑聯手殺掉我!
一個是我的女人,一個是我的兄弟!這兩個人卻要聯手殺掉我!”
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傷人的?
權赫剛纔痛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她到底要他怎麼做才肯付出她的一點點真心給他!
李煒聽到這話,也是驚訝不已,他看向了季雲冉,問道,“你真的說了這種話?”
“說了。”季雲冉坦誠的說道。
李煒都不知道該說季雲冉什麼好了,這種情況下,她說這種話,不是找死嗎?還是,季雲冉覺得權赫不捨得殺掉她?
“這種話,怎麼能夠亂說!”
季雲冉看了一眼權赫,眼神中有一種孤注一擲的狠絕,她明明知道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的後果,她還是說了,聰明如季雲冉,如果是以前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我只是……想,回家!”
“這裡就是的家!”
“不……”
權赫不讓季雲冉說話,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
“麻衣!你喜歡我也好,恨我也好,你這輩子都只能乖乖的呆在我的身邊!我們……這輩子,不死不休!”
……
權赫怒氣衝衝的離開,季雲冉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卻還是低估了權赫的憤怒。
季雲冉被關到了一間陰暗潮溼的房子裡。
季雲冉知道這個石房子,據說還是原來關押犯人的地方。環境昏暗,只有拿一方很小很小的窗戶,透進來的一點光亮,如果只是這樣子,季雲冉倒覺得沒什麼,可是房子裡到處都是蛇,各種各樣的蛇,盤旋着,遊走着……
季雲冉一下子就被嚇癱在了地上。
她這輩子最怕最怕最怕的就是蛇。
蛇?!
一條蛇嗖嗖的朝她爬過來,季雲冉瞬間回神,爬起來,跑到了門口,用力的怕打着門,哭喊道,“有蛇,救命啊……”
“……”
“救救我……好多蛇……嗚嗚……”
權赫就站在石房子的,李煒和塔圖跟在他的身後,李煒不知道權赫此刻心裡是什麼感受,可是他聽到裡面季雲冉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是覺得心軟。
李煒替季雲冉求情道,“六爺,大嫂最怕蛇了,你放她出來吧,要是嚇出什麼好歹來,怎麼辦?”
“嚇傻了,我養她一輩子!”權赫聽着裡面季雲冉慘烈的哭救聲,狠心的說道。
“權赫,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你放我出來……”季雲冉的聲音已經哭啞了,“啊……”季雲冉尖叫着,聲音充滿了驚懼和驚悚。
“……”
“阿赫,救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你放我出去,我怕蛇,我最怕蛇了……”
塔圖最後都聽不下去了,這種懲罰方式,還不如直接給季雲冉一槍,來的痛快。
“怕了好,我就怕,你什麼都不怕……”權赫呢喃着。
季雲冉怕蛇,還是閒聊的時候透漏給權赫的,權赫所以想到了這個方法懲罰她!
陳樂斌還沒有走進石屋子,就聽到了季雲冉已經啞掉的,處於極度恐懼之中的哭喊聲,他聽的頭皮一陣陣發麻。
他們島上的生活本來很平靜,季雲冉來了,島上卻再也不平靜了,如今連尹修傑都被趕出了島。
紅顏禍水!
陳樂斌走過來,看着權赫就站在樹下,看着石屋子,目光一瞬不瞬的,其實,陳樂斌真的很想勸勸權赫,讓權赫放季雲冉走。
感情這種事情,總要講個兩情相悅,否則還有什麼意思。
只是,權赫深陷其中,已經沒有理智可言了,讓他放走季雲冉,除非權赫死了。
李煒首先看到了陳樂斌,問道,“修傑呢?”
“被修平打昏了,強行帶走了。”
尹修傑死活不肯走,尹修平只能敲昏了他,強行將他帶走。一同走的,還有尹修平。
“六爺,修平也走了。他說修傑做了這種事情,他這個當哥哥的,沒臉留在島上了。”陳樂斌替尹修平回話道。
三個人互相看了彼此一樣,目光又紛紛落到了權赫的身上,其實權赫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敢動權赫的女人,權赫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
“權赫,我恨你!我恨你!”知道權赫不可能放她出來,季雲冉不在苦苦哀求。
陳樂斌看不下去了,勸道,“六爺,麻衣畢竟是女孩子,這種懲罰方式太殘忍了。”
“你們不用勸了,我心意已決!”
“六爺,你這個樣子對待麻衣,只會讓她恨你!”
“那就恨吧!我現在也恨她!”
“小魚兒,救我……”
當知道權赫不會救她的時候,季雲冉喊出了心底的那個名字——彭曉宇,她的保護神!小的時候,只要她有危險,彭曉宇總會第一時間剛來救她。
——紅紅,你只要大聲的喊我的名字,我就會馬上出現在你的面前!
——真的嗎?
——真的!
——小魚兒,我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好!
“小魚兒!”
她拼勁了全身的力氣,大聲的喊着那個名字,他說過的:只要她大聲的喊他的名字,他就會出現。
不管她遇到任何的危險,他都會來救她。
“我害怕……小魚兒,好多蛇,好好蛇,你救我……嗚嗚……啊……”
“小魚兒?”權赫嘴裡念着這個陌生的名字,奚落道,“這又是哪個野男人?”權赫的心軟,因爲這個名字,又冰凍了起來。
沒有人敢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