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瓶酒,四個人分也不會醉,倒是周葉的酒量要差一些,喝到第二杯也就臉色通紅。梅韻和小李都沒一點事,楊秀峰這段時間喝酒少,對酒精的化解力似乎也在減弱了,可兩杯酒還沒有多少感覺的。
楊秀峰見對方兩人都敬酒表示了,也得站起來回敬才符合禮數,再說,也得問清楚第二天的工作是誰來協助自己。將酒瓶拿住,先給“小李”的杯子加滿了,再將其他的人杯子也滿上,見周葉手似乎想捂住杯子,也就笑了下說,“今晚沒有什麼事,多喝一口也沒有關係。”
“小李”和梅韻也都能夠看出周葉這個小夥子說楊秀峰的秘書,領導能夠對自己的秘書這樣,就算是周葉的幸運了,當下看着楊秀峰也就有些變化。兩女人臉上也都有着笑,看着楊秀峰。將酒杯那在手裡,楊秀峰說,“李主任、梅美女,這一杯酒是敬兩位的,一是祝願兩位美女青春常駐,工作順風如意;二是感謝兩位對我們的幫助,第一次到京城裡來辦事,當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站在街上連方向都分不清,更不要說怎麼找地方找人了。”楊秀峰說着先跟“小李”碰杯。按說應該和“小李”先敬酒的,但包間里人少,太分開了也未必就好,而從兩人的情形看,兩女人之間的關係很不錯,也就一起敬了。
“楊市長客氣了,你是領導,過來辦事,我們爲領導做點工作那是應該的。有什麼不周到的,還要請楊市長直接說出來,我們駐京辦也纔好改進。”“小李”一直都不說另外兩人,對主任石永熙不解釋不來見一面有什麼原因,想來,在駐京辦裡對楊秀峰這樣的一個市級副市長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楊秀峰在柳省的名氣雖說大,但在政治上的名氣卻不顯,就算給調到南方市裡去人常務副市長,全省重點的人未必就多,在很多人看來,或許就是因爲楊秀峰做了什麼大錯的事,纔給省裡將他打發到南方市去,要不,誰會從柳市給調進南方市去?兩地相差太大了。
喝了酒,李女主任見楊秀峰說到了工作,也就接過話題,說,“楊市長,今天石主任提了一句,說是省裡讓我們駐京辦協助你在京城裡辦事,爲楊市長提供一切方便。石主任還沒有將具體的工作任務說清楚,我想請楊市長先說說,我也好心裡有個底,怎麼安排,也就好做一個計劃。”
“謝謝李主任,那就要辛苦李主任了。”石永熙連具體任務都沒有說,楊秀峰心裡自然是不好受,不知道省府那邊是誰搞的鬼,要是真的是省府老大派他來做這工作,駐京辦敢不盡心?或許,讓駐京辦協調自己工作是侯秘書的私活?就算侯秘書的私活,駐京辦也怕不是這樣的態度吧。只是不知道在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但也不能給去追查了。這時,也不好就扛蔣國吉的大旗,怕面前這個李主任以爲自己故意這樣,今後工作起來反而多一些阻力。
“李主任,這次到京城裡來,是來找老領導來幫忙弄一筆資金的。老領導我還沒有機會見過,只有請李主任引見,並多在老領導面前說好話……”楊秀峰直截地將到京城裡來的意思說出來。李主任見楊秀峰是找老領導的,這也是柳省來的領導者大多數都是這般的,不找老領導還能夠找誰?
李主任雖說理解楊秀峰等人的做法,但心裡卻對他們這樣做有些那個的,老領導在京城裡影響力是很大,但那經得住柳省的大小領導都在想從老領導這裡找到更好的口子,爲自己在工作上謀到利好?年輕如楊秀峰這樣,都沒有見過老領導卻跑到京城裡來找人解決資金問題,估計是省裡哪一位領導給支的招,之後纔給駐京辦打招呼吧。
想歸想,李主任也不會當面就去得罪一個與省裡有着關係的副市長,今後說不定就會共事的,柳省有多大?如今李主任自己纔是正處級,和麪前這個看着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人,卻已經是實職副廳了,在省裡會有多硬的背景纔會有這樣的情況?
“好說好說,楊市長,說起老領導當真是我所見過的領導中,最有涵養也最講家鄉情感的長者。相信你將情況給老領導說了後,會有收穫的。”李主任說,卻不會將太真實的情況說給楊秀峰得知。在駐京辦裡,自然能夠看到每一年到京城來找老領導的人就有一兩百人,都是一些有位子的領導,但政治能夠有所收穫,解決問題的人又有幾個?老領導也不可能將所有的問題都解決,而一些人到京城裡來更主要的就是要來玩一玩,但不見一見老領導卻又說不通,回省裡或單位不好交差,纔要去拜見的,花點心思送件小禮品,就心安理得了。
見李主任說得有些過於輕鬆,楊秀峰心頭的壓力反而更大一些。輕飄飄地應對,也就沒有實際的誠意。而楊秀峰也不好將資金的用途說出來,這些都是絕密的,只有在老領導面前次能夠說,縱使在省裡,知道有這樣一筆資金的人也是極少數,或許,也就是省裡跟駐京辦交待協助自己工作時,無法進行強調的原因吧。
“李主任,具體要怎麼進行工作,還得請李主任安排,我們聽您指揮就是。”楊秀峰說。
“楊市長,這樣吧,你看行不行?”李主任想了下說,“老領導那邊見客的時間都是在下午三四點鐘,另一個就是晚餐散步之後,其餘時間也都不會見客的。同時,明天能不能排上我們都還不一定。我這樣想,明天上午,兩位就在京城裡看看一些景點,但不要走遠,將時間控制好。中午要是趕得及,我們就在這裡吃飯,吃飯之後往老領導家裡去。得提前啊,京城裡趕路不提前幾個小時就不要想能夠準時到達的。”
楊秀峰見李主任的安排也算不錯,想了下,說,“好,謝謝。”李主任又說,“對京城熟悉不熟悉?要是不熟悉,我看梅韻明天忙不忙,要是不忙就讓她給你們帶路。”
“謝謝李主任。”楊秀峰謝絕了李主任的好意,在京城裡,駐京辦的忍受並不多,也個有工作要做,當然,陪同也是工作的一種,只是楊秀峰等人之前到過京城,說不上熟悉但卻也不至於迷路。就一個上午,去不了多少地方的。
在京城裡,華興天下集團也有他們的辦事處,楊秀峰和這邊倒是更熟悉一些。駐京辦這邊固然要依靠他們,但楊秀峰也想着,或許華興天下集團在京城裡的人,對老領導也是熟悉的吧。華興天下集團在柳省有這樣大的動作,不可能和老領導都沒有聯繫。說不定還能夠從這個角度來做工作,而做老領導的工作,華興天下集團也應該出一些力的。只是,老闆要楊秀峰來京城解決問題,總不能自己都不先去試試,將自己的誠意表現出來,就去找華興天下集團未必就好,所以,也在猶豫着要什麼時候再聯繫華興天下集團纔好。
華興天下集團的總部在北方省,但在京城裡的資源也很豐厚,纔有可能將集團運作到這種規模。要不然,還不早給人吃得渣都不剩了。楊秀峰知道自己和華興天下集團之間的那種關係,要是對方知道自己來到京城,絕對不會是駐京辦這樣的冷清。
