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江容嶼的插科打諢,又有了蘇妍妍的安慰,溫檸倒是真把這次的考試失敗放下了。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張晉的數學課。
溫檸拿出數學試卷認真地聽着張晉講解,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考試的時候溫檸都是先在試卷上做完題目寫完答案,再把答案抄到答題捲上的。
後面的大題她有一半沒做沒得分也就算了,可是前面的填空選擇,溫檸對了下自己最起碼所有基礎題都做對了,數學怎麼都不該只得了六十分……
原以爲是自己搞錯了,可是接下去的物理課和生物課,老師們對完答案之後,溫檸也發現自己理綜試卷的光是這兩部分的分數加起來就不止現在這個分數。
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溫檸的臉色不由沉了下去。
一門課成績出了問題還能說是巧合。
可是每一門都出問題,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一班的班主任徐瑤是年級主任,每一次考試結束答題卷都會統一交到她的辦公室。
而聞知雅作爲一班班長,徐瑤經常讓聞知雅幫她整理這些答題卷。
溫檸記得,考完那一天,聞知雅也去徐瑤辦公室整理了……
溫檸正想的出神,蘇妍妍突然打斷她,熱情地邀請她道:“女神,我聽說學校南邊新開的披薩店味道很不錯,咱們一起去嚐嚐吧。”
原來已經是中午用餐時間。
崇禮一中校風開放,並沒有要求學生一定要在學校用餐。
見蘇妍妍情緒這麼高漲,溫檸不由羨慕道:“剛打完飛的追完兩天星,你怎麼還這麼有精力?”
“女神去嘛去嘛,勞逸要結合嘛!你看你這麼認真地學了一早上,就陪我去嚐嚐看那家新披薩店,當作放鬆放鬆了。”蘇妍妍雙手合十,裝作一臉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女神,你們要去那家新開的披薩店嗎?這麼巧啊,我跟嶼哥也要去呢,咱們一道去吧。”
下課之後,安之陽本來想叫江容嶼一起去吃飯,一走過來就聽到了蘇妍妍和溫檸的對話,連忙搭腔湊了上去。
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朝着坐在溫檸身後的江容嶼擠眉弄眼,意思自己在給他和溫檸創造機會。
對於安之陽眼皮抽搐的樣子,江容嶼只覺得白癡。
無視了安之陽邀功的眼神,江容嶼直接站了起來,單手插袋,路過溫檸身邊的時候,另一個手直接拉過她的手腕就朝着門外走去,聲音有些許不耐煩。
“走了,快餓死了……”
“喂,江容嶼,我說了,你別老是跟遛狗似的拽着我,我自己會走!”
手腕被江容嶼牢牢拽住,溫檸只能跟着他往外走,語氣卻非常暴躁。
“校霸也太帥了吧!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霸道總裁!”
見江容嶼拉着溫檸就走,畫面簡直就跟言情偶像劇一樣唯美,蘇妍妍雙手捧心,滿眼星星眼地感慨。
“那是,沒有女人可以逃得過我嶼哥的牛仔褲下。”
作爲江容嶼的頭號迷弟,安之陽時刻不忘自己的使命誇讚江容嶼。
……
崇禮一中的食堂和大門出在兩個方向。
溫檸他們出來的時候比其他人晚了幾分鐘,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去了食堂,但仍舊有零散一部分人在去校外的路上。
江容嶼和溫檸都是出了名的人物。
溫檸雖然已經被人指指點點慣了,但她還是不想跟江容嶼一起當八卦出現在別人茶餘飯後。
畢竟根據目前的情況,即使是江容嶼拉着她的手腕,最後也會被傳成是她厚臉皮纏着江容嶼。
因此在下樓之前,溫檸就大力甩開了江容嶼的手。
這一次江容嶼倒是沒有堅持,只雙手插袋,姿態散漫從容得跟在溫檸身後往校外走去。
蘇妍妍追上來挽住溫檸,提前跟她科普新開的披薩店哪個口味好吃。
四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披薩店。
溫檸一擡頭,就看見一班的一羣女生坐在裡面一桌。
大概六七個人,其中就有聞知雅。
見到溫檸和江容嶼他們一起出現,聞知雅先是一怔,隨後朝着溫檸微笑,準備假裝友好地打招呼。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溫檸的視線就冷冷的越過了她,在另外一張桌子上坐下,完全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沒有溫父在場,溫檸懶得跟她演戲。
一班的同學都是知道溫檸和聞知雅的關係的。
見溫檸對聞知雅這麼冷漠,又見她跟江容嶼一起出現,以爲是溫檸纏着他,坐在聞知雅身邊的許梓晴按捺不住譏諷道:“考了倒數第二還有臉出來招搖過市,有些人的心態就是好,什麼時候都不忘記纏着男人。知雅呀,你可別好心過頭了,這種賤人可不是你好心就會悔改的。”
“考得差算什麼?有些賤骨頭就是離了男人不能活,人家寧願不要臉。”坐在許梓晴對面的另一個長髮女生附和道。
“也不知道多少人穿過的破鞋,也不看人家看不看得上她,就一個勁倒貼。”
“誰說不是呢,人不要臉果然天下無敵……”
……
一羣人生怕溫檸聽不見,故意把難聽的話說得很大聲。
反正她們人多,也不怕溫檸生氣。
至於江容嶼,傳說中他最煩女人。
溫檸這麼纏着他,她們覺得他肯定討厭死她了,更不會爲她出頭。
當然除此之外,大家也都存着自己的小心思。
畢竟江大校霸又帥又有錢,她們可不希望這樣的帥哥被溫檸這種狐狸精給騙走。
於是故意把這些話說給江容嶼聽,好讓他知道溫檸是個多賤的人!
說起來人就是精緻的利己主義,在場的人除了聞知雅,其實沒有一個人瞭解真實的溫檸,可是出嫉妒或者其他不可明說的羨慕,就故意貶低打壓她,以爲這樣就高她一等。
而唯一瞭解溫檸的聞知雅,卻從不開口爲她說一句話。
蘇妍妍哪裡能忍得住這羣八婆這樣詆譭溫檸,剛想站起來掀桌子發火,就見江容嶼擡手招了下服務員。
“先生,請問你要點什麼?”
披薩店的服務員是個大學兼職的女生,見江容嶼這樣帥的帥哥要點單,立馬紅着臉迎上來,將菜單遞給了他。
少年的眼猶如寒潭,漆黑深邃。
沁着三分冷意。
修長漂亮的手指在菜單上散漫得滑動,視線最終定格在聞知雅那桌的方向。
嘴角彎了彎,少年笑得像個妖精,蠱惑的語氣裡透露出一絲危險:“給那一桌人一人一杯鹽水漱漱口,記得要多加鹽,口氣太重了,都薰到我們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