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超凡被麥大師的真材實料震驚了。剛纔他看似侃侃而談,其實已經把自己在建築方面涉獵的所有知識全部用上,沒想到自己歪打正着,居然一語點破麥大師的困惑。
設計圖示還是繼續,麥大師全身心投入進去,連自己喝了半杯洗筆水都不曾發覺。羅超凡沒有打擾他,悄悄後退。
鍾慶見麥大師下筆如有神,眉飛色舞的樣子跟自己數鈔票的時候差不了多少,十分奇怪:“羅大師,你跟這外國老小子說了什麼,他怎麼那麼興奮?”
“沒啥,就是告訴他如果今天之內不拿出設計,我不僅要剋扣工錢,還要追究他的誤工費。這外國佬本來是個挺有本事的人,就是想多賺咱們點錢才拖拖拉拉,現在我給他下了最後通牒,他哪裡還敢廢話?”
鍾慶和張泉作恍然大悟狀。
“行了,你們繼續扯淡吧,老子撤了!”羅超凡沒啥興趣待下去,連藉口都懶得找,便匆匆離開。
鍾慶見羅超凡明目張膽地做甩手掌櫃,卻又不敢說他什麼,只能在心裡咒罵不已。
回到賓館,陳薇已經去刑警隊報到了。羅超凡閒來無事,逗逗鬼鬼,一天便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羅超凡去接羽萱上學。最近他得到了羽白靜的命令,一定要看好羽萱。
也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回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前些日子還跟羽白靜大鬧了一場,弄得羽白靜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路上,羽萱什麼話都不跟羅超凡說,一下車便直奔學校,連羅超凡遞上去的早飯也不肯接。
“媽的,這死丫頭現在越來越叛逆了!要我說,直接斷了她的經濟命脈!”羅超凡跟羽白靜說過這事兒,可是她就是不答應。
羅超凡打算去找周康問問情況,剛把車停到位置上,就聽到停車場的花叢後邊傳來一陣怒罵聲。悄悄走過去,只見一箇中年西裝男指着一個學生的鼻子在罵罵咧咧,猶如一尊凶神惡煞的門神,語氣惡劣異常。
“咦,那不是楊勇麼?”羅超凡撇撇嘴,蹲在牆腳偷聽。
西裝男抓着楊勇大罵,一巴掌一巴掌的甩在他的臉上。楊勇不知道被他抓住什麼把柄,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齒地瞪着眼睛看那西裝男。
羅超凡看得心裡惱火,二話不說衝了過去。
西裝男訓的正爽,忽然被人踹倒,“啪!啪!啪!啪!”拳頭猶如雨點一般砸在他的腦袋和背上,疼得他抱着腦袋在地上打滾,嘴裡大喊起來。
“打人啦,打人啦,你還看什麼看,趕緊報警啊,這是謀殺,謀殺!”
西裝男叫的歇斯底里,可是連對方的臉都沒看到,眼眶首當其衝,被揍成了如今最流行的非主流黑眼圈。
羅超凡默不作聲,只是瘋狂的揮動拳頭。一旁的楊勇看得目瞪口呆,好似石化的雕像,絲毫沒有動彈。
這個時間段也有來停車的學生,見到打人都是遠遠躲開,幾個好奇心重的不過是探過來個腦袋就縮了回去,心裡暗道是哪個在倒黴鬼被揍?
打了快一分鐘,羅超
凡收起拳頭,吐了口唾沫,扭頭笑道:“楊勇,你不是混的麼,怎麼連還手的膽子都沒有?”
“額……他……他是訓導主任,你……你快走!”楊勇眼角直跳,看着滿臉都是血,渾身都是灰的訓導主任,一邊排腹活該,一邊後退了幾步。
“很好。”羅超凡呵呵的惦着臉蛋,笑容猶如春風吹進瀘沽湖,細雨浸潤九寨溝。
訓導主任艱難的睜開眼睛,一片血色模糊,只看到對方的身影,根本看不見他的面貌。
此時,他還狗改不了吃屎,嘴裡叫囂:“你……你是哪個班的學生?敢打老師,我要你退學,捲鋪蓋滾出華宇高中!”
“幹,還敢磨嘰,沒給打夠吧?”羅超凡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
陳主任是塊硬骨頭,在學校又有依仗,平時作威作福已久,還以爲自己被一個學生給打趴下了,心裡屈憤異常。
羅超凡懶得再跟他廢話,丟下一句“如果再看到你在學校打人,下次直接敲斷你的骨頭”便飄飄然的離開了。
楊勇嚇的不行,怕訓導主任追究,連忙跟着羅超凡來到。
來到班級,羅超凡把揍訓導主任的事情跟周康說了。
周康那廝大刺刺的豎起大拇指,哈哈的笑個不停,羽萱卻在一旁緊皺着眉頭,看上去有些擔心。
“死丫頭,你看什麼看,難道還想打老子的小報告?”羅超凡一咧嘴。
“呸,你跟訓導主任狗咬狗,我才懶得管呢!”羽萱哼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懶得摻和。
楊勇抿着嘴脣,頗爲擔憂。
“凡哥,你揍了訓導主任,要是他報復可怎麼辦啊?”