住處離廣場不算遠,轉一次地鐵就到,如果打車,或許一百元就能夠解決。這也是梅韻臨走前跟周葉說的,駐京辦雖說有車,但卻不會給他們提供,車是駐京辦領導手裡控制着,也要用車來做接待或派給領導使用。來之前,就知道駐京辦裡有三臺車,李主任一直都沒有說,楊秀峰也就不提。或許,到中午時李主任會有車過來的。
上午就到大廣場那邊看看,隨後進古都建築羣裡體會下帝王的氣度。如今已經將所有的房子都封閉了,其實走進去就看不到什麼東西。而走在這些瓊樓玉宇之間,由於旅遊的人多,躲到下找一處稍情節的地方都沒有,自己也就沒有多少情緒。匆忙地路過,看看外觀,對國人說來倒是沒有太大的感受衝擊力。
楊秀峰和周葉兩人走出人流後,說到之前帝王的後花園,那當事是妄爲帝王了。不說地方小,建設上也毫無可取之處,遠不及現代那些富豪的別墅裡的園子,更顯得闊氣與豪華。當然,說歸說,也知道古代和當今在物質和建材原料上的巨大差距。
繞着城牆走,再回到廣場這邊時間上也就差不多了,兩人回到昨晚的飯館前,看看時間李主任也該到來。梅韻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工作也不得而知,兩人等一回見李主任沒有打電話過來聯繫,昨晚說好先吃中餐,隨即就去老領導家的。
到了時間後,周葉就看着楊秀峰,似乎在問他是不是要打電話過去聯繫,楊秀峰搖搖頭。在京城裡,就算李主任真的不來,也不能將自己的工作都寄託在對方身上,下午也可以登門求拜訪的。關於老領導的住處,之前也曾打聽過,手裡有行車道路線圖。
過一會,李主任來不電話,說是讓楊秀峰和周葉兩人先吃飯,她可能還要等一會才趕過來的,沒有解釋更多的原因。楊秀峰也不問,和周葉兩人就在大廳找一張桌吃飯。看着桌上的菜譜,價格上也不算太貴,兩人點了兩菜一湯,算起來也就百十元。這種價位,在京城裡算偏低的檔次,卻也符合楊秀峰心裡的價位。
說實在的,如今出差在外面跑,楊秀峰一般說來都懶得去報賬填單,特別是稍微超過規格的,都是自己掏錢來的。在柳市那邊有不少的股份,而雄健斌手裡也有他的股份,這些每一個月都會給他帶來不少的收入。楊秀峰覺得只要錢能夠不卡住自己辦事就成,不會再有太大的貪心。上回在生產裡買那一套房子,倒是花了一筆,三是近些年來花錢最大的一筆。按照雄健斌的說法,說說該在省城裡多買幾套房,或者在不同的省會都準備着房,今後不會虧賬。這個想法,楊秀峰也在心頭動着,只是,這段時間給市裡的那些事情纏住了。
吃過飯,在外面沒有多等,就見李主任從一臺出租車裡下來,臉上很不高興。走過來後,對楊秀峰說,“楊市長,真是對不起了。以爲有臺車會空出來,卻不料給另一個人用了沒有趕回來。”
“沒事,就是辛苦李主任了。”楊秀峰說,李主任這樣解釋,自然不會多心。在京城裡弄臺車代步,楊秀峰覺得也不難,只要跟華興天下集團聯繫,這點小事他們總會提供便利的。只是這樣做會有打駐京辦的臉的感覺,也不好和李主任一起辦這件工作。“我們打車走吧,行不?”
“行啊,就是沒有有車方便。”李主任說,“聽石主任說,用車的人也是你們南方市的一位領導,老革命,到京城裡來也是看望老領導的,都好幾天了,以爲他今天不會用我們的車……”
楊秀峰聽他這樣說,也就明白那人應該是李潤,李潤到京城裡來,自然不會將發生在南方市的事情四處宣傳的,最多就是在省裡領導面前訴訴苦,痛罵楊秀峰出氣,卻不會到駐京辦來說這些事的。可他到京城後,自然會見到老領導,卻不知道他會怎麼樣說。據老闆在生產裡所說,李潤到京城裡哭訴之後,引起了老領導對省裡的不快,甚至會影響到秀高等級公路的資金。
這樣的事卻不能給劉澤潤說,只是不知道駐京辦主任石永熙會不會將自己到京城裡來的消息說給李潤聽。李潤技術知道自己到京城裡來,怕也不會過來的,彼此在京城見面未必是什麼好事。但他知道自己到京城後,在背後搗鬼卻是肯定要做的。
李潤這種人爲了自己的,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不過,他如今走到那一地步了,也無法回頭,牽涉到他的安全,還真是什麼手段都做得出來吧。在京城裡,自己未必就有他有更多的人脈資源,小心一些確是好的。
打車也不會費多少錢,只是沒有自家開車方便。但要說趕路趕時間,在京城裡,自己開車就未必有走路的快。走走停停,繞來繞去的,讓人會給繞昏。幾個人打車走,卻不算麻煩,周葉坐前排,李主任上車後說了個地方,司機也就表示了地方不近。李主任跟司機說了幾句京片子,司機回頭說,“路遠,先招呼下的好,免得不熟悉的人以爲我們故意繞道呢。”
楊秀峰也就笑,出門在外,這種事情也是不少的。有一次在某省城裡,自己不認識地方,已經走到五一廣場邊,卻上了的士說要走五一廣場,結果司機繞一圈,花了三十多元。後來才知道,自己從上車處往前幾米遠一拐就看見廣場了。另一個朋友,在杭州下了公交車,準備轉另一路車到蕭山去,就有跑杭州往蕭山的小面的車和的士載客,走一趟是十五元或二十五元不等,但公交車卻只要一元。找那趟車由於不熟,就問那些前來拉客的人,那人先還非常地熱情,但得知要乘公交走,就指向背向的遠處一高樓說,“那樓下就是公交車上車點。”幸好朋友在那裡買了個吃得糉子,隨即問了下路,才知道那拉客的歹心。上車處事在橋下,卻給背向而指,這種事說起來雖缺德,但也是一種常情吧。
出租車不能夠進小區裡,看見有武警在小區的入口處守衛着,看進大門裡,見裡面的房子不像其他的地方那般高大雄偉,卻更加適宜人居。綠化也做得好,如今已經入秋,有秋陽照射,裡面也看不到人走動。
李主任到大門處去登記,楊秀峰雖覺得去求見老領導要經過這些手續看起來很麻煩,但卻是必要的,這一次會不會就見到老領導?按劉澤潤所說的,要先進行約見,等老領導家那邊的回信,纔有可能見到對方。
登記之後,李主任也就帶着兩人往小區裡走去,沒走遠就看見一幢幢樓房,樓房都不高,兩層樓的居多,而且從色澤式樣看,也都是二十年之前就修建的樓。小區裡維護得非常好,算得上沒有一粒垃圾。在這種小區裡住着,當真會讓人的心態有很大的變化。
李主任沒有說話,在秋陽下的林蔭道下走,顯得肅靜。走兩千米後,往裡拐,偶爾有車從身邊無聲地駛過。楊秀峰自然不會四處亂看,卻也在觀察着,好下次再來。
李主任要兩人先站下,等她前去接洽,看看有沒有時間或者確定一個見面的機會。
第33章:不肯見
見李主任往一個小院裡走,本來家主會不會見客人,只要在大門處一個電話就可以做到了的,但李主任估計也經常往這邊來,大門那裡也不刻意地擋他們進小區。到小院子前見面相問,機會自然要大得多,優勢老領導的家鄉人到京城裡來,走一趟不容易。估計李主任對門衛那邊還會說一些其他的話。楊秀峰見她搖擺着臀走遠,就在想,下一次自己一個人過來會說怎麼樣的情形?
