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賓館房間的會客沙發上,徐燕萍思緒浮亂,一時不知道要從何下手寫出第一個字。開着的筆記本已經黑屏,本來已經習慣用筆記本辦公的,可這時卻覺得那筆記本無法讓自己的心寧靜下來。
坐一會,從包裡取出一些紙張,攤在茶几上,用筆先寫下“柳市”着兩個字來。有了兩個字做引,隨即思緒也就慢慢穩定了些。徐燕萍再寫出“當前緊要辦理的幾件大事”,隨後漸漸對整個柳市近期和遠景的工作情況也就有了清晰的走向。
前後共花了兩三個小時,等徐燕萍擡起頭來,不僅覺得腰痠腿麻,下意識地叫了聲,“陳靜”。平時遇上這樣的情況,有陳靜在身邊時,她總要幫自己扶一把,甚至幫揉一揉。已經適應了這種配合與默契,叫出聲音後,冷冷的迴音纔想起此時是在省城裡的賓館裡,忍不住苦笑一下。
有些艱難地站起來,已經麻過份的兩腿,使得渾身一點都不能着力,支撐不起自己。只能夠趴下來,伏倒在沙發上,等兩腿的血脈通暢後再行走。
不料躺下後腿腳卻反應更大,連碰都覺得麻疼,好在腦子卻沒有什麼影響,也知道自己先前太入神,而賓館裡的茶几低矮,用一個姿勢久了,不免會出現這種狀況。心緒倒是歡喜,將近期和遠景規劃都整理出來,到老師那裡也好交待。
只是這歡喜之情沒過兩分鐘,就出現新的狀況,原來是坐久了,一股尿意衝出來,就有一種不可抵擋的事態。只是這時身上卻沒有力氣動,連忍住那尿意都是極端艱難,偏偏越極力去忍着,那意思就更明顯些。
只得強忍着痠麻,徐燕萍在兩腿上用力掐了幾下,有了些感覺。然後扶着牆走,進到衛生間裡都怕蹲下去跌倒,只好扶着牆慢慢往下蹲。等解決了尿的逼迫後,身上的血脈卻一下子暢通了,之前的麻感也就消失。站起來後,徐燕萍忍不住罵出聲來:狗日的。
罵過後不禁在想,是罵誰?可不要罵自己纔是。
出來不敢再立即坐回原處,在房間裡活動了下四肢,又到大牀上打了幾個滾,覺得身子已經活絡起來。站在窗口往外看,已經是斜陽偏西了。
心想,這時陳靜該回到家裡了,她是不是在做飯?做了飯等他老公下班,兩人也好吃一次團圓的飯,一年到頭都沒有幾次這樣在家裡一起吃飯,當真要讓這樣的男人理解與包容,確實是難啊。
等陳靜回來後,還是說服她,讓她將她老公的工作辦理到柳市來,這樣兩人的情感會和好吧。每次想到陳靜的婚姻,徐燕萍都會迴避自己的婚姻,每次回家,老公也都是冷冷地,兩個人說話都不會有幾句,就爭執起來,就算每一次徐燕萍覺得自己虧欠老公太多,不與他爭吵,但兩人那種融洽卻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