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神兵連長在聽了唐靜純的一番話之後,也覺得李無悔可能真是中了對方的什麼邪術,於是說:“走吧,咱們去看看他。”
林文山倒還有些猶豫說:“他現在只是一個階下囚,勞你大駕,他怎麼擔當得起?”
神兵連長說:“這個時候國家需要的是人才,而我一直都覺得李無悔是個人才,想將他納入神兵連的,現在恰是百年難遇的大浩劫,颶風恐怖組織和長生教聯手,我們得盡一切可能挖掘人才。像李無悔這樣的人才是不可多得的,他應該站到這個生與死的舞臺上來,爲國家和人民而死!”
唐靜純卻插上一句說:“只怕你也想得太過簡單了點。”
神兵連長聽得這話回過頭問:“怎麼了?還有什麼不明情況嗎?”
唐靜純說:“你應該知道李無悔有一個宿敵,那就是中情局的牛大風。牛大風曾經命令龍城刑警隊的隊長王士奇秘*死李無悔,是我出面阻止的。而王士奇和李無悔也結下了仇怨。如今李無悔犯了這麼大的事情,對於牛大風來說,正是要李無悔死的天賜良機,他豈會錯過?”
神兵連長說:“如果李無悔正是中了邪術的話,是情有可原的,這和精神病人殺人,是不犯法的。一個道理。”
唐靜純說:“話雖如此,但現在面臨的兩個問題,其一,我們沒有李無悔中邪術的直接證據,其二,就算有李無悔中邪術的證據,這個他中邪的過程是否影響到他的過錯?而且這麼大的案子,死傷那麼重,就算他是中了邪術,牢獄之災也一定免不了,尤其是他的那幫兄弟是清醒的,沒有阻止,就屬於從犯!”
神兵連長也陷入了沉思,唐靜純說的有道理,看來要想讓李無悔站出來助神兵連一臂之力對抗邪魔,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走吧,咱們先去看看李無悔,到時候再定奪吧。”神兵連長說。
於是,林文山留下了一些“戰神”士兵清掃案發現場,自己與唐靜純以及神兵連長等一起前往刑警大隊。
走進刑警大隊的大門,還看得見院子裡雖然已經將屍體擡走,但到處仍然有很多鮮血,嫣然屠宰場似的。
刑警隊的燈亮如白晝。
警察仍然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而且發生了前不久的慘案,個個都如臨大敵全身戒備,相對於已經熬了大半夜的林文山和唐靜純等來說,這些新從睡夢裡被傳來站崗的警察還是很精神抖擻的。
新站崗的警察不認識林文山和神兵連長一行人,橫槍攔住了他們。
唐靜純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警察放行,剛好遇見從裡面出來的刑警隊長王士奇,見到唐靜純和林文山都特別熱情地打招呼,再不僅僅是因爲兩人的權力大過他,還因爲這個時候的龍城風雨飄搖,他們是龍城的救星,搞不好聖魔者會連他這個刑警隊長都給幹掉了。
王士奇雖然好奇地盯了眼跟林文山並排走着的神兵連長一眼,覺得身份地位不低,但也沒有問,林文山也沒有對他介紹。
神兵連長的身份本來就是一件對外保密的事情。
“怎麼樣,林師長,有抓到那個女人嗎?”王士奇明明看見林文山一行人並沒有帶着一個犯人,但他還是這樣問,就是爲找個話題,表示一下關心。
林文山看了眼王士奇說:“以後你可得小心點了,長生教和颶風恐怖組織已經聯手起來了,你只要疏忽大意一點,整個公安局都可能變成廢墟。”
“什麼,長生教和颶風恐怖組織聯手起來了?”王士奇聽了之後感到非常震驚地問:“難道林師長你們又發現了什麼情況嗎?”
發現了什麼情況,也是輪不到向他王士奇彙報的,所以林文山並沒有跟他說那麼仔細地解釋,只是說了句:“你自己小心就行了,這也算得上一個危亡時刻,得認真對待才行了,不要抱着什麼僥倖,能從這一場戰爭裡活出來的機率,不比一場對外開戰從戰場上活下來的機率大。”
王士奇沒有說什麼,而是問:“林師長回來還有什麼事嗎?”
林文山說了幾個簡單的字:“提審李無悔。”
王士奇“哦”了聲沒有說什麼。
倒是林文山突然想起了說:“對了,刑警隊關於李無悔的事件要對所有人保密,一點也不能泄露出去,知道嗎?”
王士奇聽了這話面露難色,有些懦懦的說:“這……”
有話,但不知道該怎麼來表達的樣子。
林文山一看這樣子便明白了問:“怎麼,已經泄露出去了嗎?”
王士奇解釋說:“不是,在刑警隊事件一發生之後,中情局的牛處長就打了電話來問,知道了這些基本的情況。林師長你也知道牛處長就在龍城,這點動靜瞞不過他的。”
林文山忍不住罵:“他牛大風就是個王八蛋,龍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就沒見他站出來做點什麼,行了,後面關於李無悔的任何事情,無論是牛大風還是誰,都不得有半點透露,否則的話,王隊長,只怕就是你前程斷送的時候了。你要弄明白一點,龍城現在的大黑和反恐,都是我們‘戰神’在負責,跟其他人沒有關係,除非有人拿到神宮的授命,否則你這樣告訴別人消息,就算泄密,懂嗎?”