萬一李潤在老領導面前說了些話,使得老領導不肯相見,那又該怎麼辦纔好?
自己還是先誠心求見吧,老闆給的時間是半個月,但自己當真要是離開了半個月,南方市那邊會說怎麼樣的情況?丁啓明昨晚在電話裡就曾說來當面給楊秀峰清水,會市裡後改怎麼運作。知道市裡如今局勢有些緊,沒有楊秀峰迴去,黃國友或陳丹輝等人會有什麼樣的刁難,都說不清楚。一時間,或許他們以爲自己在北方省活動,拉住華興天下集團到南方市去投建項目,但要是李潤知道自己在京城裡後,陳丹輝那邊也就知道自己的行蹤了。之後,在市裡那邊,即使是華興天下集團的人真到南方市去,黃國友等人會有什麼樣的態度,都還難以推斷。丁啓明對市裡那些人有深刻的認識,纔會這樣要當面跟自己請示吧。
雖說在京城了,但楊秀峰跟丁啓明也是說會在省城裡留幾天,纔會給他壯膽的。丁啓明在市裡當真不會給那些人看在眼裡,要是不理會丁啓明、也不理會華興天下集團的人,黃國友等人也不會做不出。
昨天和丁啓明通電話,在電話裡說假話,周葉就在身邊聽着,只是抿嘴而笑,也知道不是丁啓明膽小、沒有魄力,實在是市裡那些人毫無原則的。所以,在京城的時間實在是少,而這些事還不能夠跟省裡說,這種事情就說不清,扯不明,什麼理由都能夠用來遮掩的,省裡也不好就直接就愛那個扳子打在黃國友等人的屁股上。
等一會,見隔着幾十米遠的李主任在和一個人說着,似乎沒有說好。楊秀峰見那人不時地看過來,之後就進樓裡去,李主任在小院子的刪欄外站着等,或許是那人到家裡去請示了。
楊秀峰看着小區裡,不知道這裡面住着多少參與過國家大計決策的人,如今他們對國家的走向還有一定的影響力吧。而這些人裡,之前的那種一心爲國爲民的獻身精神不振的消磨掉多少,還留存多少。
其實,在他們身上或許已經是烙印永存了,可在潔身自好的同時,對後代的要求卻不會像對自己要求那般,使得後一輩或第三代、第四代貽害國人,這種也是實際存在的吧?他們是不是真的就不察覺?
李潤算不上是老領導的後人,只是一個秘書而已,但如今卻發展到這種地步,而老領導對李潤卻都看不出他的品行,難道李潤當真就掩藏得這樣好?陳丹輝算是老領導的後人,卻都不是血親,他的情況怎麼樣,此時還不能夠斷定。然而,從李潤身上也能夠看到他的一些本質來吧。
這些事站在旁觀者似乎很容易看明白,但真正身在其中,又有幾個人能夠身在廬山而識得真面目?楊秀峰自己也沒有把握,對田成東之前說起來了的曾病了幾年,這期間也就是李潤等人最瘋狂的日子吧,而陳丹輝進步最爲迅速的幾年也就是那段時間。近些年來,在南方市裡,黃國友已經能夠和陳丹輝進行抗衡,也是陳丹輝有所收斂的緣故,還是陳丹輝性子真是柔弱些?
又過一會,見之前和李主任說話的那人走出來,相隔得遠,看不真,只是看得出是一個女傭的樣子,遠遠看着估計有五十來歲。不知道兩人說什麼,但能夠看到李主任有些不捨得樣子,楊秀峰看着就知道情況不對,只是不知道詳情。
之前那人進家裡一趟,就該是回去請示的,但回來之後卻顯得堅決與果斷了。大概知道來人是從南方市到來的人了?這時,也只有等着。
李主任從那邊走過來,意緒就不高。等她走到近了,見楊秀峰看着她,雙手往外一攤,表示了下,卻不說話。楊秀峰很有耐心地等着,先也見到李主任的努力了,此時就算失去不順,也不會遷怒到她身上。不可能這樣順利地見到老領導的,這也是之前就預料到了。何況,李潤還在京城裡,要是他得知是自己到京城裡來,只怕阻力會更加大。
李主任走過來後,往外走去。走兩步見楊秀峰跟在身邊比較緊,說,“楊市長,跟老領導家聯繫的情況與你也看到了,家裡說老領導不在家,在問老領導哪天會回來,說我們會等。他們說這個不好說,我想先預約,他們說是回去問了情況,覺得現在就算預約也不能定。會不會見客人,主要還要老領導自己的意思,也要看他的精神狀況。”李主任在解釋情況,也表明了她在努力。
當然,老領導不在家,自然不會給這部說他是到哪裡去,李主任說預約也就是想探清這些信息的。
楊秀峰等李主任說後,沉吟了下,說,“李主任,辛苦了,謝謝啊。”“楊市長客氣了,這也是我的工作啊。”“李主任,那我要找老領導,卻不知道要等多久?”楊秀峰不知道老領導的生活習慣,但李主任卻不一定。
“這個可不好說,老領導也不是很有規律,要不,隔一天我們再過來?”李主任說,但說這話時就有些敷衍了,對楊秀峰到京城裡來見老領導的本意不知道,也不好多問,省裡給的任務只是給楊秀峰進行引見、協調他工作而已,卻不完全是她的任務。
楊秀峰能夠體會到她的意思,但這樣的事又怎麼說?走出大門外,三個人都情緒不佳。
就算知道有問題,這時也無法去解決,不可能強行走進老領導家裡去求見,不說會冒犯老領導,在那種小區裡要誰敢犯渾,只怕很快就進看守所裡了。
回到賓館前,李主任也就告辭,說是還有自己的工作。至於晚餐,不說安排了,自然是楊秀峰兩人自己解決。接待也就一次,不可能長時間都由駐京辦那邊來安排的。但這一點,李主任也不好直接說,說出來怕會讓領導難以接受。李主任走前也不說怎麼聯繫,及哪時再去老領導家裡去看看。
等李主任走了後,周葉說,“老闆,難道我就這樣枯等着?”出門在外辦事,要是不順利確實無計可施。對老領導的人脈關係、生活習慣、性格喜好,所知都非常少,下一步該怎麼做確實無法斷定。不說見不到老領導的面,就算見到了,也未必就能夠說服老領導肯開口。李潤之前在老領導家裡怎麼說,說了哪些維護他的話和對自己或省裡攻擊的話,都還不知道。
“只有耐着性子啊。”楊秀峰說,當真見了面,能夠進行判斷老領導的意思後,要說服纔有可能。但這樣枯等也不是辦法,得找到其他途徑來看看能不能見到老領導。想來老領導也不會離開京城,或許今天他真不在家而會見朋友或參加活動之類的。駐京辦不可能知道老領導的活動安排,也不可能打聽老領導有什麼活動,但其他人卻未必都沒有路子可探知這些。
