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來 人

在北方省見到華董後,形勢一下子就明朗了,對華興天下集團下一步發展規劃有所瞭解,楊秀峰及時地將這些信息傳回市裡,在開發區裡,讓王正忠適當地進行調整,自己卻在北方省等着。過三天,華董帶着兩個人就先赴柳省而來。

到柳省之後,在省城裡停下來,要先見一見省裡的領導,和省裡一些部門要先接觸,這樣纔會得到他們更切實際的承諾,對今後集團項目的運行更有利,得到更好的運作環境和條件。在這些方面,華董等人自然知道國內那些官員們的心態和做事習慣。企業來之前他們是官員的父母,但一旦項目開始之後,那姿態就完全扭轉了角色,企業四處受到限制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地,其實只是關於們爲了自己的那點私利。紅包或者月供又或者爲了能夠在七月報幾張非正常消費的發票。對於企業對地方經濟發展的貢獻之類的,卻不會放在心上,官員們將企業引進之後,就已經將其中的政治效益獲取能得到了。

先將一些承諾得到,形成文字或契約,今後要是遇上打壓卡,對於華興天下集團這樣的存在,是不會在意那些小官員的。完全可以走正常的路徑爲自己的集團爭迴應得到利益和權益。

楊秀峰也希望華董等人先在省城裡停一停,開發區那邊的時間就更充裕些,自己在省城裡配着,柳市那邊得知了具體的情況,也不用他這個主任親臨一線。在省裡陪着華董等人,除了感情聯絡之外,也要讓省裡的人看到自己在華興天下集團裡的位置。今後,華興天下集團一旦引進成功了,那在開發區裡也就無人能夠替代自己,就算肖建海等人想盡一切辦法,要將自己擠走,省裡也未必就會答應。對於肖建海在市裡的實力,現在還不強,但今後會怎麼樣都難以預料,將這些步子先走出來了,也就爲自己在方方面面買下伏筆。

省裡的人知道自己和華興天下集團的關係密切,也就會有人看到這一點,爲了他們自身的政治需要,說不定就會伸手到柳市開發區來,自己在省裡有直接的支持,也是目前表面上最需要的。

沈強代表省政府來陪着華董等人,侯秘書和蔣國吉自然要見一見華董的,並安排了晚宴。楊秀峰在這些活動中也都參與,這也是華董的意思。楊秀峰參與全過程後,今後在柳市開發區裡也就能夠找到華興天下集團在省裡有哪些優惠,具體運作中就更容易溝通和運作,這些對外或許是商業上的秘密,但楊秀峰本身就是參與這些秘密的人,也是爲了今後集團能夠更好地發展。

對於楊秀峰說來,參與這樣的過程讓他獲得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利好,比之以前在徐燕萍的帶領下挨個走訪省裡的各部門,那效果就相差太大了。有華興天下集團在背後支撐着,楊秀峰能夠得到對方的認可,在省裡這些小領導眼裡,那含義就不同的。每到一家,都熱情款待,笑臉相迎,將貴賓接待好,而楊秀峰這個隨行的人也都成爲貴賓又是自家人的雙重身份。楊秀峰自然不會爲這些讚譽之詞給矇住,謙虛着,讓很多等人看在眼裡也就更加信任他。

蔣國吉讓侯秘書安排接待晚宴是在第二天,華董等人在柳省裡也完全了不少的事情,蔣國吉見面,自然會給出更切實的一些承諾來。有他這個常務副省長的承諾,比之具體部門而言,自然是華興天下集團更想要得到的。華董雖說在華興天下集團的地位不低,但從集團構架而言,蔣國吉親自招待宴請也算是隆重禮遇了,而他的承諾更是一種保障。這表明了柳省的姿態和態度,也表明了柳省對於華興天下集團的到來,是全力而爲地促成這一運作的。

實際上,省裡給多少優惠那都是小利,華興天下集團要的是一個正常的良好的項目運作環境,這樣纔能有力與他們將項目安放在柳省裡的發展意圖,實現集團的發展目標。

楊秀峰陪着華董,再一次見到蔣國吉副省長,彼此之間就和在柳市開發區裡不同了,算起來也才第三次見面,加上楊秀峰在北方省時給蔣國吉在電話裡的彙報,接觸也就那麼些,但蔣國吉卻對他有着很不錯的印象。對於有工作能力,能夠進行開拓某一方面的工作的人才,誰都想自己身邊多一些這樣的人。也纔好將自己的工作意圖得到實施,並促成成功。蔣國吉才走到常務副省長這一位子,抓全省的經濟工作,而引進華興天下集團就是近年來柳省最大的一次經濟活動的運作,成功了後對他在位置上得到上上下下的認可,那是極有利好的。而後,蔣國吉在他的位子上要做哪些工作,也都有了堅實的基礎。

