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別隨便將男人帶回家
半月後,終於收拾好了一切心情,再也不打算與聶吟和夏若糾纏。將辭職信遞交給李姐的時候,她有些吒異,爾後便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甚至都沒在擡頭看我一眼,只是說,“如果沒有能夠說服我的理由,我是不會同意你離職的。”
失落的捏着手裡的辭職信從李姐的辦公室走出來,如一隻鬥敗的公雞。李姐那種事業型的女人怎麼會接受因愛情而逃避的理由。
李姐開始將各種各樣的工作丟到我的面前,不管是不是在我職務範圍之內,只要是事兒,便就丟給我。我開始被各種各樣的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在忙碌之餘不免又氣憤的想到這絕對是十分之十一是李姐在公報私仇。
當然,也不排除恨鐵不成鋼。
每天累到極致,到了那種一躺到牀上便能立刻睡着。每天該上班時上班,該吃時吃,好像沒有那麼悲傷了,好像真的沒怎麼想去聶吟了。也許,就這樣一輩子也好。
“蘇冉,待會有個酒局,你陪我去一趟。”臨下班的時候,李姐突然叫住正收拾東西要走的我。
我呆愣一會,正想說我不能喝酒,卻看見李楠滿眼的不可推卸,便只好木然的應了句,“哦,好的。”
所謂酒局,自然是充斥着肥頭大耳又油光滿面還挺着大大的啤酒肚的人,更甚還是才至中年便禿了頂,一張張肥碩的大臉都有着一雙渾濁且色.欲的眼睛,當然,也不至於全都是禿頂的,但也絕少不了頭髮稀拉拉的沒剩多少還往後倒梳的油光光亮的。
被自己這一番想象嚇的不輕,就像是跟着李楠要進狼羣虎口一般,嗯,好像還有個更好的形容說辭……媽媽桑脅迫下海的鄉下良家小妞進入聲色犬馬場所,即將成爲一羣穿着西裝革履的畜類的小點心。
想到此,我不由打了個哆嗦,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跟上李楠的腳步。
進了包廂,此景,完全與我所想的相差甚遠,自然且必須是相差甚遠的。這不是規規矩矩的什麼星級酒店,這裡是夜店。所以我方纔的那一番前奏狂想並非是故作誇張的想象,皆是地點與背景所致啊!
沒有肥頭大耳,沒有油光滿面,更甚之沒有禿頂且頭髮稀稀拉倒梳的油光光的,倒卻是有穿着西裝革履,也有穿着休閒運動運動服的。我一掃席桌,只空了三個位置,我跟李楠一一落座,那麼剩下的那個位置是誰的?
凡是最後出現或者遲到的人,都是愛擺譜的人,且是有資格擺譜的人。
當那個男人進來時,似笑非笑的樣子跟所有的人打了招呼,待目光落至我的身上時,突然嘴角一笑,看的我甚是狐疑外加一陣的毛骨悚然。
李楠恰如其分的介紹到,“這是我的助手,蘇冉。”便見那男人點點頭,入了席。
似乎……有件事情被人遺忘掉了,李楠忘了向我介紹酒桌上的所有人。
酒桌免不了的就是生意,李楠跟那些人聊的很是投機,幾句話下來合同便籤了。唯有那個最後進來的男人,雙手撐着下巴,低着頭像是在沉思,偶爾擡頭看看呆坐在那兒一言不發的我,我又是覺得渾身不舒服,一陣一陣的。
合同是敲定了,剩下的,便就是酒了,李楠跟我說了個道理,她說,這種場合,喝的酒越多,情誼就越深厚。
而且,酒杯拿起了,就不能再放下。這是酒桌的規矩。
李楠示意我喝酒的時候,我的手抖了一下,接着就有酒杯遞了過來,在我面前,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李楠又用眼神示意我一番,我的手顫抖至發涼的接下酒杯。
“蘇冉,去敬幾位老總一杯。”李楠笑着說道,平常的像是說,蘇冉,你喝杯白開水吧。
我扭捏一下,壓着聲音對李楠說道,“李姐,我不會喝酒。”
“不會就現在開始學,學到會爲止!”李楠的聲音中有些生氣,不顧我面色悽慘,愣是將我推向那些所謂的老總。
處於無奈之下,顫抖着手,咬了咬牙端起酒就喝了下去,一股辛辣之味刺激着喉嚨,嗆的直想掉眼淚,反正只是一杯酒,喝了應當不會出太大的事情。
哪知,在我放下酒杯不知是誰好事的又給我添滿,一個穿着白色休閒服的男人站起來說,“李楠,你這助手可夠勁兒的,這一杯酒一口悶了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舉起酒杯看了看我,說到,“蘇小姐,咱倆喝一杯?”