在京城裡,目前唯一可援助自己的也就是華興天下集團的人了。
李主任今天也是鬱悶,主要還不是因爲在老領導那裡受阻。在京城裡辦事,沒有一件是容易做到的,每一次求見老領導,也都會反覆地去纔有可能。一次去就見到的情況,這些年來她才遇上一回吧。但今天她要車卻要不到,心中就很不高興。
駐京辦裡有三臺車,一臺是主任出行的駕座,另外兩臺也就是大家的工作用車。駐京辦副主任兩人姓李,大李是男的,四十多歲具體年齡李主任也不知,但大李到駐京辦來的目的也是和她一樣,都是想在駐京辦這邊撈點經歷,也方便認識更高層的領導。
在省裡也是有一定的人脈的,纔會進到駐京辦來,但到來之後,省裡那邊的格局就有所改變了。雖說在駐京辦裡會盡量地瞭解省裡的信息,掌握省裡的人事變遷,以便自己在工作中能夠更好地把握住機會,可畢竟和省城隔了一些,之前的那些關係隨着自己離開省城後,多少都有了些淡漠或變化的,也就不能完全瞭解深透。
大李和她的情況差不多,很明顯兩人之間就有競爭,誰先回省裡去,回去之後能夠有什麼樣的位子,都是兩人近年來非常關注的。大李有他的優勢,和主任石永熙關係不錯,她也經營得不錯,但和石永熙之間總感覺到隔了一層。這種隔膜她一直在想其中原因,是不是因爲她是女性又沒有了那女性的優勢?作爲一個快四十歲的女人,所說平時很注意穿着和護理,但畢竟歲月無情,再給男人看在眼裡都還是淡了。像她這種女人,要是遇上那種二十多歲的男人,來一場姐弟戀倒是會轟轟烈烈的,但給石永熙這樣的人看在眼裡,確實沒有多少吸引力。
工作上的努力,並不會就讓石永熙這個主任看好的,當然,石永熙自己在駐京辦都是那樣子,六年了都挪移不開,也是一個自顧不暇的人,也不可能給兩個副手什麼幫助。現在,石永熙似乎心冷了,將一些接待省裡主要領導的任務都交給二李來分別處理,算是對他們最好的關照。
本來昨天就協調好了的,那臺車歸她用,但到中午時卻有臨時變化。大李在接待安排南方市那個人到長城去,開車就沒有回來,事先也沒有說,而是臨時纔來了個電話,使得她在這邊就非常地被動。也不是怕在楊秀峰這樣年輕的副市長面前丟面子,而是大李這樣做不是第一次,讓她覺得大李是故意針對她。不經意地讓她在領導面前丟面子,使得人感覺到她辦事不力,這就是大李的真實用意吧。
在主要領導面前,大李自然不會做這種事,但每一次在不大不小的領導面前做這樣一回,他們心中自然會覺得受到了冷落,回去之後會不議論?只要在領導面前議論過,給省裡主要領導聽了去,也就足夠了。今天這個副市長這樣年輕,就算來找老領導辦事,省裡又做了工作指示,但卻正好是大李所選擇的。回想之前的那兩三回,也都有相類似的特點,如此看來,大李早就在謀算自己了。李主任覺得自己是看穿了大李的做法,但卻要怎麼反擊他?直接說肯定會沒有用,大李會強調一些客觀原因,石永熙也不會因爲這樣的事情,就幫她的。
回到駐京辦辦公樓,這裡是幾年前租用的,到目前還是沒有多少改變。在駐京辦裡,也就梅韻和李主任走得比較近一些,或許是兩人都是女人,之前在工作上也有近似的經歷吧。不知道大李是不是回辦公室裡,李主任心裡覺得有些堵,一時間找不到怎麼樣來回擊,也就不想直接面對大李,看着他那笑臉背後卻這樣陰險的假面孔。
梅韻在辦公室裡,見李主任回來,說,“李姐,事情辦好了?”“哪有那麼容易啊,老領導家屬那麼容易進的嗎。”李主任在梅韻面前也不收斂自己的情緒,梅韻以爲是事情不順利,領導才這樣的。說,“在京城裡,做哪一件事情容易?到哪裡都要排隊,全國的人都想到京城裡來,再寬帶地方都會給佔滿的。不說別的,在街上上衛生間都要排隊,要是太急了會給撒在褲襠裡。”
“亂說什麼。”兩人先是在說老領導家,這時扯到公廁,要是給人聽到了還以爲是對老領導不敬了。梅韻將舌頭伸出來,一閃,做一副驚怕的樣子,說,“李姐,這次來的這個副市長當真年輕啊,看來不會有四十歲吧。”
“不太瞭解,不是省裡的下面市裡要升到副廳級相對說來就容易些。”李主任說,在省裡各個位子就那麼點,不僅省裡這些人盯着在搶,下面市裡的人也會盯着,等機會來搶。不如下面市裡,有實力的人相對而言就少些,機率也就大多了。
“那是,李姐,你覺得到市裡去能夠適應?”梅韻才正科級,也就想着在省裡她這樣的也很難往前進步,平時也會問李主任一些仕途上的問題,彼此一起討論着,就像如今大家在一起討論最多的就是股票的漲跌。李主任自己都是那情況,又能提供多少有參考價值的意見來?但她終究是處級的領導,再往前就算脫胎換骨了。副廳級就是歸口京城裡所管的幹部,升遷的變數也就不一樣了,說不定在駐京辦裡曾打過交道的京城領導還能夠幫說上一句話而改變自己的命運。
“我是寧可在省裡守門,也不想下去的。”李主任說着就笑,“不過,你可不同,有年齡優勢啊,下去三五年那當真是在鍍金,再回省裡就有更好的資歷了。”
“我不知道呢。”梅韻說,心中雖說鬱悶,但也不是沒有動心,三十纔出頭,按李主任所說確實是有機會的,之前也聽自己接待過的領導說到這些,只是拿不準。心裡就在想,是不是和那個副市長接觸一下,問一問?有了這個心思,梅韻也不敢在李主任面前表露,說,“李姐,那老領導那邊明天還去?”
“過一天吧,到時不忙再過去看看,我們盡力了,見不到那也沒什麼的。”
梅韻從辦公室裡出來,在駐京辦裡也就沒有明確的上班下班時間的規矩,各人忙起來沒日沒夜地陪領導搞接待,偶爾清閒一下,也不會太將時間扣得緊。
梅韻走到楊秀峰他們住的賓館,準備再給他們安排晚餐,吃飯後也就可以聊一聊下面市裡的情況。但走到不過前,卻見楊秀峰和周葉兩人準備出去,說,“楊市長,你們要出去?”
