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山坐在那裡胡思亂想着,電話突然想了起來。林文山拿起電話一看,是負責整個龍城主要路口潛伏的副總指揮秦如亮打來的,他本人是總指揮。
林文山接了電話。
秦如亮彙報了一條根關鍵的情況說:“有兩輛沒有牌照的可疑車輛正往公安局那邊而來。”
“兩輛沒有牌照的車?”林文山皺了皺眉頭問:“是什麼車?”
秦如亮說:“是桑塔納,老款的。”
林文山思考着說:“兩輛桑塔納,加上司機,一輛車也就五個人,兩輛車十個人,他們想靠十個人來公安局救李無悔,不會有這麼神奇吧?”
秦如亮說:“說不準不是來救李無悔的,可能是有其他什麼犯罪行爲也說不準。”
林文山說:“現在這個非常時期,又是晚上的時候,一般人都不敢上街了,一般的犯罪分子還出來做什麼?就更不用說往公安局這個方向而來了,行了,你們繼續地監視其他動靜,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掛斷電話,林文山思考了一下之後對身邊的鄭如虎說:“你找一下王士奇,讓他帶你到公安局的樓頂上,你親自帶兩個人在那裡監控整個公安局周圍的動靜,有什麼可疑人物的出現,都迅速向我彙報。”
鄭如虎領命而去,在另外一間辦公室裡找到了王士奇,說了意思。
王士奇雖然也弄不懂鄭如虎準備幹什麼,但現在的公安局一間是戰神和神兵連在當家,警察只是聽候差遣的傀儡,他什麼也沒有問,就客客氣氣地將鄭如虎帶上了公安局大樓的樓頂。
王士奇簡單地介紹了下之後就離開了,鄭如虎將隨從的兩個士兵分到左右方,自己監視後方,因爲前方正門的有好些人看守,相對來說不會出現什麼狀況,有狀況也能第一時間彙報到林文山那裡。
鄭如虎纔剛進入角色,突然他就看見後方的一條支路上出現了兩輛車子,很像林文山在接電話裡說到過的往公安局方向而來的兩輛車,覺得林文山說的可能就是這兩輛車。
當即不動聲色全神貫注地注視着開近的兩輛車。
兩輛車沒有開到公安局的後門,其中一輛而是在支路轉彎處的一株枝葉茂密的大樹下面將車子停了,而另外一輛車則行走了差不多五十米的距離,在另外一個圍牆底下停下,剛好燈光難以照看得到,如果鄭如虎不是親眼看見這兩輛車,冒冒失失地一眼看出去,是發現不了這兩輛車的。因爲光線比較暗,在陰的地方,而且距離也還偏遠。
在第二輛車才停下的時候,第一輛車上的人已經下來了,五個,分散着注意着隱蔽地悄然靠向公安局的院牆,鄭如虎見到那些從樹蔭下迅速露出來的人,突然間吃了一驚,雖然那幾個人從下車的樹蔭裡移動到公安局院牆底下藏身的時間很短,大概只有兩到三秒鐘,但鄭如虎還是看清楚了,他們穿的是軍裝!
隨之另外一輛車上也下來了五個人,也非常迅速地在路上的光線裡暴露了幾秒鐘的時間,鄭如虎還是看清楚了他們穿着軍裝。
什麼情況?鄭如虎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恍惚,而這個時間裡,那十個穿着軍裝的人其中兩個猴子一般的躍上了公安局的圍牆,貓一般地匍匐在上面。
院子裡恰好有兩個巡邏的警察,從樓裡面走出去,說是巡邏,更貼切一點和散步差不多,兩人邊散着步,聊着什麼,其中一個人從身上掏出了煙,抽出一支遞給了另外一個警察,然後自己銜着一支在嘴裡。
另外一個警察從身上摸出打火機,替給煙的警察將煙點燃了火,,又給自己點燃,兩個人邊抽着煙往前面走着。
鄭如虎的心裡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兩個警察必死無疑,那些穿着軍裝的人要進入裡面,必須悄無聲息的殺死可能的絆腳石,而他還不能提醒。
果然,在他念頭才起的時候,圍牆上貓一般匍匐着的兩人突然間蛙跳般縱身而起,撲向了兩名抽着煙走近的警察。
完全可以用身輕如燕來形容兩個人的身法,兩名警察纔剛好驚覺點什麼擡頭,一把鋒利的刀刃已經劃破了他們的頸部動脈,兩條身軀被兩名殺手扶着輕輕地放倒在地,悄無聲息。
鄭如虎也吃了一驚,好快的身法,好乾淨利落的身手!他倒覺得,這些人還真可能是爲救李無悔而來,林文山說不可能兩輛車十個人來救李無悔,可是如果都是這種身手,採用突襲的方式也不是沒可能救李無悔的。簡單的出手就看得出來是經過了專業的訓練,可是他們穿着軍裝,會是什麼來頭呢?