楊秀峰在這一運作裡起到的作用可說得上是關鍵,最初雖說是侯秘書提供了信息,但這樣的信息在侯秘書那裡一直都很多,要變成經濟運作的項目,那就完全是兩回事。楊秀峰代人到北方省多次,慢慢地接觸慢慢地摸清了華興天下集團的發展意圖,引導對方將項目投放到柳省裡,這樣的工作誰都不會無視的。

和華董寒暄過後,蔣國吉將注意力就轉到楊秀峰身上,說,“華董,今後華興天下集團要是如我們所願,入駐我省,開發區那邊就將是最爲直接的工作對象,你對我們這位開發區主任瞭解不淺,有什麼要求,就請您先說說。我們省裡也會對他們做出要求的。”語氣裡卻是很有善意,分明是對楊秀峰很滿意的樣子。

華董之前對楊秀峰的印象就很不錯,要不也不會有接下來的越來越密切的接觸。和楊秀峰往來,雖說是爲了集團的發展,但也是楊秀峰這個人讓集團的決定更主動一些,步伐也加快一些,這些也都是不可否認的事實。當下也不直接說他的好感,說,“蔣省長,我們的要求是代表我們集團的利益,楊主任代表的是柳省這邊的利益,你讓我怎麼對楊主任說?讓他放棄開發區的利益,這位主任說絕對不肯的。開發區我還沒有到具體看,但從所得到的資料看,這位主任在開發區的政策上可是寸步不讓啊,說起來算是我所見過的最摳的開發區主任了。不過,我要是換一個角度來說,楊主任要是肯到我們集團裡來工作,這樣在原則上寸步不讓的人,我們是非常歡迎的啊。蔣省長,會不會介意我們今天將楊主任挖走?”

宴席之中說的話,自然不能夠作準,但華董能夠給楊秀峰這樣高的評說,對於蔣國吉說來,也對楊秀峰另眼高看。說明他對華董和華興天下集團的研究和判斷是準確的,讓他和不少省市領導所擔心比如在土地出讓、稅費繳納等方面的條件問題,現在看來是不會成爲主要障礙的。也就是說,楊秀峰之前判斷華興天下集團不會在這些小利益上,或者說不會爲這些應該作爲集團正常成本里,做什麼不正當的行爲。

蔣國吉說,“人才我們非常需要,但我們會尊重人才自身的選擇。”說着看着楊秀峰,不會再做什麼承諾,也不會繼續對他進行誇獎。有些話說不必要說出來的。

楊秀峰說,“華董、省長,目前我們雖說做了一點點工作,那都是在省裡的指導下做的,成績不成績爲自己也說不上。工作中沒有領會錯省裡的工作意圖就很欣慰了,可不敢居功。華董,華興天下肯要我,是當真的嗎?就算從最底層的職員做起,也能夠讓我在今天裡學會很多東西,也就心滿意足了。”

楊秀峰說得也很有策略,不說自己怎麼想,但對華興天下集團也高捧了,對蔣國吉這邊也那個了。這些話也就一說,大家心裡有那個意思就是了。接下來,楊秀峰自然要給大家敬酒,將晚宴的氣氛搞活躍,纔是正題。而晚宴裡華董和蔣國吉兩人才是中心。

敬過華董的酒後,楊秀峰給蔣國吉來敬酒,蔣國吉很爽快地將杯裡的酒喝下。兩人之間也就更多了一些默契,侯秘書見了給楊秀峰豎起來大拇指。

在省城裡呆了四天,楊秀峰一直都給徐燕萍將這邊的情況細緻地彙報的,直到華董明確地表示要到柳市開發區去看看,他的團隊也就在隨後的兩天到來,到時會一起到柳市開發區裡具體考察和評估。楊秀峰知道這時,纔給肖建海進行彙報,他在省裡的情況,或許肖建海已經得知,但卻也沒有急着在電話裡追問情況,肖建海怎麼想,是不是在等楊秀峰更主動一些,還是在觀望着楊秀峰的態度立場?也不會多去考慮這些,楊秀峰彙報之後,纔跟劉君茂說目前的狀況,劉君茂在省裡的消息來源就少,都沒有得到消息的,聽到說華興天下集團的人已經到省城裡,也就有些慌亂,問楊秀峰怎麼還不回開發區來將工作抓好。

劉君茂的意思裡有些責怪楊秀峰這些天突然失蹤的,要是開發區的準備工作出了漏子誰來擔當?但楊秀峰說他和華興天下集團的華董一起,也會隨他們一起到市裡的,倒是省裡也會有主要領導陪着,劉君茂也就不多說了,知道不可能讓楊秀峰迴開發區的。就說開發區那邊的工作還有那些沒有做到位,意思是他們會親自過去抓的。

楊秀峰就強調一點,讓劉君茂心裡有些疙瘩,那就是開發區的工作請市裡相信他們,不要瞎出點子。

劉君茂就算心裡還有想法,這時也不能夠說了,知道情況已然如此,唯有做好市裡的準備工作。當即給徐燕萍先彙報,之後到市政府裡和肖建海會合,將怎麼樣準備迎接華興天下集團的工作部署下來。