“哦,有朋友過來,說是要吃飯。”楊秀峰說。
“哦,我還準備過來情楊市長一起吃飯呢。”到這裡後,總要將自己的一番心意表示到位的,好歹對方是一個副市長,今後會不會幫到自己,那情分卻是要留下來。
“謝謝,梅美女,要不我們一塊吧。”楊秀峰說,在駐京辦裡,總還得要這邊的人幫忙,順口說一句也不當事。
“謝謝了。”梅韻說。不知道楊秀峰會有什麼樣的朋友,也不急着就離開,想着要聊一聊下面市裡的事情,卻又不好直接問,站在那裡不走。遠處就開來一臺奔馳,到三人面前停下。車裡當即就有人下來,朝楊秀峰奔來,一面說,“楊市長,您好您好,路上堵了下,來遲了,抱歉抱歉。”
第34章:有沒有其他途徑
從奔馳車裡下來的人,穿着很莊重,西裝領帶的。見楊秀峰在賓館外後,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到楊秀峰身邊,握着手給他道歉,說是來遲了,又說到了京城都不先招呼,那可是有看不起朋友的意思。楊秀峰說,“華總,您這可說遠了。到京城來是有工作要做,要是有空到京城裡來觀光,自然來之前就會跟您聯繫的。”
“難道跟我聯繫就會耽誤裡工作?我從叔叔那裡早就聽說得耳朵都起老繭了,叔叔這一輩子都不肯敬服誰,但對楊市長可是一直都推崇,每次見到都要爲多向你學習,在工作上、在爲人處世上,都要向楊市長您學習呢。這倒好,您到京城來都不來見我,我下回見到叔叔,得跟他說說,訴一訴這苦。”
“華總您這話說哪裡了,華董纔是我最敬服的人,華總您年輕有爲,在京城裡一跺腳,那古城牆都會抖幾下的大人物,這時一見面卻來編排我呢。”
梅韻站在身旁,先看到來的是奔馳車,心裡就有很大的觸及。在京城裡,名車、豪車都很普遍,但這樣的車來接面前的這個副市長,卻就讓她心裡有些震撼了。聽兩人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彼此爲對方吹噓,聽着卻是驚天動地般的人物。楊秀峰是怎麼樣的一個副市長,梅韻也沒有多問,在駐京辦接待的人裡,副市長這樣的副廳級算是比較低層次的了,在梅韻看來他們也不會比自己這個正科級就高多少。
下面市裡的副廳,之前當真在他們這些省裡的小科長面前沒有多大的優勢的,這些領導進到省裡來辦事,還不都收斂着氣息,看省裡這些幹部的臉色來的?這些都給梅韻等人一種心態上的優越感,之前李主任纔會說,寧願在省城裡看守廁所門,也不願意到下面市裡去。
但從那個華總的口中,將這個副市長說得像有很大作爲,在柳省裡有很大影響力一般,怎麼他們都沒有聽到省裡有這樣的議論和傳聞?回去倒是要查一查。這個華總既然能夠開百多萬的奔馳車,也不能算是小角色了。
楊秀峰在寒暄之後,也覺得不好就將梅韻冷落了,轉而對梅韻進行介紹,說,“華總,這位是柳省駐京辦的梅韻科長,這兩天很關照的。”華總也就和梅韻握了下手,梅韻美色不算出衆,又只是一個科長,在華總眼裡還看不上的,只是楊秀峰說過她熱情關照過,也就掏出一張名片來遞給梅韻,說,“梅科長,感謝感謝。是不是也請梅科長和我們一起共進晚餐?”
“多謝了,我就……不打攪你們朋友見面。”梅韻說,雖說也想去見一下他們吃飯的情況,但還是剋制住了。楊秀峰和麪前這個華總見面,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安排,自己參合在裡面哪成事啊。
梅韻結果華總的名片,表示了謝謝,也來不及多看名片的內容。華總對楊秀峰說,“楊市長,我們在附近找了家住所,不會影響你和駐京辦這邊的工作吧,就多幾百米而已,時間上也不會有什麼耽擱。你要不肯過去,下次叔叔見我還不給罵死。”這個華總是華興天下集團華董的侄子,之前也到過柳市和楊秀峰一起工作過,如今協助負責京城這邊的工作,也算是華興天下集團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年齡比楊秀峰要稍小一些,平時華董確實要他多想楊秀峰學習的。
華總用華董來說事,楊秀峰也知道華興天下集團知道自己到京城裡,可不像到北方省總部,會熱情多了。到總部哪時完全爲了工作,就有他們的接待規矩,出來後那就靈活些,也好體現一些熱情。不說之前楊秀峰和華興天下集團之間的關係,今後,彼此還會在南方市那邊密切地合作,關係的經營也是很必要的。華總和他之間,以前在柳市時,共事過一段時間,雖不長,可彼此之間的情誼卻也不淺。
楊秀峰知道這事還真不好就直接拒絕的,當下看着梅韻說,“梅科長,賓館這邊就要麻煩你幫處置一下,明天的工作我是聯繫你還是聯繫李主任?”
“都行吧。”梅韻說,楊秀峰等人給人接走,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處理起來也不難。楊秀峰和周葉兩人上車,梅韻先回賓館那邊處理退房的問題。回到辦公室那邊已經下班,也就在直接去找李主任,楊秀峰兩人搬走,卻是要跟李主任彙報這個情況的。
在小飯廳裡,大李和石永熙都不在,兩人平時也稍有在駐京辦的小飯廳裡出現的,甚至包括李主任也一樣,只是今天李主任心情不好,不想跟楊秀峰等人吃飯。除了李主任和梅韻,還有另外三個人,大家見到李主任也都站起來表示自己的尊敬。李主任對這些也不會無視,對其他人表示着意思。駐京辦也就十來號人,三位領導除開後,三位司機再除開,還有幾個辦事人員?李主任就算不想拉攏人心,但這些人都可能在自己面前跑。
梅韻找到機會,湊在李主任身邊,說,“李主任,楊市長兩人退房了。”李主任先還梅韻回過意來,旋即看着梅韻,說,“退房了?他們回去了?”李主任心裡就在埋怨,就算今天的工作不順利,那她也是盡力了的,走人都不說一聲,這時什麼素質啊,當真下面市裡的人就是那姿態,難怪省裡的人都瞧不起他們,也太不爭氣了。
“不是。”梅韻說,“就在吃飯前,楊市長打我電話,讓我過去幫處理房間的事,說是有個朋友給他在附近不遠處酒店另開了房間。我走過去是,見楊市長的朋友過來,開着奔馳,一百多萬的那種。”
“哦。”李主任聽她這樣說,也就來了興致,一個副市長在京城裡那個有這樣的朋友,那算是不錯了。
“楊市長臨走時,請我和他們一起去吃飯,我沒有去。他那朋友好像是一個老總,兩人見面說話都比較虛,懶得去聽他們互相吹牛。”梅韻說,知道李主任有什麼喜好,也就順勢說下來。說來後,記起自己還拿了張名片,說,“那人給了我一張名片的。”說着將自己的坤包拿到面前,翻找那張名片。
