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往前一步,整個人都已來到月光之下,柔和的月光灑在她柔美的側臉上,赫然便是那位黑絲小姐江紅顏!
“可是你還躺在那裡。”
“因爲我還不想走。”
“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你,而且你殺的是警察總署署長的兒子,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嗎?”
“江小姐,我真猜不透你,明明是你把黑鍋甩給我的,現在又要救我出去,你到底有沒有人類的思維?”
“之前我是想殺你,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這個理由還是不夠好。”
江紅顏咬咬嘴脣:“我從來不欠別人的,你救過我一次,現在我救你一次,咱們以後扯平了。”
葉衝笑了:“可是我這人偏偏就喜歡讓別人欠我的。”
“你還是不肯走?”
話音剛落,葉衝那邊又響起了鼾聲。
女人矗立良久,一轉身又消失在黑暗中,就彷彿從不曾來過。
第二天,葉衝睡得正香時,監房的門“咣”的一響,獄警進來把一份早餐往地上一扔,不客氣的喊道:“喂,該起來了!”
他翻了個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瞄了一眼地上的早餐,“沒有筷子讓我怎麼吃?”
獄警幸災樂禍的道:“殺人兇犯還想用筷子,乾脆用手抓着吃吧。”
葉衝皺了皺眉:“法院還沒判定,你怎麼知道我是殺人兇犯?”
獄警感覺自己的權威被挑戰了,隨便用腳踢了踢飯盒:“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到底吃不吃,不吃我拿去喂狗!”
葉沖淡淡一笑,從牀上下來,一步步來到鐵柵欄前端起飯盒。獄警還以爲他真要用手抓着吃,正打算揶揄兩句解解悶,沒想到葉衝忽然一把握住了他抓着鐵柵欄的手!
剎那間,他感覺自己的手好似被鋼鉗夾住了一般,一塊塊手骨相互摩擦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他疼得連連嚎叫,眼看額
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葉衝慢慢把飯盒端到他面前,“吃了它!”
獄警狠狠瞪了對方一眼,葉衝稍稍用力,他疼得又是一聲叫喊。
“我不想說第二遍,我給你一分鐘,如果你沒有吃光飯盒裡的東西,我保證你的手再也抓不了筷子!”葉衝開始看錶。
獄警一看他是玩真的,只好硬着頭皮抓起飯盒裡食物一口一口塞進嘴裡,隨着葉衝的讀秒聲,他根本來不及咀嚼,只好硬生生的往下吞嚥。
等到了一分鐘時,他也剛好塞進最後一口,葉衝掃了一眼空空的飯盒,拍了拍他鼓鼓的腮幫子,“聽着,你待人如狗,別人也會待你如狗。”
他慢慢鬆開獄警紅腫青紫的手,獄警呲牙咧嘴的吹了吹,發狠的指了指葉衝,很快便出了監房。
葉衝就是這樣,別人對他客氣,他也會寬厚待人,倘若有人不把他當人,他就分分鐘教他做人。
過了一陣,監房的門再次打開,這一次來了四個不同的獄警,其中兩人在後監視,另外兩人則打開柵欄帶葉衝出來。
葉衝跟着獄警來到勞教所門口,只見停着一輛警車,獄警把他交給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一行人上了警車,很快出了第一勞教所。
也不知車子行駛多久才停了下來,葉衝下車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眼前正是海天法院。
一個警察拿出一個頭套要給他戴上,葉衝知道這是爲了保護犯罪嫌疑人隱私用的,只不過他隨手推開:“難得有一次上鏡的機會,這東西還是免了吧。”
很快,一幫媒體記者蜂擁而來,各種問題連珠炮似的拋來,相機對着他更是一通爆閃。
換成別人早就恨不得一頭扎進地縫裡,葉衝一點兒不害臊,居然還微笑着對大家揮手致意,就連旁邊維持秩序的警察都對他頻頻皺眉,誰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殺人犯。
他被帶進法院裡一間傳訊室裡,兩個警察就站在他左右兩
側,眼睛緊緊的盯着他。
葉衝打了個呵欠,索性往桌上一趴,開始呼呼大睡。
過了一會兒,傳訊室的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穩穩的在桌子對面坐了下來,“葉先生,你還好嗎?”
葉衝嚼着口水慢慢擡起頭來,一眼認出來的那人正是譚耀宗。
兩個人見面不是第一次,結的樑子也不止一個,沒想到今天冤家路窄會在這種地方再次見面。
葉衝知道上庭之前嫌犯不允許見任何人,譚耀宗既然能破例進來說明他一定獲得了某種特別許可。
他咧嘴一笑:“你看我的狀態就知道好不好了。”
“我還沒見過你這麼沒心沒肺的人,死到臨頭居然還有心思睡覺。”
葉衝伸個懶腰,“這個世界只有豬是快樂的,我寧願做一個沒心沒肺的豬,也不會做一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我真替你感到可悲,都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嘴硬,你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要被宰殺的時刻吧,你的快樂開始用秒計算了。葉衝,你知道你現在在我眼裡是什麼嗎,你就是一具躺在停屍房裡的死屍!”
“對着一具死屍說話,你不覺得自己很蠢嗎?”
“不,我很樂意在這個時候來看看你,我最想看到的就是你怎麼從笑變哭的,我已經很久沒有激動過了,我相信那樣的場面一定會讓我激動很久。”
“至少你現在還沒有看到。”
“我一點兒都不着急,我會耐心等待判決書下來的一刻,我想那時你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你好像很確定我一定會被判死刑。”
“當然,因爲我幫你做了不少功課。”
葉衝笑了,他當然明白對方的話是什麼意思,“落井下石一向都是你的拿手好戲,不過我一直很奇怪,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葉衝,看來你真是個白癡,你要是死了,許夢琳就是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