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市開發區的效果漸漸讓柳市的人看到了,只是,發展雖快,但和發達地區的高新區、開發區等還是無法比較的。相對而言,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已經引進大小將近二十家的公司進駐到開發區來,安置之後,對原來規劃的開發區說來,才佔三分之一強。主要是缺少大型的企業入住,對開發區說來,這也是他們的工作能力之外的事了。市政府對此雖說是有着要求,但也不會苛求了。
引進的這些商家裡,至少有五成都是在楊秀峰做工作的基礎上實現引進的。爲此,楊秀峰在柳市市政府和開發區裡就成了名副其實的能人。拿到的獎勵也是不少,其他人在眼紅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他,確實是有過人之處。
這一年來,楊秀峰職位在開發區沒有變,還是排在第三,但凡開發區裡的工作決策,卻不知覺中轉換過來,大小王還是名義上的一二把手,而田健這個書記一職就處於那種半病休的狀況下。王正忠對田健也沒放在眼裡,使得推薦的日子比金平存時期更難過了。
楊秀峰還是那麼低調,當然,這種低調只是一種表面現象而已,在開發區裡的決策,時常一些決定已經做下後,纔給王正忠或王曉治會知一聲。兩人也不會有多少脾氣的,特別是王曉治,王正忠時常也會拿他來顯示下自己一把手的威信。而他自己也很無辜,一年前就開始做金長城實業集團的引進工作,到現在還沒有多少進展。使得劉君茂和徐燕萍兩人對他月就越來越失望。
劉君茂心裡不甘,對楊秀峰也不會表現得爲難他,雖明知楊秀峰是錢維揚的人。徐燕萍的目的是要將開發區做到最好,但就目前狀況而言,雖不盡人意,但對發展中的柳市開發區說來,也算是卻的不錯的佳績。單純看結果而不看過程,也不是一個領導所應該做的,對楊秀峰個人的看法,徐燕萍一直都用迴避的態度。
但在心裡,也不得不認可他在招商引資上的努力和能力。陳靜時常掛在嘴邊的話,將楊秀峰說成是錢維揚的一隻“狗”,徐燕萍每一次都會糾正她,說是幹部站在上面陣營不是關鍵,我們作爲領導要看到是全局,要看到是工作的進展。偶然的一次,兩人又說到這個問題,當下沒有別人,陳靜就回來一句,說:是不是看他是帥哥,才幫他辯護的?
徐燕萍當時心裡就像受到重重的一擊,之前深埋在心底,以爲忘記的事,就在這一瞬間清晰地印進腦海裡。快兩年了,這件事本來就該讓時間將它消化,可這時才知道自己根本就忘記不了。突然就想:他是不是也沒有忘記?
這兩年來,也是的徐燕萍感覺到他雖然是錢維揚的人,可他卻沒有將心裡的事說出去。要不,錢維揚不會在即將換屆了還沒有拿這樣的事來做工作的。也使得徐燕萍對楊秀峰在心裡總覺得他不是那麼壞,對陳靜將他比作是狗,也就心裡有些不忿而委託辯護吧。
私下裡與促進之間的情感深厚,陳靜偶爾也會說起兩人之間的一些私密話,彼此私情上的不順,使得兩個女人在放開工作之餘,也會鬥嘴爲樂。徐燕萍就說:這“帥哥”可是你給定下來的,說明你心裡的價值觀。時常將他掛在嘴邊,是不是心裡有什麼暗示?