名片顯得很精緻,這樣的名片李主任和梅韻等人自然是經常收到的,從名片裡雖說可以看到主人的身份,但卻也未必。不少人就是靠做更精美的名片來宣傳自己,讓人注意到他,但實際上往往卻是虛有其表,而那些頭銜更是亂寫的,就如同如今國內衆多的廣告一樣,很多稀奇的詞彙名稱,完全是用來糊弄人的。
名片梅韻香味,讓梅韻似乎絕對這個華總有些品味的,最怕見到男人的名片也帶香味,給人一種變性的誤解。還梅韻遞給李主任看,倒是先瞄一眼,怕李主任笑話她的。卻見名片上寫着華興天下集團京城分佈副總的名頭,頓時就有些蒙了,不知道這名片是不是假。
李主任見梅韻將名片拿出來,本來也不覺得什麼,但見梅韻看着似乎梅韻就遞給她的意思,反而覺得奇怪了,看過去,見梅韻的表情不對,說,“好奇呢,真是。”在駐京辦裡什麼事什麼人梅韻見過啊,用得這樣子。
“李姐,你看,這裡寫着華興天下集團京城分部啊……”梅韻將名片遞給李主任看,李主任接在手裡見上面的名頭和地址,確實是華興天下集團的,當下拿着名片不放,翻轉着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要真是那個和華興天下集團有如此關係的副市長,那在省裡應該有很高的名氣纔對,但卻沒有聽人說齊國,華興天下集團在柳省的投入與運作情況,李主任也是有所瞭解的,他們側重在柳市和省城,對南方市這邊卻沒有什麼瓜葛。但這張名片卻是真的,李主任就想着打電話回省裡仔細地問一問。
“是真的。”李主任說,梅韻也不多說話,卻想將名片收回來又覺得不好跟領導說。
華總將楊秀峰請到一家會所裡,對這些事雖說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出這樣的場所了,但楊秀峰也不覺得什麼。華總是年輕人,在京城裡自然會按照這邊的習慣來接待的,可不能將華興天下集團的熱情給丟了臉面。倒是周葉很少有機會進這種場所的,心態上有些拘謹。
華總也不會安排那些娛樂,對楊秀峰工作上的事情瞭解很多,但對他生活上卻梅韻多少了解,在柳市的那段時間,就覺得他完全是一個工作狂一個苦行僧一般,除了工作之外什麼都不會去想的。華總雖說和他有一段時間在一起工作,只是看到他的那一面。如今在京城裡見面,雖說這邊有很多好玩的,也不會帶楊秀峰去胡鬧。
進到包間裡,楊秀峰估計華總也不會胡來,安心着。主要是要了解下華興天下集團在京城裡和老領導之間的關係和路子,也想看看能不能繞過老領導,將那資金的事情辦下來。這次請老領導出面來斡旋這筆資金,只是借老領導的臉面。資金卻是從一些部門裡劃撥,要做上百億資金的大項目,可不是哪一個部門單獨就能夠承受下來的,有老領導的臉面這樣的事也會有相關的領導出面來說話,但繞過老領導,也不見得就沒有人能夠發揮出這樣的作用的。
喝着茶,華總看着楊秀峰說,“楊市長,今天我們就簡單些,雖說在京城相見不易,但你和我們這些人卻不同,有着身份的。”
楊秀峰說,“我有什麼身份?華總是拿我開玩笑呢。”
“不說那些,總部之前就許諾過,只要你肯到集團來,或者在總部,或者在各省老大都由得你選,這話已經有好些年了吧。不說這些,是不是?我叔叔要我拜楊市長爲師,我也是誠心誠意有這打算的,之前在柳市裡給您推辭了,我就不再說那舊話。總之我們該是朋友吧,入鄉隨俗,今晚還是要做的,要不在圈子裡傳開了,叫我今後怎麼在別人面前吹牛,說和你有很近的關係?”
說一大串,楊秀峰也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意思,笑着說,“今晚一切聽你的,不就得了?”華總當下就拍手起來,說,“好好好,果真是爽快人啊。”
說着,按了桌邊的鈴,就有人走進來。華總說來要點的菜和其他的什麼,楊秀峰也不去細聽。等來人走後,華總見他面色沉穩不變,也只是陪着喝茶。這時候,也換不是說事的時候,總要等到喝酒碰杯後,楊秀峰纔好慢慢地問一問華總,看有沒有解決自己工作的機會。再不然,跟華董提一提,或許能夠調到更多的資源來。
門敲響,見進來四五個女子,都是盛裝妖嬈。楊秀峰看着華總,見他臉上的笑,也知道他們這些人在應酬中,總是免不了這些的,但今晚這種不算太過分,有周葉也在但楊秀峰也不會故作清高。只是對華總苦笑一下,算是對他的安排認可。
點了一個女子,也對周葉暗示了,讓他也點一個。周葉還沒有女朋友,這種陣仗就有些大,可遇上這樣的情況,也的硬着頭皮來點一個看着順眼的女子。女子見周葉年輕,也是很高興地捱過來坐,倒是周葉不自主地讓開一些。平時也不算是太正統的人,只是有領導在身邊,總不能夠將自己的醜樣子顯露出來。
華總自然也要點的,還要做好示範帶頭行動。這種點女子陪坐,主要就是一種形式,最多也就是讓吃飯的氣氛更弄一些。大不了就在女子身上莫莫掐掐的,不會有實質性的事,當然,如果客人有這樣的意圖,也會有這樣的服務的。
華總將女子摟在自己大腿上,楊秀峰可不會去學着,身邊的女人也想坐過來,但楊秀峰只是讓她伏在自己身邊,就不再多表示了。周葉算是三個人裡最尷尬的,正要上菜,華興天下集團那邊又來了兩人,都是華總的副手。進來後先不住地給楊秀峰道歉,說是來遲失禮。
人一多,氣氛也就更濃一些,但華總等人也都不會對楊秀峰多擠兌,偶爾拿周葉說一兩句而已。敬酒倒是熱情,楊秀峰在京城裡辦事不順,見華總等人熱情,不免就喝得多一些。雖喝得多一些,可心裡有數,華興天下集團那邊關係再好,也都是那種關係而已。
氣氛一濃,也就不好說事情,安心吃飯,身邊的女子雖說熱情大方,但楊秀峰等都沒有做出過分的事,華總等人也只是點到爲止,將這些女子作爲一種道具和接待的檔次。
等酒酣飯足,華總說要換節目,楊秀峰知道他不過是作爲主人要這樣提出來,肯不肯接受那就是自家的事情。有秘書在,華總自然不會做的那麼直白,會讓領導的威信受到影響的。但機構人卻是進到另一層樓頂包間,那邊主要是品茶,華總雖說要將之前一起吃飯的女子帶着去,楊秀峰卻推辭了。
到包間裡,華總看得出楊秀峰還有事,也就單獨進到裡面小間去,留下週葉等人在外間。楊秀峰說,“華總,到京城來是爲了一個項目的資金,原本答應給柳省的,但卻給卡住了。如今給省裡領導踢過來,非要解決了這個問題才能回去。京城連出門都會迷路的,我哪有什麼辦法?只有請華總出面幫忙。”
“項目資金?柳省南方市那邊的?”華總就笑着,“楊市長看你說的,省裡領導眼睛看人又準又狠,既然指派你過來自然有打算的,肯定能夠將這任務做好。”
“想推掉呢。”楊秀峰笑着說。
“那倒不會,能夠用得上我們的,肯定會去做。就怕……”華總說,也不是不肯幫或推卻,在楊秀峰面前他也不肯說大話的,免得惹人笑話。