市裡高度地重視,大家雖說對楊秀峰突然就離開了開發區,和華興天下集團的人在一起有些看法,但也都不是計較這個問題的時候。楊秀峰能夠找到華興天下集團的人,對於成功引進對方自然有着更爲重要的因素。

市裡的方案早就形成了,此時只是將方案再商討一遍,然後將所有的工作都佈置下去,落實到具體的人來負責。雖說對方主要是來考察開發區的,但卻會牽涉到不少的部門和行局,市裡統一調派安排,也是考驗着新一屆領導班子的工作能力和協調能力。徐燕萍在會議室對李鍾達說,市委組織人事部門和紀委都要密切關注這一次工作,誰要是在工作中有懈怠而造成工作失誤,後果嚴重的當即以黨紀處理。

這一嚴令下來,所有的人也都知道,開發區引進華興天下集團不單是開發區的工作,是市裡的大局也是省裡工作的大局。在這樣的時候,誰要是出什麼亂子了,那真是自己找死。

省裡也就有沈強帶隊,陪着華董等人過來。楊秀峰雖說有車,但卻在路上都和華董共乘一車。在路上,介紹着沿途的一些情況,更多地介紹高速路的通車情況。路上也能夠看到,走在路上不時地從高速路上過,能夠看到不少情景的。最多,再過兩年,高速路也就全線貫通,到時華興天下集團的項目也運作地差不多了,正好趕上。這時,選擇進入柳市開發區應該是很好的機會。

到柳市後,之前就說過迎接要儘量簡單些。華興天下集團考察的領隊是華董,市裡的主要領導在市外迎接一下也算是表示熱忱。還沒有進柳市,就看見幾臺車在等着,楊秀峰在車裡給華董解釋。華董在各地跑,這樣的做派自然見多了,當下也受之安然。

見面後,楊秀峰就讓徐燕萍到華董的車裡,而他卻坐進肖建海的車去。上到車裡,楊秀峰才彙報了他從開發區到北方省的情況,肖建海就算心裡還有想法,也不好揪住他之前怎麼都不透露任何一點消息,不就是怕人將這一大功給分走嗎?情況再緊急,從柳市到北方省都會有大量的時間,足以將什麼事情都彙報清楚了的。

肖建海不能夠計較,也就將臉色和態度放的好些,徐燕萍之前見到楊秀峰時,那笑容就和平時有些不同,可不能將楊秀峰往市委那邊推送過去。如今,楊秀峰將華董等人給引來了,省裡也會對他另有看法了吧。雖說一個開發區的主任,纔是正處級幹部,省裡按說不會真正看在眼裡的,但誰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不正常?

只有將一些鼓勵的話語說給楊秀峰,趙弘坤也在車上,坐在副駕駛座上,後排里老板和楊秀峰的談話不能夠完全聽到,但也是聽到一些的,心裡也是鬱悶。和楊秀峰這個人打交道當真不容易,有時出招完全是意想不到的,也不符合體制裡的一般規則,他到底有多少底牌?

選擇趙華強,對自家老闆說來是很無奈的,但真要選擇了楊秀峰,結果會如何?也是說不準的事情,就感覺到似乎這人不會爲誰所用。

先將華董一行應到市政大樓裡,在市委小會議室裡進行歡迎儀式,也要先將市裡的態度表明了。華董的工作團隊要隔一天才會到,這段時間完全可以從總體上先了解下柳市開發區和柳市的情況。

歡迎儀式後,徐燕萍將柳市的情況做了介紹,而肖建海將柳市經濟發展狀況進行了簡介。華董對這些也都很感興趣,將資料都收了。這樣的資料雖說不會是實際的狀況,但也可以判斷這一屆領導是怎麼樣的執政思想,對華興天下集團落腳後的工作,還是有着很大的影響的。

歡迎會後,市裡組成了專門的工作小組,楊秀峰就是工作小組裡的重要成員,陳靜等人也是。負責具體的開發區那邊的工作安排,省裡沈強等人雖不是此次的工作主要目標,但是裡也不會輕慢了他們,有專一的領導負責陪同的,這一些,都是有着固有模式,不用楊秀峰等人來處理。

華董參加過市裡的宴請後,也就回到賓館裡,請楊秀峰到房間裡去,說他在兩天裡的行程和安排,這些與市裡之前的準備是有些不同的,要楊秀峰先和市裡那邊進行溝通。

楊秀峰自然不會嫌這些工作細碎而辛苦,能夠多與華董接觸,對他們團隊的瞭解也就會更深,開發區那邊的準備工作也能夠及時地做一些小調整。開發區裡有王正忠和我現在、何琳、陳靜等人在,也不會出任何亂子的。

一切看起來雖說都做了充分的準備,但華興天下集團真的到了後,還是要做微調的。楊秀峰肩上的任務會更重,這一點,徐燕萍是知道的,要他多辛苦些,等過了這工作,會好好地獎勵他。楊秀峰就說,要求也不高,只要單獨在辦公室裡給她彙報兩小時的工作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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