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城市的霓虹燈下,暖色的燈光不住透過玻璃落在女人憂鬱的臉上,她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輕輕掖去眼角的淚痕。
葉衝一身輕鬆的看着她:“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不能!”女人斷然拒絕。
“我還沒問你就說不能?”
“是的。”
葉衝抓抓頭髮,誰能管得住他的嘴巴:“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想整死我,怎麼又突然會喜歡我?”
女人瞪了他一眼:“誰喜歡你了。”
“好吧,還嘴硬是吧。哎呦……”
“你怎麼了?”
“沒想到你那麼大力氣,剛纔差點兒被你抱散架了。”
女人又羞又惱,“你……你閉嘴!”
葉衝嘿嘿一笑:“還哭嗎?”
女人嗔怪道:“我……我爲什麼要哭……”
“我怎麼知道,不會是被我感動了吧。”
“你要是再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葉衝眨眨眼,“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車子又行駛了一段時間,終於放慢速度駛進一所嶄新的住宅小區。
陳惜弱在地下車庫停好車子,帶着葉衝從安全通道進了一座住宅樓。
乘着電梯來到八層,陳惜弱打開一扇防盜門,葉衝往裡瞧了瞧:“這是什麼地方?”
女人實在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一把將他推了進去。
來到裡面才發現這是一所三室兩廳的單元房,大片紅粉和藍白交織的色調使整個氛圍顯得十分溫馨。
“這是你家?”
“是的。”
葉衝說了聲“再見”,轉身就要出去,被女人橫身攔住,“葉衝,你幹什麼?”
“你堂堂刑警隊長把一個殺人犯帶到家裡,你就不怕將來吃官司麼,我可不想連累你。”
“我既然敢帶你來就不怕會有什麼後果。”
“你真不怕?”
“不怕。”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將來出了事可別後悔。”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葉衝點了點頭,四處掃了一眼:“沒想到你陳隊長的家居然是這個樣子。”
女孩的香閨被男人飽覽,就好像隱私被人看穿了一樣,陳惜弱不免有些羞澀,“你覺得我的家應該什麼樣子,是不是應該又髒又亂?”
“差不多吧。”
“你……”
葉衝隨手拿起一個碩大的玩偶,樂滋滋的道:“真沒想到你這麼大的姑娘居然還喜歡小孩子的玩具,真是笑死我了,哈哈……”
陳惜弱咬咬嘴脣,一把搶過自己心愛的柯南,急的一跺腳:“你能不能閉嘴!”
“好,我閉嘴。”剛說到這兒,他“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
陳惜弱真心搞不懂這傢伙到底是何方妖孽,剛剛闖了那麼大的禍居然還笑得出來。
她暗暗的嘆口氣,默默進了一間屋子,很快拿來一件紅粉風衣丟給他,淡淡的說了聲:“把衣服脫了。”
葉衝吃了一驚,故作矜持的道:“陳小姐,你家到底什麼規矩,哪有一進門就讓客人脫衣服的道理。”
女人蹙了蹙眉:“你身上全都是血,脫下來我幫你洗洗。”
聽了這話,他心頭掠過絲絲暖流,沒想到堂堂的刑警隊長居然肯爲自己洗衣服,“你的好意心領了,不過穿女人衣服一輩子發不了財。”
“你先披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讓你穿,我還嫌你臭呢。”
葉衝拿起那件大衣聞了聞:“好香!”
葉衝脫掉身上的血衣披上了女人的風衣,樣子的確有點兒不倫不類,但人家一番好意也不好拒絕,到了這時也顧不得什麼形象。
只是沒想到沒過多久陳惜弱便將他的血衣洗得乾乾淨淨、燙的規規矩矩拿了過來,葉衝一愣:“這麼快。”
“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一個什麼家務都不會做、一天到晚腦子裡只會想着‘辦案’的女人?”
葉衝扁扁嘴:“好
像是這樣的。”
“我也是女人,我和別的女孩子並沒有什麼不同,我也喜歡逛街、也喜歡打扮自己、也會因爲買到一件稱心如意的衣服而開心很久,也會……”她突然覺得下面的會有些不妥,於是掩口不說。
可葉衝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也會什麼?”
女人側過臉去,“沒什麼。”
葉衝明知道她後面的話是什麼,但爲了給人家女孩子留點兒面子,於是話鋒一轉:“你也會做飯?”
陳惜弱自信滿滿的挺起瑤鼻:“是的。”
葉衝大喇喇的往後一靠,“那好,去廚房整幾個下酒菜,陪我喝點兒。”
女人怒道:“你別得寸進尺。”
他伸開雙臂枕住腦袋,“我還以爲你真會做飯呢,原來是吹牛。”
陳惜弱橫了他一眼,二話不說起身進了廚房。
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她居然已經置辦好了幾樣小菜擺在男人面前,好香!
“你還覺得我是在吹牛麼?”
葉衝咽咽喉嚨,看看幾樣小菜,又看看面前的鐵血警花,“有酒嗎?”
他以爲隨口問問算了,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能有酒,可沒想到對方斷然道:“有,你想要茅臺還是五糧液?”
葉衝眼前一亮,突然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但他卻嘆了口氣:“看來我真該早點兒認識你的。”
“爲什麼這麼說?”
“怎麼說呢,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上炕一把剪子、下炕一把鏟子,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你簡直是女人的標杆啊。”
“你的嘴真貧!”她雖嘴上這麼說,但快慰的笑意還是表露了出來。
誰不喜歡被別人拍馬屁,但要想拍得靈,關鍵要拍得時間地點都對才行。
一瓶茅臺擺在面前,葉衝不由咂咂嘴:“別人送的吧,沒想到連你都這麼腐敗。”
“你錯了,這些酒的確是別人送的,但不是外人送的。這些酒自從放在家裡,我從來沒有動過,沒想到今天我會跟一個殺人犯一起打開。”
“不是外人那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