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衛星城西,一座風景秀麗的孤山,山腳豎着一塊光擬顯示屏,上面輪播着一則警告:私人領地,擅闖者將會有生命危險.....
沿着環山的飛車跑道往上穿過一片幽靜的竹林,是一座造型古樸厚重的大屋。整個房屋的框架,迴廊,飛檐,圓柱都是用看上去純天然的竹木製成。屋前的錦鯉池塘中碩大的蓮蓬壓彎了枝幹,另一側的花圃此時蝴蝶蘭正開得筡糜奔放。
此時正是陽光初升,雲氣散去的清晨,整座大屋靜悄悄的,顯然主人都還未起牀。
薛靖海正在自己的kingsize大牀上,翻滾在凌亂的被子裡,也不知在做什麼美夢,一張年輕俊秀的臉暈滿紅霞,渾身汗水連連,臉上糾結着痛苦並快樂着的愉悅,突然用力抽搐了幾下,然後是長長的一聲黯啞呻-吟......
直到薛靖海洗完澡吹乾頭髮,並且將牀上的狼藉毀屍滅跡(扔進髒衣口)後,還一直沉浸在清晨美夢的餘韻裡。
他嘴角微翹,哼着小曲,一邊梳着頭髮,一邊對着鏡中的大男孩“搔首弄姿”,也難怪薛靖海如此興奮,因爲今天實在是他自那件事後,第一次在早晨有了反應,而且還做了春-夢,雖然在春-夢中的對象已經記不清了,可他卻清楚地記得那竄上脊髓,深入靈魂的歡愉。這可不是看着小電影,自給自足可以體會的。
聽到走廊上傳來輕微但有節奏的腳步聲,薛靖海迅速套上白色的緊身t恤,黑色休閒短褲,然後對鏡整理了一下儀容,就爭分奪秒的來到門前,先深吸一口氣,纔好整以暇的拉開房門。
門外穿着一件寬大款t恤的女孩詫異的扭頭:“靖海?早啊。”
“早。”薛靖海淡淡的應了聲,然後率先走下樓去。
宋卿晴對這種完全沒有紳士風度的“青春期”大男孩,表示理解和無視。
步入和廚房相鄰的飯廳,早餐已經在桌子上擺好,圓形的中式餐桌,但因爲大,薛靖海和宋卿晴一人佔了一邊,感覺上像隔着千山萬水。
紫檀木的餐桌正中央擺着一隻臉盆大的黑瓷花碗,其中的碗蓮已經長得超出了碗邊,而且還有向高處繼續伸展的趨勢。
薛靖海透過那緋紅的花瓣打量着對面的女孩,臉色還是略顯蒼白了些,眼底有淡淡的黑暈,神情有些懨懨的,是沒睡好嗎,還是傷口還在疼?還是......又做惡夢了......
宋卿晴的房間裡有攝像頭,這早已是不是秘密的秘密,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宋卿晴睡覺時穿得比白天還整齊,洗澡什麼的,更是將所有的換洗衣服帶進浴室裡。薛靖海就偷窺得更加心安理得,也正因如此,他知道了她每晚都會在噩夢中驚醒。
“你的禮儀老師沒教過你餐桌禮儀嗎?連小孩子都知道不要玩弄自己的食物。”薛靖海鄙視的聲音從圓桌的另一端傳過來。
宋卿晴聞聲擡起頭,幾秒後水瑩瑩的眸子似乎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她放下一直在煎蛋上製造洞洞的叉子,端起一旁的咖啡淺啜一小口。
“咖啡對你的傷口收口不利,那不是有牛奶麼,你.......”在宋卿晴控訴的目光下,薛靖海息聲了。
他知道宋卿晴不喜歡吃由家政機器人做出的食物,開始她受傷期間,只能服用營養液,倒還沒發現她這樣挑食。
等現在她正式吃飯後,才發現她不是一般的挑嘴。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她的口味全部都不健康。
她的煎蛋一定要用油煎,而且還要煎出焦黃來;她的雞湯一定要黃色的,哪怕上面飄着厚厚的一層雞油,她的麪包要軟,她的牛奶要燙,一點不如意她就拒絕吃掉。
最可惡的是,她吃魚要吃生魚片,拜託,在污染這麼嚴重的今天,吃生魚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薛靖海盯着宋卿晴無辜的臉,額頭開始爆出青筋......