鄭如虎正想着的時候,兩名軍裝殺手的其中一個學了一聲蟬鳴,然後另外八名各自迅速地翻牆而入。
鄭如虎的腦子裡突然一個激靈,他突然間想起了上一次因爲李無悔被陷害的事件,自己和張風雲悄悄地來到了龍城,住在一家賓館裡的那個晚上,窗外突然響起了三聲蟬鳴,然後正門的殺手破門而入,窗子外面的殺手也同時間突然襲擊。很顯然,那個蟬鳴就是行動的信號,如今在這裡,他再一次的聽到了蟬鳴,不用說,他馬上肯定了這些人不是軍人,而是“黑槍集團”的人!
因爲上次的刺殺就是牛頂天爲了阻止他們救李無悔而派的“黑槍集團”殺手所爲,這次也是因爲牛大風對李無悔踩點之後才引起了軍方對牛大風的懷疑,牛大風和牛頂天是父子,是一丘之貉,蟬鳴的信號也相同,所以他斷定這些是“黑槍集團”的殺手,只是他們爲何穿着軍裝而來?
鄭如虎來不及細想了,馬上一邊監視着十名軍裝殺手的動靜一邊壓低聲音給林文山打了電話彙報情況。但他沒有時間爲林文山仔細分析自己的推斷,他只能先對林文山說兩輛車裡面一共十人穿着軍裝潛入了公安局的後院,殺了兩名警察,正在往後牆躡手躡腳地接近。
“穿着軍裝?”林文山聽了這個消息後大感意外地問:“你確定他們穿的是軍裝?”
鄭如虎說:“確定是穿的軍裝,但我敢肯定不是軍人。”
林文山被說得有些糊塗地問:“到底什麼意思,穿的是軍裝,又不是軍人?”
鄭如虎說:“我一兩句話也解釋不上來,師長您先想法到總監控室去監視他們的動靜吧,他們已經通過攀爬牆往樓裡面潛入了,身手都很強悍。”
林文山說:“行,我馬上去總監控室,你繼續在樓上監視,注意只是監視,不要發出任何聲響,哪怕看見他們殺人也不要動手,看一下他們就十個人,還是有第二批人馬,或者還有另外的勢力介入進來!”
和鄭如虎通完電話,林文山當即打電話給王士奇,讓他帶自己去公安局內的監控室。但是王士奇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林文山急了,當即親自跑去王士奇的辦公室,結果看見他正一臉曖昧地笑着跟說通話,不用說,看王士奇那表情,就知道和他通話的一定是個女人。
林文山還聽到了王士奇說的一句:“我也沒辦法啊,這幾天忙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晚上覺都沒睡的,只能抽打盹的時間想你,還夢 遺了。”
看見林文山闖門而入,目光裡還帶着些許的怒火,王士奇吃了一驚,忙對電話那端說:“先不說了,我馬上有事情要忙。”
也不等那端的人說話,趕忙掛掉電話站起身,陪着一臉的笑看着林文山問:“怎麼,林師長,有什麼事吩咐嗎?”
林文山當時是真恨不得抽王士奇兩耳光的,但想到這是非常時期,不要讓人心寒了,有些事情到時候會更加的不好處理,當即壓住了怒火,只是帶着輕微的警告說:“現在也算是國難當頭的時候了,王隊長不打起精神防備罪犯,還有閒情逸致玩女人,只怕一個不小心把命都玩沒有的吧!”
王士奇尷尬地解釋說:“我老婆,幾天沒回家了,和他通個電話說說話,叮囑一下要小心。”
林文山只是冷笑,沒有多說,三四十年紀的男人,很少能有人還繼續和黃臉老婆曖昧得下去的,男人在結婚的幾年後,曖昧得一臉下 流的對象,只有情人。
但林文山也沒有深究這些東西,只是說:“有情況出現,趕快帶我去監控錄像室。”
王士奇一聽心裡“咯噔”地一下,趕忙就跟着往門外走去邊問:“出什麼情況了?”
最近各種各樣的事情,搞得他那膽子基本上接近破裂了,他從沒有遇見過一個時候像這個時期這麼難混亂和恐怖,本來是罪犯見着警察肝膽欲裂聞風喪膽,但現在卻倒過來,警察在那些罪犯的眼裡不過是傀儡而已,連軍方的精英他們都敢挑戰,王士奇真擔心自己這條老命一不小心就給報銷了,他不止一次的有念頭想辭職不幹,但一想到自己變成平凡人了會更不安全,當刑警大隊長至少還可以配着一支槍。
林文山也沒有告訴他什麼事情,只是邊急走着邊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