說起鬥嘴,自然每一次都是陳靜敗退,徐燕萍是領導,陳靜就算私誼再好,也不可以執意地爭勝。見徐燕萍說得更直白、對自己更不利,當下“呸”不一聲,說:小白臉、哈趴狗。卻不敢用話去回擊徐燕萍。
對在開發區裡,楊秀峰所作所爲,不論是陳靜怎麼樣對他挑剔,也不得不認可這一點。而其他領導對開發區也是認可的,楊秀峰倒是成了紅人。引進來的商家對楊秀峰也有着很高的滿意度,這也使得對他不服的人無話可說。
這一年裡,開發區裡要說人事變動,那就是何琳有了變化。她已經不在開發區辦公室裡,而成爲開發區的工會主席,級別和楊秀峰等人看齊,是副處檔次的。這一點,雖說有不少人有看法,但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何琳離開辦公室,對楊秀峰說來雖說有些損失,工作上不會像之前那般,有何琳在就不用操多少心,可有一點好,那就是讓這個炸彈式的人物離自己遠一些,也就安全得多。何琳雖說目前有和楊秀峰級別一致,但每次見到楊秀峰卻將姿態放得很好,總是一口一個領導地叫得親密。
楊秀峰知道她的情況,當然不會疏遠她,但卻將兩人的距離控制得很準確,不會讓人有什麼議論,而使錢維揚感覺到不對勁,也不會使何琳感覺到疏遠。這女人的心很難捉摸,而她投入錢維揚懷裡之前,兩人已經親密到那種程度。不過,這一年來,何琳對楊秀峰倒是比較尊重的。也不再提及兩人之間那種蜜情,讓楊秀峰也安寧不少。
這天,徐燕萍想到開發區不能夠像自己所設想的那邊進展,心裡有些煩悶。她心裡的想法,一向來都藏的深,就連陳靜都難以完全看準。手邊沒有要及時處理的工作,也就自己開車進開發區裡去。進了大門,沒有遇上開發區裡的領導,其他人也不會對進來的車多加註意。轉到建設區內,見兩家新近進駐而來的公司,正在忙碌着建設。徐燕萍將車停下,慢慢走近正在建設的新廠房。
每當看着面前的這些,心裡總有種成就感,那種經過努力後而達成的目標,在漸漸靠近。就會感覺到自己的努力是有所值的,自己的付出也有相應的回報。在這一的心境下,徐燕萍總覺得自己的思路就會更加清晰,自己心中的激情也會再次給激發。這種心境下,感覺自己最爲平靜也很敏銳,將自己那沉重的職位上的裝飾卸下來。一直掛在臉上極少改變的,讓人看着顯得很親和的笑容,這時因沒有人注意而收斂了,感覺到自己也就更真實一些。徐燕萍此時聽着機械操作的嘈雜聲,心裡卻寧靜着,將思路放在整個開發區、整個柳市的發展前景。
原設想到目前的時間,開發區規劃的商用地,應該給佔用三分之二以上,可結果卻比預料要慢,原因出在什麼地方?是市裡的規劃誇大了,還是開發區和市裡做工作力度沒有達到?幾次都想找相關的人來討論這一個問題,但全市上下對開發區目前取得的成就都在大唱讚歌,自己一個人將這樣的問題提出來,會讓其他人怎麼想?肯定會認爲自己要求過份,或是故意這樣做,來抹殺錢維揚等人在開發區裡工作的成績,而顯示出自己來。
形勢如此,心裡理智之時也覺得不可太貪心,但對心裡描繪的宏圖,不能夠實現,對自己的心智也是一種折磨。這種打擊同樣會讓人變得失去銳志,對進取之意疲軟下來。這兩種思想的矛盾與衝突,讓徐燕萍這段時間都難以安下心來。
今天偷偷一個人到開發區裡來,不也就是這種心態下才這樣的?要是給陳靜知道了,也不知道會說出什麼胡話來。徐燕萍不由地向到楊秀峰,在柳市裡,經濟工作上他算是比較有成就的了,只是能不能和他靜心地談一談,對開發區未來的招商工作?心裡很想一試,但一直都沒有下決心。也明白,楊秀峰是錢維揚的鐵桿,這對徐燕萍說來不算太大的障礙,主要是兩人在省城的那一晚,徐燕萍感覺還是不能夠直接地單獨地面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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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秀峰在開發區工作之後,與徐燕萍的見面次數也就多了起來,慢慢地也就將彼此之間的那種尷尬淡漠了,可真要獨處,會不會都將這事忘記?不知道誰能夠做到,徐燕萍覺得她是做不到的。
徐燕萍看着工地,心裡散而亂地想着。卻沒有料到,有人從身後走過來,知道她身邊後輕聲地嗯了下,將徐燕萍警醒。那人說,“市長,到工地請戴好安全帽。”一頂比較新的安全帽遞過來,徐燕萍下意識地接到手裡,才氣看來人。
楊秀峰看到了徐燕萍,心裡也在嘀咕着她到這邊來做什麼事?這時避開她顯然是不明智的。便拿着一定安全帽過來,也算是對市長的關心。從哪一個角度說來,楊秀峰這動作都可以理解,也由着她自己理解。
徐燕萍見是楊秀峰走過來,心神恍惚了下,隨即鎮定下來,說“謝謝。”
“請市長指示。”楊秀峰說,臉色倒是沉靜。徐燕萍看着他,沒有將自己的那笑臉掛上來,楊秀峰是見過她自然臉色的人中的一個,這時意識裡也就不想再改變自己的表情。
“我就過來看看……”徐燕萍將安全帽戴上後,整個人就有另一種感覺,有另一種女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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