軍部,作戰大樓,頂層飛獅步兵團團長辦公室。
一個穿着高級軍官制服的俊美男人,一手拿着正看了一半的文件,另一手端着一杯咖啡,眼睛卻落在桌角一塊不起眼的虛擬屏上。
虛擬屏上,薛靖海正一頭黑線的試圖讓宋卿晴吃點東西,而宋卿晴一如既往的非暴力不合作。最後薛靖海百般掙扎無果地妥協,拿出營養液。宋卿晴很嫌棄的喝掉,然後揚長而去。
年輕軍官不由得嘴角微翹,他撥通外線:“那個海鮮做得最好的那個什麼軒.....哦傲龍軒,訂上一桌頂級海鮮,晚餐時送到向陽山。”秘書乾脆的應答。
年輕軍官放下文件,在虛擬屏上調了調,畫面轉換,宋卿晴和薛靖海面對面站在大屋的門廊下,薛靖海指着宋卿晴很是氣憤:“你故意的吧,你就是故意的吧。”
宋卿晴低頭看了眼自己有些寬大的領口很是無辜的道:“其他都是小禮服,要不就是露太多,這已經是我找到的最保守的啦。”
“那你也好歹穿件bra啊,仗着身材好就秀真空嗎?”薛靖海面紅耳赤的道:“身材比你高不是我的錯,但是污染我的眼睛就是你的不對了。”
宋卿晴默了默:“沒有合適的。”她決定忽略薛靖海,無論他說什麼無腦的話都忽略他。
“怎麼會沒有,你以前買的衣服都快堆成山了,沒合適的?太大還是太小啊?”薛靖海明顯不信,這話問的很是挑釁。
宋卿晴深吸一口氣,吐出,再深吸一口氣,吐出:“太大。”
薛靖海愣着盯了宋卿晴半晌,然後毫無形象的放聲大笑起來。
虛擬屏前的薛靖天也聞聲噗了,咖啡噴到文件上,他連忙手忙腳亂的清理。
宋卿晴擡頭望天,好一會,等薛靖海笑完之後,才淡淡的看着他,“還有事嗎?”
薛靖海立刻自檢了一下,嘲笑女人胸部變小好像和嘲笑男人小兄弟沒用一樣嚴重哦。薛靖海決定將功補過。
“其實,小也有小的好處啊,你看你的形狀是完美的水球形,即便躺下也不會外擴,依然堅-挺......”
薛靖海在宋卿晴森然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
“我的形狀完不完美,你是怎麼知道的?”
薛靖天的目光也落在薛靖海身上,他發現他也想知道小海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他還發現,他自己似乎有點不太高興。
薛靖海目光遊移,就是不看宋卿晴。
“你在浴室也裝了攝像頭?”宋卿晴的聲音帶着危險的信號。
薛靖海很沒用的扭頭便走。
下一刻,宋卿晴出手了。
她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後面繞過薛靖海的脖子用力一勒,膝蓋順勢上衝,抵住他的腰眼,另一隻手鉗着他肘部,猛地反扭到背後。
啊,薛靖海慘叫一聲,重重地跪倒,上身被嘞得後仰,但腰眼又被抵住根本無法動作,手臂也被奇怪的手法反扭而痠軟無力。
“說!”那一瞬,宋卿晴的喝聲真真有股冷血森然,任是誰聽了,也會感到那其中冷冷的殺意。
“宋卿晴,住手,放開小海!”薛靖天從震驚中回神,忙打開通話裝置喝道。
宋卿晴冷冷的看了眼隱藏攝像頭的方向,鬆開了薛靖海。
薛靖海一陣嗆咳,回身看到一身冷氣的宋卿晴盯着他,忙道:“就是那次醫院,你生命垂危,我給你打急救針,情急之下就撕破了衣服。”
這件事宋卿晴倒是有印象的,她身上的寒意斂了斂。
薛靖天微微皺眉,這件事他從沒聽小海提過,什麼時候這小子也開始有事情瞞着他了?
宋卿晴盯着薛靖海半晌,讓開離開的通道。
薛靖海如蒙大赦般逃竄。
“手感好嗎?”宋卿晴漫不經心的在後面問。
“那是,,,,,,”薛靖海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對,立刻打住:“什麼手感,說什麼呢,當時是什麼情況,要是晚一秒你就沒命了。”
宋卿晴微微冷笑一下:“薛靖海,你給我記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讓我發現你偷窺我的房間,我就打殘你。”說完還挑釁的看了眼攝像頭的方向。
薛靖天臉色沉鬱,將剛纔宋卿晴出手的那一幕,慢鏡頭回放,當看到宋卿晴的手準確的拿住小海手肘上的分金和尺澤兩個穴位上,薛靖天瞳孔一縮,這是失傳已久的古武技的手法。
“有趣......”薛靖天看着屏幕喃喃的道,屏幕上的女孩神情冷然。
親們,培養一個好習慣不容易,但是隻要堅持就一定能成功,比如隨手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