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勝豪從帳篷裡走了出來,就看到這片樹林裡,除了這個養傷的帳篷外,還有三個大帳篷,就不知道另外三個帳篷是爲誰而搭的。
外面有很多人,目測有一百多人,他們應該都是這次招募的新兵,他們中有很多生面孔,應該是另外兩個隊分散了的新兵。
這時大家都還在忙碌着,丁勝豪的目光掃過衆人,想尋找熟悉的面孔。
果然,丁勝豪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一顆樹蔭底下忙碌着。快步走過去,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喂,李根?”
李根擡起頭,看到是丁勝豪,立馬放下手頭上的東西,驚喜地站起來,看着來人:“丁勝豪?你的傷勢怎麼樣?”
“還行,已經上了藥,沒什麼大礙了。謝謝!”
“嘿嘿!”
李根撓撓頭,傻笑了兩下,繼續補充道:
“嚇死我了,當時看到白衣一巴掌把你拍飛了,然後就見你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
“ 額……”臭李根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想想當時的自己,還想逞一下英雄。結果,不但被人家一巴掌拍飛了,還暈了過去,說出來都覺得臉紅。
根據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張教頭救了自己吧。
“嘿嘿,那個,你剛纔在這做什麼呀?咦,之前跟你一起的韓冬呢?”
丁勝豪不想再繼續剛纔那個尷尬的話題,只好轉移一下注意力了。
“哦,我剛纔在拿衣服鋪一個夠兩個人睡覺的位置出來,韓冬去撿晚上要用的柴火了。”
李根解釋着,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由於我們的隊伍被山匪突襲,而且損傷嚴重,死了一個新兵,三個老兵,張教頭受傷嚴重,現在還在治療,那個就是張教頭療傷的地方了。”
李根說着就用右手食指,指着三個大帳篷中間的那個給丁勝豪看。
丁勝豪隨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帳篷門口有兩個士兵把守着,剛好一個士兵從裡面端出來一盆血水往遠處去倒掉。
“那我們今晚露宿就睡這裡,有什麼樣的安排啊?”丁勝豪問出了自己覺得最嚴肅的問題。
“這個嘛,張矛將軍剛纔趕回來,說了,我們今晚不趕路了,直接就地休息。一個村一個村出來的一起睡就可以了。晚上他會安排人組成三個隊伍輪流巡視,大家晚上睡覺時警惕點注意些周圍就可以了。”李根解釋。
“那今晚我可以跟你們村裡的一組嗎?我村裡這次就只有我自己一個新兵了。”丁勝豪說到這裡,不禁有點哀傷。
上一批招兵,整個村裡去了二十個男壯丁,結果去年回來的只有自己哥哥一個人,其餘的都犧牲在前線了。
所以今年這次招兵,整個村裡就只有丁勝豪一個人的名字在榜上,結果哥哥卻失蹤了。
朝廷有規定:不按時去報道的人,會被當逃兵處理。所以纔有了父親逼婚,而自己則偷偷地女扮男裝從軍的一出。
“我們村裡,也就只剩下我跟韓冬倆人了。”
李根的聲音拉回了丁勝豪的思緒,她看着李根,只見他聳聳肩,故作輕鬆豪不在意的說着,說完低下頭掩蓋自己的情緒,又繼續手頭上的活。
或許是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一時之間沉靜了下來。
夜晚,丁勝豪跟李根,韓冬三個人一起,堆起了火堆,他們仨商量好,輪流守夜。丁勝豪守上半夜,李根守午夜,韓冬守下半夜。
周圍也有人不斷地生火堆起了火堆,幾個人圍成一個圈,這樣既照明,也能防止野獸襲擊。
午夜丁勝豪叫醒了李根,雖然自己第一次露宿野外,但由於她從小在村裡生活,還是能吃苦的。因此對於露宿野外,她雖很不習慣,但她還是選擇了讓自己努力地去適應。
她去了自己的位置蓋好毛毯,和衣而眠。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都不知道自己翻了多少次身,才慢慢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