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多少代價

上次侯秘書就曾說過,有一個大集團有意向到柳市開發區來投資的,只是還沒有完全確定。侯秘書說會通知楊秀峰,讓他得到這樣一樁政績,算是對楊秀峰的欣賞與回報。楊秀峰心裡明白,這樣的事在侯秘書說來只是一個順水人情,但這樣的人情送給誰就很有講究,人情也是非常之大。侯秘書給出這樣的話來,楊秀峰對自己那次在省裡給他送出的禮就感覺到確實是大爲超值了。

見是侯秘書來的電話,楊秀峰哪還會在意是不是在開會,但對王正忠還是示意了下,平時對王正忠做了一些工作,可不想這時一個動作將那些努力都付之東流。像大王這樣的人,對這些是不是尊重他的行爲看得極重,會以此來判一個人的好與壞,更會將對一個人的評判就打出烙印來。

楊秀峰雖不計較這些,但在開發區裡,也不想與王正忠有什麼矛盾,使得王曉治得到利益。

走到僻靜處忙給侯秘書問好,心裡就在期盼着對方能給出好消息來。侯秘書沒有多話,直截了當地說,“秀峰,兩天後到省城來我們再聯繫。”

侯秘書說着也就掛了,估計是不方便多說。但從語氣裡卻可以肯定,這個電話是與之前所說的投資有關。楊秀峰想了下,雖沒有什麼緒頭,但要怎麼做心裡卻有數了。

回到會場給王正忠做了下說明,楊秀峰把事情推在市裡,王正忠也就不會在這樣的事上在糾結到自己頭上,對幹部們講話的事也就順勢推掉。

到車上,楊秀峰和錢維揚聯繫,如今楊秀峰要見他都很容易的。不單是兩人之間的距離縮小所致,開發區裡的工作情況,也是楊秀峰在這邊掌握着,要多彙報才讓錢維揚有那種明確的控制感。

何琳見楊秀峰往外走,就想着和她一起走,但楊秀峰卻沒有任何表示,在大王沉着臉的情況下,她也不敢公然地走出會議室。

纔出開發區,就見一輛車開過來,雖說開發區外的路面寬,可卻沒有將車道分隔開。那車雖沒有對這楊秀峰對開而撞來,卻有着要請楊秀峰停下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熟人,楊秀峰還是把車速減慢下來,對方的車窗就搖下來,‘露’出一張媚嫵的臉,着臉看着有些熟悉,楊秀峰卻一下子沒有想起來。

楊秀峰將車停下,對方車‘門’開了,見之前那美‘女’跳下車來,往司機‘門’走過來。楊秀峰也就搖下窗,等那‘女’人靠近過來時,見到他,立即驚呼起來,說“楊主任,怎麼那麼巧?正要找您呢。”

楊秀峰見車外這個美‘女’就越加熟悉了,只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但對方說得那麼熱情,總不好給人家冷臉,說“那真巧了。”

‘女’人顯然看出楊秀峰對她記不住了,說“楊主任,您是大人物了,肯定記不住我。我是柳澤縣縣委機要科的陸婷,今天和我們主任一起到市裡來的。”

這時楊秀峰迴憶起來了,柳澤縣縣委辦副主任徐‘春’來,平時也是有些往來的,只是不密切。之前,自己和麪前這個美‘女’跳過舞,她跳舞可是很有韻味的,說,“怎麼會忘記大美‘女’?你跳舞可是一絕啊,當真是一種享受。”

“謝謝。楊主任,我們主任不知道是你的車,我去告訴他。”陸婷說着見楊秀峰點頭應了才走,到時很注意細節的。之前徐‘春’來隨柳澤縣副書記田鵬到市裡來,找滕兆海想靠近了好得到機會見一見錢維揚,好找到往前挪的機會。滕兆海卻一直都沒有明朗的迴應,楊秀峰當時什麼都還不是,打着滕兆海的大旗,田鵬對他也就很客氣,拜節時也沒有少他那一份。

像田鵬這樣的職位,到市裡拜節打理關係那是有經費的,就算多超資一些也無所謂的。但也說明他會做人,纔會有這樣安排的。徐‘春’來是跟在田鵬身後的人,楊秀峰自然也熟悉。對方找上‘門’來,楊秀峰不知道什麼事,但在體制裡卻是更講求這些人情來往的。

楊秀峰在車上沒有動,看着陸婷小跑着回車邊,隨後徐‘春’來就下車來快步走過來,到楊秀峰車邊,說“楊主任,失禮失禮。不過,這樣就給碰上您了。”

楊秀峰見徐‘春’來沒有要說什麼來意的樣子,也不問,與他客氣地打着哈哈,也不說什麼。這時離要見錢維揚的時間還多,自己在柳河縣那邊人緣不錯,而柳澤縣裡也就田鵬等人是熟悉些,這時他們找上‘門’來,自己少有些臉‘色’,今後柳澤縣那邊的人要到市裡走什麼‘門’路,就可通過徐‘春’來等人作爲中介了。