楊秀峰說,“當真的棘手啊。”說着將老領導的事簡略地說了出來,那筆資金從哪裡走,省裡只怕都沒有明確的指向性。蔣國吉只是要楊秀峰找老領導來解決,做好老領導的工作,但資金的具體細節卻沒有說。
“這位老領導我們也是有所接觸的,但都是集團的核心人物。楊市長,要不這樣吧,今晚我讓人將叔叔接到京城裡來,他或許可以走一走。”華總說,自知無法解決這樣的問題,但提出的解決方案卻很實在。
“這樣吧,也不急於請華董進京,等我在請示省裡領導。”
第35章:家人的態度
華總對於楊秀峰所要做的工作,覺得單憑自己沒有多少把握,也就提到請叔叔進京來辦這件事。華興天下集團的資源深厚,雖說總部不在京城裡,但在京城這邊的經營卻不少。要接觸到京城裡老領導這種級別的,還得要華董這樣頂層任務來出面纔有把握些。
楊秀峰還弄不清楚這比自己的來歷,覺得就將華董牽扯進來也不好,總是要自己先坐一坐工作,要可以將自己在省裡這邊的情況彙報給老闆,要是自己都不受些折騰,省裡那邊也不會如意吧。華董這樣的存在,自己目前還是少用他的那份力。這樣的力存得越久,今後在自己最關鍵的時候纔會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來。
老闆叫自己來京城,目的真是爲了說服老領導?之前對着合格問題也沒有想透,此時,說道這裡後,才感覺到其中還是另有蹊蹺的。再說,自己最初的意圖也只是要向華興天下集團這邊更多地瞭解些關於資金和關於老領導在京城這邊的路子。
“華總,今天我們到老領導那裡拜訪,卻很不巧沒在家。家裡也不肯預約,就讓我覺得實在無處做工作了……”
“好,這些事情在京城裡還是能夠談到一定的消息吧,不過,也不敢都保證……”華總說,這樣的事情也是要看機會的,不一定都查問得出來。
“多謝了。”消息來源只要不侷限在駐京辦那邊,也就能夠不受到他們的約束,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做的。
喝過茶,該說的事情也都說了華總也要去把事情傳遞出去,纔可能得到老領導的一些最新消息的。將楊秀峰和周葉兩人送到酒店,見酒店是四星級的,檔次和之前那裡就完全不同了。華總給楊秀峰留下一臺車,也有司機服務,倒是讓楊秀峰方便很多了。
安心休息一晚,第二天上午華總讓人將一些資料送到酒店來,楊秀峰見這些東西和之前田成東給自己所作的介紹大體上也都相同,但最讓他關注的,就是老領導最近幾天的行蹤。昨天,老領導恰好參加一個活動,雖說沒有將時間明確下來,但估計當時不在家,所以,那時李主任詢問時,也就給拒絕了。
但今天按說該在家裡的,當然,沒有更細緻的資料顯示他必然在家。不管怎麼樣,走一趟卻是必須的了。李主任會不會一起過去?楊秀峰覺得還是要點和聯繫一些纔好,今天不一定會見到,但駐京辦這些人和老領導那邊總算是熟悉些的人,能夠說得上話,而他們家對李主任等人也不會有多少防範之意吧。
在京城裡,還有很多事情,也都還要駐京辦的人幫忙。誰知道今後還會不會再到京城來辦事?當下,還沒有出酒店,楊秀峰也就與李主任聯繫,問她是不是有時間,下午能不能再到老領導家裡去問一問。昨天分開時,李主任曾說要隔一兩天的,但楊秀峰覺得時間緊,而今天也有可能碰到老領導在家裡。要是李主任不肯去或抽不開身,那他就自己去看看。地方知道了,有人帶自然是好,自己去碰一碰,也不一定就給拒絕。
見對方接到電話後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下來,楊秀峰也覺得有些奇怪,似乎李主任昨天的那種情形一絲不存了。話語裡雖說沒有顯得很主動,可那種熱情還是聽出來的。約好在飯館外集中,此時還不會就走,到老領導家的時間比較固定,也就有時間再到京城裡去轉轉。
今天有車,相對而言也就能夠走遠一些,司機說老京城的,對怎麼走時間該怎麼把握都很熟悉,不用擔心誤了約。中餐錢準時回到飯館,才停車就見李主任和梅韻兩人站在飯館前,看着他們從車裡出來。
李主任等楊秀峰走到身邊,伸手握一下,說,“玩得還好吧。”昨天只是聽梅韻說,從那張名片上斷定楊秀峰的朋友確實是華興天下集團的人,對楊秀峰也就進行裡一些調查,才知道他如今在南方市裡雖說是常務副市長而已,可在市裡鬧得不小。省裡暫時沒有明顯的表態。李主任在京城裡天天和領導打交道,對政治風向的敏感度就比較好,也看得透徹,知道省裡對楊秀峰在南方市這樣鬧,沒有表示出態度而只是要他到京城裡來,就很說明問題了。
試想,換一個人這樣鬧,省裡會這樣容忍?實際上也就告訴人們省裡的態度了。既然這樣,對這位級別和權力都不算大的副市長,潛力也就可稍加預測,就要用另一種心態來對待的。態度改變,卻不能夠讓人一下子感覺到,否則,會讓人看穿自己的用意,也會看白自己那就適得其反了。
帶着楊秀峰等人上樓,梅韻也過來,吃飯的人一下子就變成了五個,也就熱鬧多了。在進到小包間裡吃飯,氣氛就比較好,吃飯時,李主任說到楊秀峰等人在京城裡該擠出時間來四處看看,也該嘗一嘗京城裡的一些特色食品。隨即就說到晚餐換一個地方,去吃一次大餐。
楊秀峰表示了感謝,也說了幾句有感觸的話,自然能夠聽到李主任的變化來。這樣的變化,不難推出其中的原因。駐京辦的人對京城裡的動向自然明瞭,對省裡的情況也該熟悉,見到自己和華興天下集團的人這樣熟,想必對自己在市裡的情況也進行了查問。
吃過飯,也就擠在一車上走,梅韻也跟着一起。周葉在副駕駛座上,李主任和梅韻就和楊秀峰擠在後排,雖說三個人坐不會擠,梅韻卻也不會在對楊秀峰有所輕視。李主任都能夠將態度放好,她就更沒有必要了,之前到機場接楊秀峰等人,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還想着將關係再鞏固下,今後說不準就是一個機緣啊。在車裡坐在楊秀峰身邊,不自覺地就隨着車走而挨近了楊秀峰一些。
這個男人本來就有些帥,資源也好、潛力也大,如果能夠靠得更近些,或者發生點什麼,今後在自己的進步上不就有更多的便利了?梅韻也自覺得有一些女人的資本,平時,不少到京城裡來的領導,也都暗示過她,只是一直都沒有下決心的。再說,面對一個或許就是爲了玩弄自己身體的又老的人,這種決心不是這樣好下的。
當然,最關鍵的是這些人只是調戲和暗示,也沒有什麼誠意,要是給出明確的許諾,又真動了情,梅韻也會爲自己的前途做出相應決定的。
時間足夠梅韻在車裡遐想,但楊秀峰卻也在盤算着見到老領導後該怎麼說。兩人各想各的,也就沒有碰出什麼火花來。再說,就算楊秀峰知道梅韻的想法,也不會爲她而改變最近的一些做法了。
