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口裡含糊不清地嗚嗚了幾聲,一張大口,舌頭中卷着一團白色的球狀物。溼噠噠的絨毛可憐兮兮的貼在瘦小的身上,看上去就像只小老鼠一樣大。
薛靖天嫌棄地用兩個手指將那個小東西,從白~虎的舌頭中間捻起來,放到眼前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是什麼品種。
“這就是你的獸胎?老鼠?”薛靖天將那個小東西放到宋卿晴的胸前的衣服上。
小東西本來瑟瑟發抖的身體,在接觸到宋卿晴後,似乎鬆弛了下來。它依戀地趴在宋卿晴胸前,蜷着身體,一動不動了。
自從這個小東西出現後,宋卿晴就對白~虎的威壓感覺不那麼明顯了,看來那讓她一直從靈魂深處散發出的畏懼感,是這個小東西散發出來的啊。
“真沒出息!”宋卿晴撇撇嘴,將這個小東西放在手裡仔細打量,可惜小傢伙蜷得太緊,好像一顆球一樣,完全看不出首尾來。
“什麼品種的神獸,長這樣啊!”宋卿晴此時也頗有些嫌棄自己的獸胎了,膽子這麼小,連累得她一看到薛靖天發火就腿軟,太沒用了。
小東西似乎感受到了宋卿晴的埋怨,委屈地嘰嘰叫了兩聲,晃晃身體,顫巍巍地將腦袋探了出來。
宋卿晴這才發現,這小傢伙白色的小腦袋上居然長着嫩黃的尖嘴,還有兩粒紅豆一樣的眼睛。
“小雞?”薛靖天忍着笑,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小傢伙的腦袋,小傢伙迅雷不及掩耳的回頭就是一啄。
薛靖天嘶了一聲,那小尖嘴還真利,他的指尖已經冒出一個血珠。
小傢伙砸吧了下嘴,似乎有點意猶未盡,圓~滾滾的身子往前挪了挪,似乎還想再給薛靖天來一下。
白~虎在一旁砰地一拍前爪,警告地低吼一聲,小傢伙立刻連滾代爬地躲進了宋卿晴的衣領裡。
宋卿晴忍着笑,將小東西抓在手裡仔細打量。
這才發現,它不但有鳥嘴,還有兩隻翅膀,只是剛纔它一直將頭藏在翅膀下,兩個小紅爪子也縮進了腹部,所以看上去只是一個圓球,連頭在哪裡都找不到了。
“喂,你到底是雞還是鳥啊?”宋卿晴用衣袖替它擦着滿是口水的絨毛。
小傢伙先是搖頭,然後點頭,然後再搖頭。
“不會連你自己也弄不清楚吧”宋卿晴黑線。
小傢伙沮喪地將頭又縮回了翅膀下。
薛靖天望着這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只覺得這小東西很眼熟,似乎在某本古書上見到過,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奇怪了,哪有神獸長這樣的,他又怎麼會見到過還想不起來呢。
宋卿晴捧着這個小東西,用手輕輕顛了顛:“喂,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做正事了。”
小東西動也不動地裝死。
薛靖天輕笑道:“我們現在是意識體,和它們處在同一空間下,它們可以選擇隱身或者現形。無所謂回去不回去的。”
“哦。”宋卿晴似懂非懂地望望天:“意識體......”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看着薛靖天不懷好意地笑了。
薛靖天覺得有點脊背發涼:“你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
宋卿晴微微一笑,“靜止”她朱~脣輕啓道。
那一瞬間,樹葉停止了搖曳,風停止了運動,昆蟲懸停在空中,整個世界彷彿按了暫停鍵似的,靜止了。除了那個穿着軍裝的嬌俏女孩,和那隻古怪的小東西。
小東西爪子扒着宋卿晴的肩,穩穩地站到了她的肩膀上。嘰嘰地叫了兩聲,聽上去獻媚極了。
宋卿晴站起來,回頭看着仍然保持着環抱她姿勢的薛靖天抿脣一笑,想着,等一會靜止狀態消失時,他發現懷裡的她突然不見了時,會是怎樣精彩的表情。
宋卿晴歪着腦袋等了等,已經十幾秒了,看來在意識體的世界裡,她的時間靜止能力被無限放大了。
宋卿晴在心裡暗暗計着數,一邊百無聊賴地等待着靜止狀態消失。
一分鐘後,宋卿晴不耐地換了條腿承擔重心,繼續望天。
二分鐘過後,宋卿晴開始不耐煩地原地踱步。
三分鐘後,宋卿晴突然停下了轉圈,看着面前一動不動凝望着空氣的薛靖天,臉慢慢紅了。
她雙手抱胸打量着這個仍然保持着雙手環抱動作的男人,他無疑是俊美無儔的,既有陽剛俊美的冷硬,又不失~精雕細琢的優雅。他的臉大多數時都是冷冰冰的毫無表情。但是隻要他笑起來,那真真是奪人心魄的風華絕代。
他的身材毫無疑問是經常鍛鍊的,堅實而勻稱,他的懷抱寬闊而溫暖,當你疲累時,那懷抱無疑是最好的停泊港灣。
她緩緩地彎下腰,重新鑽進他的環抱的雙手之間,就這樣跪在他的雙~腿之間,肆無忌憚地近距離打量着這張完美得彷如希臘神祗的臉。
她肩上的小東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扇動翅膀飛到白~虎的頭上,對着那威武的虎頭一陣亂啄,一副藉機泄憤的樣子。
宋卿晴有些黑線,心裡說真沒出息。
而她自己看了那小東西半晌,終還是手癢沒忍住,她突然擡手在薛靖天那張俊臉上左右開弓輕輕地打了兩下,薛靖天毫無反應,她捂着嘴笑得好不得意。
又等了一會,宋卿晴已經研究完了薛靖天的作戰服,也解開了他的領口,摸了她遐想了很久的胸肌,那富有彈~性的好像絲絨包着鋼鐵的觸感,讓她分外着迷。
她覺得她好像認識了薛靖天很久了似的,在這幾天的接觸中,她總有種不知不覺將他當成親密夥伴的感覺,那種全心全意將後背交給他的信任,明明他們並沒有那麼熟啊。
而這個全心信任的人又是她名義上的丈夫,這種感覺很奇怪,很新奇,就像覬覦了一件寶物很久,卻發現原來所有權證書其實就一直鎖在自己的保險箱裡。
“小天,是你嗎?”她喃喃地撫上那張完美的俊臉,滑過他的眉眼,他挺直的鼻樑,然後是他冷峻的薄脣。如果他就是她夢中那個從未曾讓她看清臉,卻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搭檔,那她可能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還有什麼比有一個能夠生死與共,性命相托的丈夫更幸福的事呢?何況她的男人還這麼美......
她的手指在枚紅色的脣~瓣上輕輕摩挲着:“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做了,你那麼美,那麼冷,吸引我的同時,又將我推得更遠。有時我好慶幸,這麼美的人竟然是我的丈夫,有時,我又覺得自己好悲慘,明明是我的男人,我竟然只能遠觀。”她癡迷地撫摸着他的五官,絲毫沒有發覺,什麼時候,那隻白~虎已經將那個白色的小東西拍在了腳下,捂在兩個前爪中,讓它不能發聲求救。
而她手指描繪下的肌膚正在逐漸發燙,那虛虛環着的兩隻手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了她的腰上。
她癡癡地看着眼前這張看上去異常可口的薄脣,合上眼睛,蜻蜓點水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