王士奇心驚膽顫地連連點頭說懂。
這算是一個非常時期,。如果觸及到案子的問題,林文山是有權力對他做先斬後奏的事情的。
這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在夾縫裡做人真他媽的難,林文山這裡禁止透露關於李無悔案子的任何消息,而牛大風那裡說了,有關李無悔案子的任何消息都得第一時間告訴他。
而林文山和牛大風,這兩個人都是能把他給捏死的人物,他誰也不敢得罪,但絕對無法做到左右逢源,必須得罪一方的。
想到這裡,王士奇覺得自己走路的時候兩腿都有點發軟。
相對來說,此時被囚禁在拘留室中的李無悔還顯得很有激情,他突然之間萌生了逃跑的念頭。
他開始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很淡定,覺得自己是爲煙花,爲自己最愛的人而死的,覺得很坦然,很值得,人生自古誰無死,只要是有價值有意義的。
但是轉念想,如果自己死了,煙花就會很寂寞,沒有了自己她肯定會傷心的吧?
所以,他知道就算自己逃出去不對,但是一定得逃,爲了煙花的幸福,自己被人唾棄也算不得什麼。但現在被關在銅牆鐵壁之中,沒有出路,也沒有武器,外面還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憑什麼逃出去?
武功,唯一的辦法,就只能靠着強硬的武功,李無悔想。
但是目前的功力就算想把自己的手銬給弄斷都是問題,也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工具來幫助,何況還有鐵門大鎖呢。
唯一的辦法是好好的練習“三花聚頂”,從練習“三花聚頂”之後,每一天他都感覺到自己的精力特別的充沛,血脈和胸膛裡有一種奔涌的感覺,他能夠感覺得出那將會成爲一種摧毀的力量。
李無悔開始靜下心來練習“三花聚頂”,將真氣從丹田往全身三十六死穴引導,提高自己的抗擊力和爆發力,同時讓真氣於奇經八脈中流通,循環,使得真氣的後繼力加強,能在以後使用的時候源源不斷。
門外有了比較雜亂的腳步聲,往關押着李無悔的房間走來。
李無悔預感到應該是來自己的,因爲關押自己的地方是相對偏僻的位置,除了站崗的以外,沒有什麼事情不會有人來,而很明顯來的還不是一個人。
李無悔把心靜下去傾聽,仔細的辨認到底是幾雙腳步幾個人。
以前他是沒有這種本事的,頂多只能在一定的距離裡把輕微的腳步聽到,但無法辨認,現在他想嘗試一下練習過已經這麼長時間 “三花聚頂”的自己,功力到底到了什麼樣的程度,他知道內氣修爲到一定境界的時候會在一定範圍內連幾隻蚊子飛過都聽得清清楚楚。
李無悔聽清楚了,本來一羣人很雜亂的腳步聲突然就少了,有些人應該是停住了,剩下五個人的腳步。
“哐啷。”鐵門在鎖被打開之後推了開來。
李無悔擡起目光,首先默數人數,果然是五個人,其中的三個人他認識,林文山,唐靜純,王士奇。
另外兩個比較陌生,但能跟他們一起到這個地方來的,應該是比較有身份的人,而先有一羣人往這邊趕來,後來有些人停下了腳步,應該是被留下了。
被留下的應該是沒地位的人。
李無悔沒有問,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突然間出現這麼強大的陣容來找自己,不用問他們也會說。
一行人都看着李無悔,誰也沒說話,就那麼過了大約五秒鐘的時間,林文山還是先開口了說:“李無悔,呆在這裡還行吧?”
李無悔說:“承蒙師長關心,還行,比較滿意。”
林文山說:“你這是在感謝我,還是諷刺我呢?”
李無悔說:“當然是感激,我在這裡,是罪有應得。而師長你沒有對我嚴刑逼供,那就是對我的關心照顧。”
林文山便看向神兵連長對李無悔介紹說:“這是……”
話才說出口,神兵連長馬上擺手止住了林文山的話。
然後說:“林師長,麻煩你們都先去辦公室休息一會,我單獨的跟李無悔談談,怎麼樣?”
林文山點了點頭說:“當然沒問題。”
神兵連長又把,目光看向隨從自己的副連長臉上說:“讓兄弟們把外面的警戒搞好了,別出什麼岔子!”
神兵副連長鏗鏘有力地應了聲是,先行出去了。
林文山、唐靜純和王士奇也都跟着出去了。林文山最後一個將門給關上。
王士奇站在那裡還在想這到底是個什麼人,竟然連林文山和唐靜純也聽他的話?多大來頭?難道神宮來的嗎?他單獨找李無悔做什麼?
“王隊長,走啊,難道你還想參與裡面的事情啊?”林文山見王士奇站在門口沒有動,知道王士奇的心裡可能有什麼疑惑,想知道點機密的東西,到時候向牛大風泄密。
王士奇被林文山一喊,訕訕地一笑,試探着問:“這位一定是神宮的長官吧,這麼神秘?”
林文山說:“不該問的就別問,總之一句話,你記住了,你如果再向牛大風說半點關於李無悔的事情,你的前程包括性命,可能都難得保住了!”
王士奇由此斷定那個留下來的人物肯定大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