到小區外,李主任去跟門衛交涉,司機將車停在小區外沒有開車進去的意思。這種小區,要開車進去,得有小區的人帶着才成。門衛對楊秀峰等人也有印象,進行登記後也就放幾個人進去。
走到老領導家外不遠處,李主任的意思還是讓她先去問一問,要是老領導在家並同意見面,再叫楊秀峰等人一起進家裡去。可楊秀峰想過去跟老領導家的人接觸下,也才能夠更好地指導對方的態度,就把自己的意思跟李主任說了。李主任表示老領導他們對一夥人都對在外面有些反感的,但還是同意楊秀峰和她一起過去。
將梅韻和周葉留在這邊路上,兩人也就過去。小院子外有刪欄,一個大門只是做樣子,但大門有腰門閉合着。大門門柱上有按鈴的按鈕,楊秀峰見到這種小院子裡住着確實很有那種居家的氣氛,也分外地愜意。小院子裡有亭子、小水池和露天迴廊,晚餐後坐在小亭子裡休閒也是很不錯的享受。
李主任按了鈴,看得出李主任在老領導家外那種小心與謹慎。大門雖是木質的,但也能夠通車進去,李主任似乎對自己應該站立的距離很有些注意,一直都不會超越心裡劃定的那條警戒線。楊秀峰看着這些,也在感受着一些權力影蓋下給人們的那種影響,這些心理上的壓力,不一定要主人在面前才產生效果。這種效果,也就會更讓人對權力的嚮往了。
按了三次鈴,每一次的間距楊秀峰也在注意着,下一回要是自己過來,也就知道會怎麼樣進行操作了。在老領導這邊,小心謹慎是很有必要的,何況,楊秀峰一直都是一個注意細節的人。唯有在細節上讓對方感覺到自己內心的那種尊重後,纔會更容易接受自己的介入對放到生活,不會受到排斥。
有一個將近五十歲樣子的女人走出來,李主任也就有些緊張,看了看楊秀峰,見他神色不變,似乎想提醒一句什麼但又忍住了。楊秀峰自然明白,今後要能夠走進這個面前的大門,都得這個婦人先同意了纔有可能,自然不會讓她有什麼不好的印象。
隨着她一步步走過來,李主任和楊秀峰兩人的神態都顯得恭敬起來。等女人走到大門另一方,李主任才輕聲地說,“張媽,您好,我是柳省小李啊。”
張媽看了李主任一下,轉而看着面生的楊秀峰,楊秀峰忙說,“張媽,您好,我也是柳省的。”態度倒是很端正的,張媽才轉回頭看着李主任,對她說熟悉的。李主任說,“張媽,昨天就過來打攪,今天也還是想來看看,不知道老領導是不是在家,能不能見一見這位楊市長。”
李主任說着,對楊秀峰指了下,表示楊市長其實是一位市長的。市長到京城來想見到老領導,那是很難的,但有駐京辦的人居間協調,也就說明這個市長和其他人有些不同的,足以得到省裡的重視纔會這樣張媽自然也明白這些,再次看着楊秀峰沒有表示。
楊秀峰覺得自己該說明來意了,說,“張媽,您好。”態度很恭敬也很小心的樣子,讓張媽看得還不算反感,“我叫楊秀峰,後生輩兒,您就叫我小楊。我是在柳省南方市工作,這次到京城來,是想請老領導幫忙解決一個重要的項目。在南方市裡,幹部們都一直頌傳着老領導當年在那裡工作的典範事蹟,到如今,南方市的工作和煩惱的事都還要請老領導來幫忙解決。在南方市裡,不論是幹部,還是老百姓,說到老領導都是非常敬仰的。”
張媽對這些話或許是聽多了,聽楊秀峰說沒有做什麼表示,但臉上沒有厭煩的情緒。李主任乘機插話,說,“張媽,這位楊市長帶着任務進京城來,見不到老領導也就無法將那個項目辦好。您看,是不是……”
張媽似乎在考慮什麼,但卻沒有表示,楊秀峰正準備再說,卻有一輛車從外面開過來,還沒有到大門處,就按響了鳴笛。楊秀峰和李主任兩人回頭看,見車是要進院子的,只是不知道老領導是不是在車裡。
老領導有二子一女,也都在京城裡。小兒子平時就和老領導住在一起,在京城裡開一家公司,規模不算大,但涉及面不小,這些資料也是華總提供的。資料裡沒有顯示出老領導子女的太多情況,但那個小兒子辦公司,規模不大涉及面不小,楊秀峰覺得還是能夠理解其中的含義的。不過,想來,平時也不會多在老領導面前出現。
有車過來,楊秀峰和李主任自然要讓開,也就退讓到大門邊。張媽見車來了,急忙將大門的齊腰刪欄推開,讓車進來。車進大門後,張媽將刪欄再推回原位。等楊秀峰和李主任走回原來位子時,那車卻停在大門裡不遠處,從車裡走下一個四十來歲的人。頭髮梳理得很整齊,下車後看向大門這邊,那眼神裡就有這很明顯的不滿跟歧視。見張媽還在和外面的人糾纏不請,當下就走過來問,說,“張媽,張媽回事?總有人過來,鬧不清呢。”
張媽見來人走過來,回頭說,“二公子,他們是從柳省過來的,說是有一個項目要請老爺子出面才能解決。昨天就來了一次……”
“還有完沒完啊。”那二公子說着走到張媽身邊來,“讓大門那邊不要放人就是了,爸爸也真是的,一天都不能夠自在。”埋怨之後,就對楊秀峰等人說,“走吧走吧,都走吧,不要來煩了。”
李主任和楊秀峰兩人自然知道對方的意思,但卻不好怎麼說,就這樣走回肯定不行的,下次來張媽還會再放他們進家裡去?不可能了。楊秀峰這時也就大着膽子說,“二公子,您好。”
“怎麼,不肯走。”二公子語氣就有些不善,看着楊秀峰也就有些敵意。
“二公子誤會了,我是柳省南方市的楊市長,確實是有一個大項目要請老領導出面斡旋,才能夠落實到位,我們也知道這樣打攪老領導很不應該,只是……”楊秀峰說,將自己的善意表達出來。
“你是南方市來的?叫什麼來着。”二公子說,臉上的表情似乎就有些不同。
“我叫楊秀峰,在南方市任常務副市長,項目的事……”
“對對對,叫楊市長。很張狂的一個人吧,你知道吧,李叔在我小時候就抱着我。我到現在都還很尊重他的,對你這種對老人不尊重的得志小人,我們家不歡迎,請你們快走吧,不要讓我打電話叫門衛來。張媽,今後不要讓他們過來,記住了?”二公子說着,轉身也就離開,往家裡走去。
張媽看了楊秀峰他們一眼,也就轉身進去。李主任見二公子這樣對他們發脾氣,臉色頓時就訕然了,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楊秀峰知道此時還真沒有辦法,就算知道老領導在家裡,也不可能吵鬧着要進裡面去。
不得不先離開,不用想,也知道李潤到京城後,跟二公子說了發生在南方市那邊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李潤會怎麼樣說,但如今該找誰來居中調解纔好?老領導對南方市的印象是不是也是這樣?如果真是先入爲主了,那就會更棘手。可如今也再難見到老領導了的,張媽這一關就無法通過了吧,她總不會違背二公子的意思引他們進家裡去。
心情鬱悶而沉重,李主任也就離開。回到酒店,才上樓,有電話打進來,楊秀峰拿出手機看,接了,說“是你?多久不來電話了,以爲忘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