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感覺受了奇恥大辱,怒吼聲中騰空躍起,張開一雙蒲扇大的手掌抓了過去。
他的指尖剛剛碰到葉衝肩頭,葉衝反手握住他兩手四根手指,隨手一掰。
咔!
黑虎的四根手指被反向掰成90度,他疼的“哼”了一聲,掄起一腿把葉衝逼開,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汗珠子不停滾落。
他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悶吼,忍痛抓住掰彎的手指用力一擰。
咔!咔!
他自己居然又把自己的手指掰了回去,咬着牙居然愣是沒有叫出聲。
他往前大跨一步,揮拳打去。
葉衝站在那裡連躲都沒躲,瞧準了他的下盤,拳頭還在半空,冷不防暴起一腳,結結實實的踢中了黑虎的褲襠。
黑虎疼得彈起身子,緊緊夾住褲襠,眼看着褲襠溼了一片,熱乎乎的尿液順着褲管流到腳面。
不過這傢伙也真能忍,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能撐得住。
他再次爆吼,衝上,出拳,葉衝冷不防又是一腳,又結結實實的踢中他的褲襠。
這一腳比剛纔那腳還狠,黑虎捂着褲襠疼得彎下腰去。
“小心步子邁大會扯到蛋。”
黑虎慢慢擡起頭來,臉上的橫肉擰在一起,“你他媽的真陰,有本事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跟你這種貨還用堂堂正正的打麼,斷子絕孫腳纔是最適合你的,寶貝兒。”
吼!
黑虎怒不可遏,發了瘋般撲了上去。
他剛邁出一步,葉衝的腳後發先至,還是同樣的部位,只不過這一次不是腳面,而是腳尖!
這一腳實在太黑,黑虎中招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好像憑空推倒了一面牆。
他的褲襠早已血肉模糊,此時從褲管流出的不是尿,而是血。
葉衝從他身上跨了過去,掃了一眼鋪子上的六子,六子正縮在被子裡抖做一團,嘴裡不住的說:“別殺我,別殺我……”
葉衝嘆
口氣再也不看他一眼,一步步來到王大下巴跟前,慢慢伸出手來。
王大下巴面如死灰的看着對方,面前這位白白淨淨的長髮男子儼然浴血狂魔!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老兄,玩得差不多了,跟我走吧。”
“往……往哪兒走?”
“你想在這兒待一輩子嗎?”
“你要越獄?”
葉衝撓撓後腦勺,“算是吧,不過我主要是想去拜訪一個朋友。”
王大下巴瞠目結舌,從來沒見過居然還有人把監獄當旅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他壯壯膽子:“老……老弟,我勸你最好不要冒險,你要敢硬闖,那些獄警真的會對你開槍。”
“他說的沒錯,你的確出不去了。”空蕩蕩的樓道里傳來一個聲音,伴隨着一聲聲清脆的皮鞋聲響。
門外人影一閃,多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警官,正是那位被稱爲“魏總管”的中隊長。
葉衝對此並不感到意外,歪着腦袋瞧着他:“魏總管,想殺我也起碼找幾個靠譜的吧,從哪兒找來這麼多垃圾,你特麼是收廢品的麼。”
中隊長冷冷一笑:“你說的沒錯,他們的確是垃圾,看來我的確是低估你了,不過你再厲害也不可能活着出去。”
葉衝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是常春成讓你這麼幹得吧?”
“你說呢,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還用我告訴你嗎?”
“你覺得你真能殺得了我?”
“你說呢?”說着話那人已經舉起了手槍。
兩人隔着一道鐵柵欄大門,相距不過五米,只要那人手指一動,葉衝死定了!
王大下巴也不知從哪兒來的膽子,突然跳起橫身擋在葉衝身前,“魏隊長,要殺殺我吧,反正我這輩子算是廢了,活着跟死了沒什麼區別,求你放葉兄弟一條生路。”
葉衝一皺眉:“老王,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我這輩子從來沒這
麼明白過。葉兄弟,你是好人,看得出來你是被冤枉的,咱倆活着做不了朋友,死後結個鬼緣吧。”
中隊長冷冷的道:“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手指已經收緊扳機,下一刻必然血濺五步!
電光火石之間,葉衝在王大下巴腰間輕輕一託,整個人毫無徵兆的飄落在牀鋪上。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葉衝飛身一腳踹在鐵柵欄上,只聽“咣噹”一聲居然把正面柵欄門給生生踹倒,迎面砸在那人身上,頓時把他砸個血肉模糊,手裡的槍也遠遠飛了出去。
葉衝一腳踩着柵欄門,冷森森的盯着滿身是血的中隊長,“你不是低估我了,而是嚴重低估我了。”
中隊長口中漾着鮮血,兩隻眼睜得好大,兩枚瞳孔在無比的驚恐中迅速擴散。
牢房內外,又多了個一個死不瞑目的人!
葉衝點上一支菸,深深吸了一口,頭也不回的說道:“老王,最後問你一遍,走還是不走?”
“葉兄弟,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謝謝你的好意,我……我看我還是不走了,我這輩子也就是坐牢的命了。”王大下巴一邊說話一邊到了葉衝背後,那張長長的馬臉竟已變得無比扭曲。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手裡已經多了一把刀,一把要命的刀!
話音剛落,他卯足了勁兒一刀刺出!
刀,還在半空,卻突然不動了。
王大下巴慢慢低下頭,就見有一隻手赫然握住鋒利的刀鋒,他慢慢擡起頭來,就看到一雙比寒星還要閃亮的雙眼。
“你……你怎麼知道……”
葉衝搖了搖頭:“我不是天橋算命,當然不可能知道你也要殺我,可是我這人有一點好處,那就是我從12歲開始就再也不沒有相信過任何人。”
說罷,他隨手在王大下巴臉上一抹,後者一聲沒響便仰面栽倒,那張醜陋的臉竟然沒了!
葉衝仰起頭來,長長吐出一口煙霧,轉身消失在長長的走廊盡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