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說是吧,我也不想知道了。”笑笑說着將匕首就往牛大風的喉嚨裡插進去。
“等一下!”牛大風在匕首恰好刺進喉嚨表層的皮膚時趕忙喊,那個時候他清楚地感覺到痛楚一下子就傳到了腦神經,看見死亡的逼近。
笑笑停住了動作說:“最後一次機會,如果說謊的話,真話我也不會再聽了!”
笑笑的話還是說得很平靜,但牛大風卻沒法不產生心驚肉跳的感覺,因爲剛纔笑笑將匕首刺進他喉嚨的時候,乾乾脆脆的,沒有半點猶豫,就是想殺死他,他至少感覺匕首已經刺進了自己喉嚨半分,把皮破掉往外流血了。所以他是真不敢玩假的了,心一橫,男子漢大丈夫,就算死也有骨氣點,那句話這麼說來着?人生自古誰無死,留點骨氣給後人。
“我是中情局的。”牛大風並不笨,他知道直接說牛頂天是自己老子的話,可能會讓對方殺機立起,可如果說自己是中情局的應該會給自己留有一線希望,而且這樣並不算違背對方的警告,自己沒有說謊。
“中情局的?”笑笑對於這個答案也很意外地問:“怎麼會是中情局的,你有忽悠我吧?”
牛大風擲地有聲地說:“真是中情局的,沒有騙你。”
他從笑笑的反應中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
“你如果是中情局的,爲什麼黑槍集團的人滿大街地幫你找女人?”笑笑提出質疑問。
這個問題牛大風又避免不開了,但還是儘量地繞開牛頂天說:“黑槍集團的老大周風寒是我朋友,我在中情局能幫他辦很多事情,我好不容易從京城來到龍城,他自然應該幫我找下女人討好我。”
笑笑對這話倒沒什麼疑問,但卻也並沒有完全相信,而是說:“那行,你既然說你的中情局的,把你的證件拿出來看看吧,你可別告訴我你沒帶在身上,那就只能說你命該如此了。”
牛大風趕忙說:“有,有,在後面錢包裡面。”
笑笑命令說:“證件摸出來吧。”
牛大風只好把錢包摸出來,然後將證件拿出來遞給了笑笑。
笑笑沒有接,因爲她接的話會佔用一隻手,還會分心,這說不準就能給牛大風一個機會,她說:“你拿着我看吧。”
牛大風在這個時候才突然間覺得自己一開始和這個女孩兒動手就是自己的錯誤,對方根本就是個無懈可擊的高手。
他將證件的正面給笑笑看了。
“中情局行動處處長,牛大風?”笑笑皺了皺眉問:“你和牛頂天是什麼關係?”
牛大風又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了。
而笑笑從他的這一瞬間猶豫的神情裡就看出來他和牛頂天肯定是有關係的,於是說:“你放心說好了,我和黑槍集團沒有什麼仇怨。”
聽得笑笑這麼說,牛大風也就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說:“他是我爸。”
笑笑聽得這話之後竟然將匕首從牛大風的脖子上移了開,弄得牛大風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但還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爲什麼笑笑聽說牛頂天是自己老爸之後爲什麼把匕首給拿開了,難道自己老爸對她有恩?
“你早說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笑笑說。
牛大風問:“怎麼,難道你跟我爸有什麼淵源嗎?”
笑笑搖頭說:“沒有。”
牛大風不明白地問:“那你爲什麼聽說我爸就放了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笑笑說:“我是一個初來乍到,又想在這裡辦點事的人,至於爲什麼聽了你爸爸的名字放你嘛,也簡單,我不想和當地黑道結仇。”
牛大風皺了皺眉問:“就這樣?”
笑笑肯定地重複了一邊說:“就這樣。”
牛大風問:“那你是什麼地方的人,到這裡來幹什麼?”
笑笑搖頭說:“你是官方的人,這樣的事情不能對你說,不過我想你肯定幫得了我的忙。”
牛大風說:“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吧,看在你放我一馬的份上我幫你,我雖然是官方的人,吃官方的飯,但挑明瞭說,我也不是個什麼好人,我爸就是黑社會老大,何況我呢,是不是?”
笑笑點頭說:“倒也有點道理,那行,我就相信你,本來我不輕易相信人,但是我還是沒有理由的願意相信你一次,你認識一個叫李無悔的人嗎?”
“李無悔?”牛大風的臉色頓時一變,但很快意識到在不清楚笑笑和李無悔什麼關係的情況下,不應該表露如此明顯的情緒,淡定了下說:“聽說過,但不大熟悉,怎麼?”
但牛大風這點變化哪裡瞞得過笑笑,當她說沒有理由的相信牛大風的時候,也只不過是在想着來試探牛大風而已,並沒有想到一開始就把秘密吐出來。
笑笑一針見血地說:“看來你不僅僅只是聽說,你們之間應該有很深的淵源吧,你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我不大喜歡陰險狡詐的人,雖然有點戒備心是可以的,但既然打開了天窗都說亮話,談話會愉快很多。”
牛大風點頭說:“行,既然你這麼有膽量,在我認識的人當中,生平罕見。那你先說你和李無悔是什麼關係吧?”
