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大驚,匆忙間回過目光看向腳下,腳下哪裡是地面,而是一個深深的陷阱,陷阱里布滿了尖刃,天罡掉下去,落在尖刃上,必死無疑!那些尖刃能將天罡的身子穿透無數個窟窿!
如果說腳下有某種東西,天罡還可以借力而上,但連薄薄的一層地面也是往下陷落的,無法借力,原來這門前是早佈置的陷阱!看上去正常,因爲陷阱不會是從上面挖下去的,表面並沒有被動過,所以根本無法知覺。
眼看着天罡就往下面掉下,一直全神貫注注意着往屋子裡走去的地煞等人見此情景,也跟着吃了一驚。,雖然他們看不見那個陷阱裡面如林的尖刃,但是可以想象一個陷阱裡面必然有着許多致命因素的。
地煞、玄武和黃泉都趕忙衝上前去相救,但如果等他們衝到的話,天罡只怕早就掉下去了,在他們的腳步纔剛動得一下,便看見了一隻迅速伸長的手抓,將掉下去的天罡攔腰抓住,然後用力一拖,而與此同時,兩邊的地面一下子爆裂,泥土沖天而起,一下子從裡面飛出了許多的鐵蒺藜射向還在半空的天罡以及施救的唐靜純等人。
只要人沒掉下去,這點鐵蒺藜對於天罡來說倒不是什麼問題,連唐靜純,也不會把這點小兒科的暗器放在心上,但因爲鐵蒺藜密集如雨,倒也不能讓然太大意。
唐靜純邊用“九陰白骨爪”擋住幾枚,然後乾脆抓住那個中年的天馬幫徒扔了出去,擋住了一片鐵蒺藜。
中年的天馬幫徒被數枚鐵蒺藜射入身體,慘叫着栽落在地,天罡也險險地落回地面。
郭德彪卻趁着這個機會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拔腿就往回跑。
地煞見狀,就勢一腳,將地上的一枚鐵蒺藜踢飛而出,正射入郭德彪的後頸部,郭德彪龐大的身軀一下子就栽倒在那裡,只蠕動得兩下,就再也不動了。
而從兩邊射出鐵蒺藜的地坑裡,一下子竄出了二十餘個手執東洋忍者鋼刀的黑衣蒙面忍者,快跑如風地衝向了天罡等人。
天罡低吼一聲:“保護好唐長官!”
頓時,“神兵連”四大高手熟練地站成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將唐靜純保護在了中間。
而除了清一色的忍者之外,天罡還瞥見了從遠一點的地方衝過來一羣穿着唐裝的男子,他們的手裡都按着奇形怪刀,不用說,這些人邊是天馬幫徒。
“神兵連”四大高手和唐靜純一番痛快的大開殺戒,那些忍者的功夫跟這五個人比起來,不在一個檔次上,雖然其中也夾雜着幾個武功出色的,算得上人忍級別的忍者,能和唐靜純勉強一戰,但是在“神兵連”四大高手的手裡,根本就不堪一擊,只見一個個的忍者死於非命,被“神兵連”四大高手陸續地將屍體拋回到忍者設置的陷阱裡。
“天馬幫”中也有一些高手,能在兩三個合力之下勉強大戰“神兵連”的其中一個高手,但也是過不了幾招,便被神兵連高手各個擊破,格殺而死。
霹靂堂主西門大風見情勢不對,打了聲呼哨,率先撤退。
東瀛忍者和”天馬幫”的那些人跟着迅速地撤退,“神兵連”四大高手和唐靜純沒有追趕,他們都是經驗老道的沙場戰將,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他們來的目的是請走水格桑,並非與這些黑道幫徒拼命。
天罡回過目光,見水格桑仍然淡定如山地坐在堂屋神宮,對於剛纔就在她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慘烈地廝殺似乎無動於衷,沒有悲喜的表情。
地煞低聲說:“那老婆子好奇怪,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也不害怕,竟然不躲,就那麼習以爲常似的看着,好像有點不大正常似的?”
天罡說:“只有兩種可能。”
地煞問:“哪兩種可能?”
天罡說:“第一種可能就是她本來就不正常,所以天馬幫的人覺得她沒有多大用處,沒有控制她;而第二種可能就是她看上去的這種不正常,其實是一種超乎尋常的正常,她在裝,而裝的背後或許有着更大的陰謀。”
地煞問:“那我們怎麼辦,還是得和她接觸才行的吧,這麼大老遠的跑來,你們還是在這等着,我過去會會她。”
地煞叮囑說:“你得小心點,說不準剛纔的只是一個見面禮,真正的殺機在屋子裡面呢。”
天罡點了點頭說知道,轉身往屋子走去,地上幾個大的裂坑裡面,橫七豎八的屍體和四處狼藉的鮮血,而疑似水格桑的老太婆仍然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看着走近的天罡。
天罡滿懷戒備之心的走進屋子,異常平靜,沒有想象中的機關遍佈殺機四伏。
屋子很古樸,或者說陳舊,裡面畫滿了許多的符咒之類的東西,好像走進了一個鬼神般的世界裡一樣,幾縷陽光從木格的窗子裡照進來,使得本來有點陰森的屋子裡多少的有點生氣,幸好天罡屬於藝高人膽大的那種角色,不怕這些玄虛的玩意兒。
他粗略地掃了一眼很怪異的屋子,對於沒有遭遇到伏擊更加的感到怪異,但仍然保持着警惕的將目光回到老太婆的身上。
“你是什麼人?”當天罡正準備試探問老太婆看她能不能聽得懂普通話的時候,老太婆竟然主動的先用普通話問他了。
但天罡還是回答了說:“我是政府方面的人,你呢?”
