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嗎?”君在天披着條純白的浴巾陰測測的看着牀上的女人。
鳳鸞捂住肚子,翻了個白眼,嘴角的笑意卻沒有散去。
“肚子還痛嗎?雖然這次僥倖保住了我們的孩子,但以後千萬不能再這樣亂來了!”
提到孩子,鳳鸞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諷刺:“我們的孩子?哼!你可別忘了,這具身體的名字叫什麼?”
君在天咬着牙,一臉的隱忍。
鳳鸞卻不放過他,繼續嘲笑:“你居然可以做出換魂,這種天誅地滅的事情!我詛咒這個孽種,此生永不見光明,永遠噩夢纏身!”
君在天快速捂着鳳鸞的嘴:“你居然這樣詛咒自己孩子!”
鳳鸞掰開捂着自己嘴上的手道:“它不是我的孩子,它是孽種!是怪胎!是不應該被允許的存在!”
君在天突然一拳到牀上,伴隨着大牀劇烈的震動聲怒道:“既然這麼討厭,那就殺了它!殺了它!”
殺了它?爲什麼明明如此厭惡,卻從來沒想過將它從身體中除去。鳳鸞鎮了鎮心神輕聲道:“不!我要留着它!”
君在天的心因爲“留”這個字而升起短暫的愉悅,但這種愉悅很快被鳳鸞的無情打碎。
鳳鸞薄薄的嘴脣冷冷的一張一合,說出的每個字都戳人心肺:“我要留着它折磨你,因爲這個孽障是我恨你的依據!”
“我的愛在你看來就這麼卑微嗎?”君在天冷笑:“你看這個島,這個王國,耗盡了我畢生的心血與金錢爲你打造,爲什麼你看不見,看不見我的一片苦心”
鳳鸞搖搖頭,語氣決絕:“古有一隻大鳥,名鳳凰,翱翔東海,非梧桐不棲。你費盡心機打造的,對鳳凰來說,不過是個金色的牢籠,雖然美麗,卻不是棲身之地!”
“你說我是金色的牢籠?風兮就是你的梧桐吧?在你心裡,他清高?他正派?”君在天捏緊拳頭:“哼!你這個女人真是有眼無珠”卻仍然沒有說出女人也曾被風兮背叛的事實,終究還是心疼她。
風兮?不提還好,一提鳳鸞的心彷彿又被針扎般:“滾!”如果眼前的男人還不消失,她不能保證自己不跳起來殺了他。
即使這副身體力道不足,但幾十年鍛鍊下的技巧還深深的保留在腦海裡。如果以命相搏,殺不死他,至少能傷他。鳳鸞低頭,輕輕撫摸着手腕上苗銀的手鐲,既然能戴上去,就能取下來,這也是自己願意回到小島的原因。
這一切的關鍵都君在天身上,只有他能解開這個枷鎖。明明告訴自己,要和他好好周旋,卻總是忍不住惡言相向,難道換了個身體,連控制脾氣的能力也變差了?
君在天被鳳鸞吼了一頓後,一步步走到門口,背對着鳳鸞而站。既不離開,也不說話,倔強的像個賭氣的孩子。這個孤單而與執傲的男人,固執的守在門口,像童話裡守護珍寶的暴龍。
風輕輕,君在天的目光看向遙遠之處,那裡彷彿又聽見了花開的聲音。那些潔白的小花,一夜之間,堆滿枝頭。可也是在一夜之間,落得乾淨。他彷彿還能看見,御花園裡,黑髮黑衣的秀麗女子踏花而來,對着紅髮黑衣的男子溫柔一笑。她的笑若水似花,成爲他生命裡最錦繡的年華。
“爲什麼?爲什麼你的溫柔如此短暫,一碰就碎……”
良久,門口的在天發出低聲的呢喃。
“被插在花瓶裡的花,會愛上摘它的人嗎?”
在天低頭,似在沉思,終於,他提起沉重的步子邁出門外。
在鳳鸞以爲他終於放棄時,遙遠的風把君在天的下一句話吹入房裡:“恨也是被記住的一種方式,不是嗎?”
淡淡的一句話很快又被風吹散,可這中間的執念飄蕩在空中,像個詛咒壓抑在鳳鸞的心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