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是這樣的,世界上最好的菸草種植區的共性是相同的地理緯度,特定的緯度所具備的日照條件和氣候條件,對菸葉的品質有決定性的作用。
用光、溫、氣、熱、水五大要素衡量,當今世界上精品菸葉產區的生態條件都極其接近。
17世紀,一個叫約翰·羅爾弗的商人在弗吉尼亞種下第一畝商業菸草開始,有着充足的陽光和雨量,適宜的溫度和風力,豐富微量元素土壤的弗吉尼亞漸成爲世界頂級菸葉之鄉,那裡適宜菸葉生長的生態條件成爲後來世界各地選擇菸葉種植環境的標準。
事實上,當今世界第一大煙草公司菲利普·莫里斯公司當初就是在那裡創辦的。
弗吉尼亞產區種植的菸葉成熟度高,油份足,色澤好,葉片結構疏鬆,菸鹼含量較高,化學成分較協調,濃馥而優雅,豐富而充足,煙氣柔和,細膩豐滿,吃味乾淨,是世界上享有盛譽的優質捲菸原料,而這種香菸的菸草則是那個產區中少見的精品。”
“既然並不存在所謂的黑魔菸草公司,那麼這種香菸又是誰做的?”
“根據我那個朋友的判斷,這很有可能是一種高級定製的香菸,歐美的菸草公司常常會爲一些特殊客戶提供私人定製的服務,就像國外的奢侈品服裝一樣。”
許夢琳思忖了下,“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我那位朋友對這種香菸很感興趣,事實上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高級定製香菸,他想讓我問問您,您是從哪裡得到的?”
許夢琳淡淡道:“一個朋友。”
畢誠離開後,許夢琳看着手裡的香菸,慢慢在手裡握成一團!
轉眼間一天過去,隨着一陣急促的下課鈴聲又到了下班時間,葉衝出了辦公室鎖了門,溜溜達達的出了學校,來到路邊正要攔一輛出租車,猛然間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下,“先生,要搭車嗎?”
葉衝一回頭,就見身後站定一人,赫然便是蛇王!
他依舊是一副黑道潮男打扮,死蛇皮般的一張臉,黑豆粒大的一對眼珠,頭頂留着一道豔紅的雞冠發,牛仔無袖馬甲,做舊的七分牛仔褲,只不過比上次多了一副墨鏡,而且左手纏着厚厚的繃帶。
葉衝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蛇王使了個眼色,低聲道:“
葉先生,我們上車談。”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他們的相識源自於一場並不愉快的血腥衝突,但也正是那一次讓兩個男人彼此有了信任和了解,葉衝知道他突然來找自己一定有事,沒猶豫便上了路邊一輛黑色天籟。
葉衝點上一支菸,悠悠的道:“我可是你們幫會的死對頭,你貿然來找我要是被你幫會的人發現,估計夠你喝一壺的。”
“所以我是一個人來的,爲了保險起見,我特意兜了幾個圈子,確保沒有尾巴纔來找你。”
葉衝的目光落到他纏着繃帶的手上,“你的手怎麼了?”
蛇王苦笑了下,“兩根手指換來了一條命,如果不是看在我是社團元老,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否則……呵,這就是混黑的代價。”
“因爲你沒有殺了我,反而讓你的兄弟丟了性命?”
蛇王咬咬牙,額角上的青筋也隨着鼓了起來,“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你找我一定有事。”
蛇王看着葉衝一字字道:“葉先生,你會喝酒嗎?”
葉衝笑了:“我不光會喝酒,而且喝的還不少。”
蛇王那張死蛇皮般的臉終於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能喝多少?”
葉衝笑道:“那要看你身上帶了多少錢。”
“可是有一種酒我保證你從來沒喝過。”
“什麼酒?”
“我蛇王請人喝的酒當然是蛇酒。”
葉衝的眼睛亮了,“那一定是好酒。”
“世上的酒沒有好壞之分,喝到肚子裡的酒都是好酒。”
喝酒人眼裡,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愛喝酒的,一種是不愛喝酒的,葉沖和蛇王顯然屬於第一種。
愛喝酒的人只要聽到一個“酒”字眼睛都會發亮,就好像色鬼看到了光屁股的美女。
此時已是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那輛黑色天籟穿街過巷漸漸遠離流光溢彩的繁華地帶來到一片風貌古樸的海濱小鎮,就彷彿一頭撞進了另一個世界。
下了車,兩人走在一條古老的長街上,空氣中有股潮溼發黴的味道,事實上,在這條街上行走的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還有四條搶食的野狗。
街道兩邊是一些老舊的鋪子,所過之處鋪子裡總有一雙雙眼睛猶如鬼
火一般盯着他們,讓人覺得渾身發毛。
葉衝很難相信,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能有什麼好酒,但酒蟲已經勾起,要想讓他轉身離開肯定是不可能的。
走過這條長街,又穿過了一條長長的巷子,不久便來到巷子盡頭。
遠遠的就望見一家食肆鋪子,一根竹竿高高的挑起一面比抹布也乾淨不到哪兒去的旗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餘家蛇店”四個字,門口一塊黑乎乎的水牌子,寫着店裡經營的幾樣菜色,門口擺着幾隻大竹簍,蓋子上壓着幾塊大青磚,從裡面不時發出幾聲詭異的哨聲。
靠牆處五口一人來高的大肚子酒缸一字排開,泥封上貼着斗大的一個“酒”字。
竹簍旁是一桶磚砌的竈火,爐火燒的大鐵壺滋滋直響,壺嘴裡噴出一米來長的白色水汽。
鋪子裡裡外各擺着兩張桌子,桌子上的油污有半寸多厚,估計是怎麼也擦不出本色來了。
葉衝裡外看了幾眼,本以爲是多麼勝友如雲的場面,沒想到連半個鬼影都沒有,想想也是,除了他這麼饞酒的人,誰會跑到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頓時什麼好興致都沒了。
“你說的好酒就在這種地方?”
蛇王看出對方的懷疑,“好酒當然要放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只有真正鼻子靈的愛酒之人才能聞到這裡的酒香,這才叫酒香不怕巷子深。”
葉衝撇撇嘴,對他的話實在不敢苟同,不過難得人家一片熱心,既然已經來了總不妨嚐嚐所謂的“蛇酒”,大不了吃虧上當就這一次。
兩人就在店外一張桌前坐了下來,蛇王一拍桌子,扯脖子叫了聲,“餘老三,你特麼是不是又給張寡婦舔溝子呢,給我滾出來!”
葉衝笑了,他這人說話就常常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沒想到這位蛇王說起話來簡直狗嘴裡連狗牙都吐不出來,單單一句話就牙磣得要死。
話音剛落,只見鋪子裡簾子一挑出來一個男人,一個只有一條胳膊的男人!
那人嘴裡罵罵咧咧的繫着腰帶,“草他孃的,哪個孫子大半夜來我家報喪。”
蛇王一瞪眼,“好好看清楚了,是你爺爺我來了,還不好酒好菜的招待。”
那人似乎眼神不太好,近了手搭涼棚一看纔看清楚,“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蛇王兄弟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