楊秀峰走通錢維揚這條路,又組建了以邢靜等爲核心的利益同盟,早就在計劃着要建立圈子之外的網絡了,只是到開發區後,工作上一樁接着一樁的事,暫時還沒有空餘的時間來出來這些事。但卻不是就中斷了的,隨着與錢維揚關係的明確化,楊秀峰如今比起滕兆海來還更有資本,建立自己的關係網絡,經營好自己的利益圈子。

徐‘春’來找過來,也是給楊秀峰一種機會,自己怎麼樣把握好,卻要看對方有什麼意圖。徐‘春’來沒有說找過來說爲什麼事,楊秀峰也就不問,說“徐主任是坐自己的車,還是上我這車?”楊秀峰臉笑着看他,又像是在看陸婷。陸婷此時又跟過來,那身段一路扭過來扭過去的,讓人心裡就有些不忍將眼睛移開。不過,楊秀峰如今心底的‘欲’望都給榨乾掏盡,看雖看,卻沒有一點邪念散出來。

“能坐上領導的車,那是我前幾百年修來的福,小陸,你也是幾百年前就修了吧。”徐‘春’來說着,自己先上楊秀峰的車,將陸婷也叫上車來。陸婷卻沒有隨徐‘春’來坐後排,而是做到副駕駛座上,不知道她是不是特意坐那裡好讓楊秀峰看見的。

車開走,不會在開發區‘門’口停着讓人見了,傳出去未必就好。如今開發區裡楊秀峰雖低調着,但王曉治已經體會到他的威脅了,跟在王曉治身邊的人自然就會更多地注意着楊秀峰的舉動,讓他們見到也不知道會說成什麼。

車走一段,楊秀峰在開車,徐‘春’來也不好沒完沒了地跟他說話而影響到領導的開車。楊秀峰扭頭問陸婷,要到哪裡去,陸婷回身問徐‘春’來胡,就說了個地方。楊秀峰自然對市裡的一些主要場所還是清楚的,開着車就直接過去。

到了地點,徐‘春’來才說他們來找楊秀峰的目的。徐‘春’來和陸婷兩人到市裡來彙報縣裡的工作,臨出發前田鵬‘交’給了任務,要兩人當面給楊秀峰問好,表達那曾無法說清的意思。卻不知兩人怎麼回事,居然不用電話聯繫而是直接往開發區而來。按說,田鵬應該有他的電話號碼,就算忘記,要到滕兆海處找他的號也很容易。到開發區外還直接準備攔車詢問,要不是楊秀峰對陸婷有些印象,又沒有什麼事要急趕時間,纔有這樣的耐心。

不過,徐‘春’來不解釋,楊秀峰也不去問,估計是他們在那一個環節中出了問題,心急之下才會出這樣的事的。徐‘春’來看着就是很‘精’明的一個人,這也是讓楊秀峰對他們這樣做有如此結論的原因。

徐‘春’來表示要請楊秀峰賞臉一起吃個飯,敬幾杯酒來表示縣裡的誠意。楊秀峰今天確實有事,也就直接說了情況,點明瞭等會還要見領導彙報工作,可不敢喝酒誤事。陸婷心有不甘,還在勸說着,徐‘春’來知道楊秀峰不是那種人,吃飯時,也就用啤酒敬楊秀峰幾杯。此時也就有一個吃飯的時間給楊秀峰,所以,雖有美‘女’在旁殷勤勸喝,楊秀峰也沒有多少興致,到時對田鵬關心着,問了些話題。

見到錢維揚,這次是在市政大樓裡,錢維揚還有工作要處理。當楊秀峰到市政大樓時,李‘春’雷也在辦公室裡,見到楊秀峰突然進來,沒有認識到他會在這時候到來,心裡就有些奇怪,隨即就有些怒火。如今楊秀峰找領導都繞過他李‘春’雷了,羨慕縣裡的書記、縣長們要見市長,都不敢繞過他的。李‘春’雷就有種被人冒犯的暴怒,只是有錢維揚在,他卻不會表‘露’出來,但要跟楊秀峰平靜地招呼卻是無法做到的。

楊秀峰先跟李‘春’雷招呼一句,就對錢維揚說“市長,有個情況要給您彙報。”錢維揚就示意李‘春’雷先走,等李‘春’雷走後,楊秀峰說“市長,侯秘書給我打來電話,說是有一個大商家有意到柳市來投資。”當下楊秀峰就將省城裡,侯秘書對他所說的話轉述出來,又將今天下午接到的電話情況說出來。

“好,你先到省裡看看情況,真要是有商家來投資,就將這些們無論多少代價都拿下來。”

“市長,我是這樣想的,見到對方後,我請您出面來促使這一項目的招商事宜,您看……”

聽楊秀峰這樣說,錢維揚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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