“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想殺他!”笑笑毫不隱瞞地說了出來,語氣仍然平淡如水,但牛大風在裡面感覺到了凌冽而鋒芒的殺氣。
“你和李無悔又不共戴天之仇?”牛大風聽得這話頓覺心裡安慰了不少,但還是有些半信半疑地問:“什麼仇?”
笑笑說:“做生意是禮尚往來,我向你邁進了一步,你也應該先走一步再說吧,你和李無悔什麼關係?很好的朋友嘛?”
牛大風笑了下說:“和你於他的關係也一樣,他也是我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的仇人。”
笑笑有些意外問:“什麼仇?”
因爲笑笑說起李無悔的時候,牛大風感受到了真實的仇恨的殺氣,所以便也無所謂交底了,將自己和李無悔之間的仇恨大致地說了一遍。
笑笑聽了之後笑起來,笑得很開心地說:“想不到咱們是真有緣,老天用這種奇蹟的方式讓咱們相遇在一起,然後聯手來對付李無悔、”
牛大風不忘追問:“你和李無悔到底是什麼仇?”
笑笑說:“殺父之仇!”
“殺父之仇?”牛大風皺了皺眉頭問:“你父親是誰?”
因爲牛大風知道,李無悔如果殺了誰,那肯定是執行國家任務,不會自私犯罪殺人,而大凡他執行國家任務而殺的人,牛大風是知道十之八九的,因爲特種部隊出去殺的人,很多時候都是他們中情局提供的情報。而且,特種部隊出手去殺的人,還多是在邪道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不是無名小卒,所以牛大風覺得,只要笑笑把這個人的名字說出來,自己是一定知道的。
事實也如此。
笑笑一改那平淡如水的表情,目光裡帶着一絲恨意,一字一句地說:“伊姆山七。”
“伊姆山七?”牛大風吃了一驚說:“毒蛇組織的領導人?”
笑笑點了點頭說:“正是,你不會想爲國家盡點職責抓我吧?”
牛大風笑起來說:“我從來只管自己的利益,不會管國家的利益,而且也不只是我,這個國家各個職位上的官員都如此。當然不能說是全部,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讓自己的利益高於國家利益的,所以這點你放心,無論你是什麼身份,不侵害到我的利益,我都能做到視而不見。”
笑笑點頭說:“這我相信,若不是如此的話,你爸的‘黑槍集團’也不會迅速壯大,而且一直穩如泰山,想不到老天開眼,讓我得到如此強大力量的相助,看來是李無悔的死期不遠了。”
牛大風突然想起問:“你是一個人來龍城找李無悔報仇的?”
笑笑說:“當然不是,李無悔殺了我爸,他是整個毒蛇組織的仇人,組織裡的所有人都有責任和義務殺他!”
牛大風又覺得奇怪地問:“那你是怎麼到我這裡來的呢?我讓周風寒去幫我找女人,怎麼會把你找來,這是怎麼回事?”
笑笑便將了楊村在酒店門口把自己截住,說了那番話然後把自己帶來的經過。
“真是些飯桶!”牛大風聽了笑笑所說,想起自己差點就死在笑笑手裡,對於楊村如此粗心大意地把笑笑帶到這裡的事情相當惱火且憤怒收縮:“很明顯的,你一個女孩兒深更半夜出現在街頭,而且還如此大膽地跟來,說明了不是一般人,他們竟然如此粗心大意地帶到這裡來,差點害我一命!”
笑笑承認說:“是,如果一個大哥總用這樣的人辦事,。遲早會壞事。”
牛大風說:“這個人早些年的時候還是跟着我爸立下了汗馬功勞的,辦事也很謹慎。可能江山打下來之後,只顧着驕奢淫 樂,警惕性和責任心蛻化了,就像共產黨當年三年抗日八年抗戰的槍林彈雨都能過來,但後來在得到江山之後,一批又一批的官員死在糖衣炮彈的腐 敗裡,這是一個道理。”
笑笑說:“幸好你命大,不是李無悔的人來找你。”
牛大風突然奇怪地問:“既然你這麼好的身手,楊村他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你怎麼會跟着他們來呢?”
笑笑釋疑說:“因爲他首先說了自己是黑槍集團的人,然後又說是幫一位大人物找女人,我在想能讓黑槍集團爲之效力的人物,那肯定是非常大的吧,既然是大人物,肯定勢力非常大,而我和我的人從遙遠的大漠趕來龍城,人生地不熟,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我要想殺李無悔,必然還得依靠一些東西。所以,一開始我只是想來見這個大人物,然後尋求一些合作的。沒想到,我遇到的不但是個大人物,還是個同仇敵愾的強援。”
牛大風說:“不過,估計現在要殺李無悔只怕不容易。”
笑笑不解地問:“爲什麼?”
牛大風便講了李無悔已經被“颶風”恐怖組織收進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