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琳菁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暴躁地再次齜牙咧嘴的小貓崽,又看了看冷着一張臉,表情僵硬的心上人,心裡美滋滋的,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小神說過的那種人生贏家,家有寵物兩三隻,身旁愛人常相伴!
完美!
以二喵那驕躁的性格,現在把它放出來,它能把家給拆了。洛琳菁默默地移開眼,假裝沒看到小傢伙又兇又惱又可憐的小眼神。
“我先幫你鍼灸治療,明日再給你配一些新的藥膏,你肩部的舊傷比我預料中的好一些,再鍼灸幾次,堅持敷藥,肯定能治好的。”洛琳菁輕推了推殷綏的肩膀,讓他到椅子上坐下,自己轉身去準備一會要用的治療工具去了。
殷綏本就是不通情愛之人,兩人才剛剛互通情意,柔情蜜意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幾句,就被心上人推到一邊,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乖乖地回到木椅上坐下,不用洛琳菁提醒,自己就已經利落地脫掉了外袍。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果然沒說錯,雖然洛琳菁再次看到殷綏精壯健碩的胸膛時,還是會忍不住心跳加速,但那種血脈賁張的感覺倒是淡了許多。
走到殷綏身側,洛琳菁才發現,他的胸口和肩膀上竟然滿是紅痕,那傷口一看就知道是撓出來的,之前明明還沒有的,不用想,肯定是她家貓崽子的傑作。
小傢伙的戰鬥力還挺驚人啊,洛琳菁暗自慶幸,二喵從來沒這麼撓過她,明天給它加個雞腿吧。
橫七豎八的抓痕看起來有點慘,實際上都是些淺淺的皮外傷,即使不搽藥,過兩天也就好了,只是這一道道抓痕在古銅色皮膚的映襯下,莫名有一種另類的性感。
洛琳菁的手不自覺地撫上殷綏肩部上一道滲出小血珠的抓痕,手指纔剛剛觸摸到溫熱的皮膚,就感覺到手下的肌肉一緊,洛琳菁挑了挑眉,拇指和食指在那塊肌肉上捏了捏,肌肉越發緊繃了,像塊石頭。
洛琳菁又揉了兩把,不但沒有緩解,肌肉反倒更僵硬了,她微微皺了皺眉,說道:“放鬆一點,你這樣我的針扎不進去。”
“阿韭……”殷綏再次抓住那隻在他身上作亂的手,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還是血氣方剛身心健康的男人,她要是再這樣又捏又揉,他怕自己會出醜。兩條大長腿不自然動了動,殷綏不着痕跡地換了個坐姿,同時將掌中的小手抓得更緊了。
低沉的嗓音中帶着絲絲沙啞,似乎在努力隱忍着什麼,又透着無奈與包容,不過是輕輕的兩個字卻聽得她腳發軟。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耳朵會懷孕”的聲音?
洛琳菁耳根緋紅,手掙扎了兩下,沒掙開,她伸出另外一隻手,繼續在某人肩膀上戳了兩下,一本正經義正言辭地說道:“鬆手,我要扎針了,你別亂動!”
到底是誰亂動?
殷綏哭笑不得,最後也只能無奈地鬆開了洛琳菁的手,縱容着她繼續在他肩膀上戳來戳去。
接觸的越多,越會發現她私底下的性格和行事風格和她的長相以及平日裡保持的清冷孤傲的表象完全不同,她柔軟善良,又熱情直白,行事隨心所欲,說肆意也不爲過,但這樣的她,似乎更讓他心動。
每多瞭解她一分,他便多喜愛一分,這種無論她怎麼樣都好的奇妙感覺,實在太過新奇,他自己都有些不適應。
手雖然重獲自由了,洛琳菁卻也不敢再戳,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再戳可能會出事。她輕咳一聲,拿起銀針,老老實實地開始鍼灸治療。
雖然扎針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但她上次已經治療過一次,對穴道和下針的位置都非常清楚,再加上精神力提高了兩級,一心二用對她來說不是難事,她一邊扎針,一邊在腦海中說道:小神,你已經升級成中級系統了,能力應該更強了吧,能不能掃描一下殷綏的頭部,看看他到底有什麼問題。
好的。扣除100點魅力值,開始掃描。一會之後,系統再次回道:未發現異常。
她和師兄都爲殷綏把過脈,沒發現什麼病竈,小神升級之後也沒能掃描出什麼問題,殷綏上次頭暈可能真的只是應激性小毛病,即使是如此,洛琳菁還是說道:以後每個月你都給他掃描一下,有什麼問題也能及時發現。
好的。只要宿主乖乖地努力賺魅力值,什麼都好說!