我想退卻,可看這局勢,怕是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李楠在我耳邊小聲的提醒了句,“前三杯酒是絕對不能拒絕的。”
哦,就三杯,我想也就三杯,應該會沒事吧?
於是,也便一飲而盡。
喝了三杯又三杯,突然發現原來我的酒量竟然這麼好?總有處目光一直盯着我,另我渾身不自在,然後,身子便開始發癢了。
“聽說最近這房地產界又鬧出不少事來,不知道那傷者怎麼樣了?”李楠饒有興趣的問道。
“別說,這可真是一奇事,許霆雷的兒子居然愛上了那個從工地樓架子上摔下來的人的女兒,說死說活的要娶那個女人,對那工人比對他親爹許霆雷都親。這事可把許霆雷給氣的肺都炸了!……”說完,那人就是一陣大笑,富少爺對貧民女一眼鍾情,這卻是一個不錯的談資。
李楠聽完,眼裡似乎浮出一絲失落,卻仍是笑着說,“這卻是奇事,卻是奇事!”
“就爲這許家公子的驚天駭俗的愛情,大夥兒也得喝一杯不是!”
“對、對、對……”
這也能成爲喝酒的理由,我着實無奈的很,可所有人的酒杯都端起來了,已經有人將目光停在我的身上,意思顯而易見。身體癢的直想伸手去撓,遲疑着,這酒,我還要不要喝?
“喝酒怎麼能少的了我?”一直沉默的那個男人突然站起來,伸手就搶過我手中的酒杯,煞有曖昧的眼神掃過我,然後停留在酒杯上,接着就是一飲而盡。
我突然鬆了口氣,可立即就有不滿的聲音響起,“程少,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一個人在那呆悶那麼久不說,還搶了蘇小姐的酒。”
“別跟我說你們看不出來她不會喝酒。而我,恰好心情不好,想喝酒了,像這種英雄救美的事我向來是樂此不疲的。”說着,他又滿上一杯酒,也沒理會其他的人,便喝了起來。
不知他們喝了多少,我只知道他們一個個的歪七歪八的倒了,然後又一個個的陸陸續續的走了,李楠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她並未見醉意,接了個電話後問我要不要一起走。我看了看醉倒在一邊的那個男人,對李楠說,“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
李楠囑咐我小心一點便離開了。包廂裡只剩下我和那個男人、還有穿白色休閒服的男人,他們兩個人已經完全醉的不省人事,嘴裡卻還在低低喃喃迷糊的說着話,一會,便有人來接那個穿白色休閒服的男人,臨走的時候,他迷糊的喊了句,“程安許,你真太不夠意思了!”
程安許?聽到這個名字我愣住一下,似乎很熟悉。
回憶如潮水般襲來,我記起了那個叫程安許的男子在我失戀的時候說過“還有人陪伴,這也算是一種幸運。”
也許,他是因爲沒有走出失戀的陰影才替我喝的酒,不管怎麼說,他又幫了我一次。
我走過去推了他一下,叫了聲,“程安許?”
沒人應答。
無奈,只好撐着他出了夜店,他算是我的恩人,怎麼也不該將他放在夜店裡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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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出租車,帶他回了我租的房子。
牀肯定是要給恩人睡了,這男人真是重,好不容易將他撐扶到牀邊,他就整個往牀上倒了下去,連帶着撐扶着他的我也重心不穩的被他勾下去壓倒在他身上。
我忙要掙脫起身,哪知他又是一個翻身,直接將我壓在身下,瞬間,我眼睛瞪的跟銅鈴般大小,心想,這是個意外,便就致力於推開身上的龐然大物。
程安許細眯着眼睛,猝不及防的在我的嘴脣上舔了一下,然後便睜開眼睛如看戲般的看着驚愕不已的我。
“你沒有喝醉?”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清醒的不能再清醒的人。
“裝醉纔是酒局裡必學的課程。你還真是傻,居然敢把陌生男人帶回家?你就不怕……”說着,動手動腳起來。
“我哪知道你是裝醉的!”我撇撇嘴,被人欺騙的難受又爬上心頭。
“不管是真醉還是裝醉的男人都不該帶回家,女人,學聰明點吧!”程安許站起身來,離開牀邊。
“看你那樣,我總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那邊吧。”我小聲的嘀咕一句,起身,整了整自己的有些凌亂的衣服。
“真笨!你可以送去酒店,然後交給酒店的侍應生。”程安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然後他又看了看我,說,“起疹子了吧?”
我低頭整了整衣領,發現紅色的疹子已經蔓延到領口處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沒事,我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