天罡之所以沒有問她是不是水格桑,是因爲怕對方就隨便的的回答一個是字,到底是誰還是由她自己說比較好。
老太婆回答說:“我叫那順。水格桑,你們到我家裡來是找我有什麼事的吧?”
天罡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事,而是看了眼外面的陷阱和死在裡面的東瀛忍者與天馬幫徒問:“這些人也是來找你有什麼事的吧?”
水格桑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
天罡試探着問:“他們找你有什麼事?”
水格桑說:“他們說有人會到這裡找我,而來找我的人是他們的仇人,讓我很平常一樣的坐在家裡,看見他們動手也不要管,過了就好了。”
天罡從水格桑的話裡分析,對於水格桑坐在大堂中間淡定如山視若無睹的表情似乎能理解了些,但卻也是將信將疑的,始終覺得有點什麼問題存在,問:“他們就對你這麼要求,沒有再做別的什麼了嗎?”
水格桑搖了搖頭說:“沒有。”
天罡點了點頭,開始步入正題問:“能請您老人家幫我們一個忙嗎?”
水格桑問:“什麼忙?”
天罡說:“聽說您老人家會一種蠱術,叫夢蠱術,能讓人在渾渾噩噩中回答真話。我們有個朋友,中了一個妖女的邪術,迷失了心智,我們不知道解救之法,所以想請你老人家使用夢蠱術,從妖女口中問出解救之法,然後能救我們的朋友,還希望老人家能幫我們這個大忙。”
水格桑似乎在思考着。
天罡也沒有急着說什麼,在等水格桑的答案。
半晌,水格桑才問:“能看看你們的證件證明你們是政府的人嗎?”
天罡點了點頭,但沒有拿自己的證件,“神兵連”的身份在任何地方都是屬於保密的,除非特殊情況,而且他們的此行主要是保護唐靜純來,唐靜純纔是真正的主角。
於是他便向那邊的唐靜純和地煞等人招了招手。
唐靜純跟着地煞他們都來到了水格桑的屋子,天罡向唐靜純說了水格桑要看證件的事情。
唐靜純什麼也沒說,就從身上摸出了安保局的證件。
水格桑看了之後表示信任,而且還顯得有點出乎預料的說:“想不到你們還是神宮的官員,好吧,我就幫你們這個忙,在什麼地方?”
唐靜純說:“在龍城。”
水格桑皺了皺眉頭說:“龍城,好像很遠的吧?”
唐靜純說:“是有點遠。”
水格桑問:“你們來走了多久?”
唐靜純說:“兩天多將近三天時間。”
水格桑連連搖頭說:“那不行,兩三天的車船還不讓我這把老骨頭給散架了。”
唐靜純卻說:“不用您那麼舟車勞頓,我直接聯繫當地的駐地部隊,用直升飛機送我們回去就會很快了,幾個小時就能到。”
水格桑點點頭說:“那還行。”
唐靜純說:“那麻煩您簡單收拾一下跟我們走吧?”
水格桑說:“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就帶一件換洗的衣服就行了,你們稍等一下。”
說着,便到裡屋去拿換洗的衣服去了。
地煞突然在看了一眼屋子之後壓低聲音說:“難道她家就她一個人嗎?我怎麼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似的?”
天罡說:“先別管這麼多,等她跟着咱們走了再說吧,只要咱們保持着警惕,她就算玩什麼把戲咱們也不用怕,當然不用玩把戲就更好了!”
唐靜純也說:“我也是覺得有點出乎預料的順利,表面上看吧,我們從萬福山之後一路順利,結果是郭德彪的出賣,天馬幫和颶風恐怖組織在這裡給我們佈下了一個埋伏,合情合理,但是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一個細節沒有?”
天罡點了點頭說:“注意到了,你說的是我們一路上來遇見了毒魔雙鷹和搜魂道人那樣的絕頂高手,爲何到了藏西村這個最爲關鍵的地方,反而沒有絕世人物的出現,是這個細節吧?”
唐靜純點了點頭說:“按照道理上講,在萬福山之後他們讓我們一路順利的到這裡,就是把最重要的寶押在這裡,而之前的毒魔雙鷹和搜魂道人都吃了虧,不可能在這麼重要的地方他們反而用這麼點看似強悍其實不堪一擊的力量啊?”
地煞也說:“確實是,他們雖然佈置了一個精心的陷阱,也只是希望能僥倖的除掉我們的高手,在後來的交戰中,他們似乎只是做做樣子,然後就迅速撤退了,並非要在這個地方把我們拿下的樣子,而郭德彪之前還說,他們在這裡埋伏的最少不下百人,可先前出現的,頂多也就三四十人而已。”
正說着的時候,水格桑已經拿好了衣物從屋子裡面出來,轉身將門關上。
天罡等四個“神兵連”高手都訓練有素的各自行走在最方便配合的方位上,一邊做好對唐靜純的保護工作,一邊戒備着水格桑的突然發難。
水格桑關上大門,正轉身準備很天罡他們一道離開的時候,突然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