洛琳菁扎針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已經紮好了,離拔針還有一段時間,洛琳菁想了想,說道:“殷綏,有一件事我想麻煩你。”
殷綏扭頭看她,冷聲說道:“你我之間無需說麻煩。”
他的眼睛素來深邃,此刻這雙深邃的眼眸中除了不容置疑之外,明顯還帶着幾分不悅。
洛琳菁也沒矯情,點頭回道:“好,不說了。你剛纔也聽到了,我小姨明天想去王府看玹兒,你和玹兒說一聲,讓他把小姨留在王府住幾天。”
“出了什麼事?”殷綏黑眸微眯,眼中暗芒一閃而過,以阿韭的性格,如果不是出了什麼她自己也沒有把握掌控的大事,她絕對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洛琳菁本就沒打算瞞着殷綏,聽到他問了,便將小籠子提了過來,遞到他面前,說道:“這隻金蝠並不是我的,它確實是季陌離的獸寵。”
殷綏掃了一眼趴在籠子底部一動不動,毫無生氣的小金蝠,眉峰微蹙,沉聲問道:“你能控制別人的獸寵?”
洛琳菁搖了搖頭,回道:“不是控制,是剝離獸寵和主人的精神連接。”
剝離?能奪走別人的獸寵,這比單純的控制更加可怕,這件事若是讓其他的驅獸師知道,他們或許會崇拜洛琳菁,但更多的,將是恐懼。殷綏心一沉,臉色更加凝重,說道:“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別人知道。”
“嗯。”殷綏想到的,洛琳菁也想到了,既然已經說開了,她便將心中的擔憂和疑慮一併說了出來,“這隻金蝠能夠影響驅獸師的精神力,對他們造成很大的傷害,讓它繼續留在季陌離身邊,恐怕會禍害更多的驅獸師,我也是不得已才把金蝠奪過來的。季陌離的驅獸能力很強,比玉弧、無季都強上許多,他在壽宴上折騰出這麼一出,不惜得罪皇上也要重創大洲的高級驅獸師,圖謀肯定不小,我打亂了他的計劃,還奪了他的獸寵,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恐怕很快會有所行動,小姨和玹兒留在王府,我比較安心。”
殷綏熟讀兵書,擅長排兵佈陣戰場殺敵,破案之事確實不是他的強項,他能感覺到有一隻大手正在背後操縱着一切,卻找不出這個幕後黑手是何人。
季陌離今日作爲確實很異常,再加上前幾日才發生過的樊龍鎮事件太過詭異,殷綏也懷疑這些事或許和季陌離有關,但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多,圖謀什麼,殷綏卻還是猜不透。
殷綏沉吟片刻,冷聲說道:“我會派人盯着季陌離以及遼蠻和歷國使者,他們想繼續在大洲國興風作浪也沒那麼容易。”
想到季陌離那層出不窮的陰邪手段,殷綏有些擔心,想讓洛琳菁也一同住到王府中去,轉念一想也知道不妥。皇祖母壽宴過後,洛琳菁風頭正盛,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若是此刻住到王府,對她名聲有損。
最終他也只能說到:“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洛琳菁輕笑一聲,神色帶着幾分張揚與桀驁,回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若是單打獨鬥,他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如果要羣毆……”她微微歪着頭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不是還有你嗎?”
被那雙含笑的眼眸注視着,殷綏心中的戾氣漸漸褪去,他點了點頭,凌厲的黑眸中染上了絲絲暖色,“嗯,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