“怕個卵子,難道他還敢捅你們?”羅超凡打了個哈哈兒。
周康撇撇嘴,“凡哥,你是不知道。訓導主任那傻鳥在我們學校勢力可大了,平時沒少欺負我們。你幫楊勇出氣,是個人都會拍手叫好。只不過……”
“怕他找不到我,拿你們來耍?”羅超凡看了看兩個半大小子,忽然嘿嘿一笑:“既然這鳥人這麼找揍,那我們就挖個坑給他跳!”
“凡哥,你這話啥意思?”
“啥意思?”羅超凡一把摟住楊勇和周康的肩膀,“小子,會演戲不?那誰,把你們畫畫的顏料拿來用一下……”
隨即,三個人躲到廁所,開始了一場別出心裁的密謀活動。
果真,第一節課陳老教授纔剛剛朗誦了一遍岳飛的“滿江紅”,就被一夥人推開教室的門給打斷了。
同學們看去,只見訓導主任鼻青臉腫的吊着胳膊,腦袋上纏着繃帶,身後跟着幾個班級的班主任,另外還有三個保安。
他趾高氣昂的站在門口,呲牙咧嘴的看了教室一週,一把抓起後邊的一個學生,推他到教室的前排,怒聲叫到:“張德,你當時在場,看看清楚,那個兇手是不是這個班上的!”
“陳主任,我……”小男生神色一滯,很快便裝作一副苦兮兮的樣子,“我只是路過啊,是誰都沒看清楚啊……”
“媽的,有我
在,你怕什麼?”訓導主任用力推了他一把,扯動傷口,頓時“哎喲”的呼痛。
從始至終,訓導主任都沒跟正在上課的陳教授打一聲招呼,好像他就是個透明人。
陳教授帶着一絲怒意合上書本,不過一輩子的教育讓他保持着門第世家的涵養。他來到訓導主任身邊,先把張德拉到身後,隱隱的護住,和聲悅氣的問道:“陳主任,你這是怎麼了?”
“哦,沒什麼,陳老師。有個學生在今天早晨想要害我,我命大逃過一劫,現在是來抓兇手的。耽誤你一點上課時間,不好意思。”訓導主任硬邦邦的回到。
陳教授的臉面有點掛不住了,對方不過一個小小的訓導主任而已,最多也只是高級教師,連個教授頭銜都沒有,而自己是實打實的正教授級高級教師,放在國家單位,起碼是廳級幹部。你一個小小的科技,居然跟我這麼說話,太放肆了!
想歸想,陳教授還是忍氣吞聲的說道:“陳主任,現在是上課時間,你若是有什麼私人的恩怨要解決,不如下課再說怎麼樣?”
“什麼,你叫我下課再說?!”訓導主任大怒,“陳教授,你老糊塗了是嗎?!我在學校差點被謀殺,這是私人恩怨嗎?!現在學校裡藏着殺人犯,這對同學們有非常大的危害,我看你是先包庇兇手!”
陳教授氣的不行,花白的鬍渣子微微顫抖,“你……你真是胡攪蠻纏,請你出去!”他的胸口不斷的起伏着,一張老臉因爲憤怒憋得通紅。
“我就不出去,真兇肯定就在你們班!”訓導主任也是臉大脖子粗,跟這個老頑固幹上了。
“陳主任,你什麼意思?學校裡都是學生,你口口聲聲把他們比喻成萬惡不赦的兇手,究竟是何居心?”
“哼,人證物證俱在,只要揪出兇手我就會扭送公安局處理,到時候誰是誰非一目瞭然!”
身後幾個班主任連忙和稀泥,拉住訓導主任,架開兩個人。陳老教授年紀大了,禁不起氣,萬一出了什麼狀況,領導追究下來,他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陳老師別生氣,陳主任也是說起話,您千萬彆氣壞身子。”
“是啊,是啊。陳主任,你也少說幾句,大家都是同事,別影響了個人感情。”
楊勇鄙夷地看着那些和稀泥的老是,心裡對自己引起了一場“一個菸頭引發的血案”十分自得。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周康忽然站了起來,手裡的筆盒猛地砸在地上,圓珠筆、鉛筆、水筆“叮叮噹噹”的滾落,教室裡頓時安靜下去。
“陳華陽,你有完沒完,你說我們班有兇手,誰看到了?人證物證俱在?我呸,你拿出證據來啊!”
陳主任一愣,隨後忿忿的哼道:“周康,要謀殺我的那個人聲音很熟悉,肯定就是你們這幾個班級的人!”
“哦?”周康打了個哈哈兒,將上衣一脫。只見他的肩膀和胳膊上都纏繞着厚厚的繃帶,胸口兩條青黑的淤痕赫然在目。
“周康,你這是要幹什麼?!”訓導主任頓時大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