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沒事了,我來扶你下來。”旭陽很快調整好心態,過去把夏小萱從上面扶下來。
“旭陽,都有誰啊?我怎麼感覺有很多人在?”就着旭陽的耳邊,輕聲問道。
“大家都來了,還有云公子,他一直在這裡。”
“雲公子……”她一怔,那是不是他剛纔什麼都看到了?
“夏姑娘,你的眼睛怎麼樣?”
聽到那道溫潤的聲音,夏小萱臉上一熱,想到剛纔他們做的事,可能都已經落入他的眼中。一張老臉不知道往哪裡放,乾脆,兩眼一翻。
“小萱……”
“萱兒……”
“夏姑娘……”
混亂的場面。
夏小萱是被蕭君洛抱回王府的,本來只是想裝暈。但是因爲在山谷中待的時間太久,空氣溫差比較大,再加上眼睛問題,馬車一折騰,就真的暈過去了。
看到他們回來,王府裡也炸了鍋,尤其是小蘭紅楓和青梅,又激動,又緊張。
“她情況怎麼樣?”
傅雲卿也跟着回來了,看他把過脈查過患處,蕭君洛緊張的問道。
“耽誤的太久了。”傅雲卿臉色有些凝重,看着幾日不見,卻如此憔悴的女子,心中滿是疼惜。
“那怎麼辦?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治好。本王願意不惜一切代價。”他知道她是一個活波好動的女子,如果眼睛真的瞎了,她一定會很不適應的。而且她承受的已經夠多了,失去的也夠多了,他實在不想再看她受苦。
“你放心,我會盡力的。我現在要幫她鍼灸,讓她眼部的血脈暢通。而且眼睛需要燻蒸,如果王爺信的過雲卿,就把夏姑娘送到丞相府去,由我親自照料。”傅雲卿徐徐講出來龍去脈,雖是懇請,卻也是確定。
“那就有勞雲公子現在施針吧。”
看了一下圍在四周的人,傅雲卿淡淡道:“雲卿施針,各位請回避。”
“本王也要回避麼?”蕭君洛有些不放心,蹙起英眉。
傅雲卿卻堅定道:“是!不過可以留下一個夏姑娘的貼身侍婢,協助雲卿。”
蕭君洛讓青梅留下,其他人都跟他出去了。
“王爺,皇上讓您回來之後,就即刻進宮。”管家忠叔過去小心提醒。
盯着緊閉的房門,蕭君洛不放心的說道:“你先派人進宮說一聲,本王要沐浴更衣後再進宮,以免失了禮儀,有礙天顏。”
管家自然知道這是王爺的藉口,其實他是不放心夏姑娘。但是事有輕重緩急,他本不該多話,卻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王爺,您擔心夏姑娘老夫明白。雲公子在裡面爲夏姑娘治療,您應該放心的,何況您站在這裡也幫不上幫。聽說攝政王因爲你失蹤的事,已經好幾次向皇上提出要回你的兵權,皇上也很爲難。”
“君洛,管家說的對,皇上快要頂不住了,攝政王羅列了你的十大罪狀,正在大殿上彈劾你。你理智一點,現在就跟我進宮。”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夜子煜,一臉緊張的神色,拉了他就走。
管家忙說道:“王爺,您放心的跟小侯爺進宮吧,夏姑娘有什麼事我一定會馬上派人通知您的。
”
就這樣,蕭君洛被夜子煜強行拉進宮裡。
此刻大殿上已是劍拔弩張,所有朝臣都摒心靜氣,誰也不敢吭聲。攝政王話一出,連皇上都要讓她三分,何況別人。
“皇上,十日之期馬上就到,蕭王到現在還沒消息。這麼多大事能着要處理,真的出了什麼大事,他負的起這個責任麼?”
這幾天攝政王每天都來逼皇上撤回蕭王的兵權,因爲他怕夜長夢多。
百里瑾辰也是頭疼至極,揉了揉眉心,緊張的說道:“也許蕭王馬上就能回來了?這不是十日還沒到麼?皇叔何必如此心急呢?”
攝政王一臉威嚴霸氣,眉峰上挑,昂首挺胸道:“不是本王着急,江山爲重啊皇上。”
這話說出來不僅沒有一點臣子的謙卑,反而帶着一種無形的壓力。彷彿整個大殿都被他的威勢籠罩,令人透不過氣來。
“攝政王說的有理,江山爲重!”
一道冷厲霸氣的聲音傳來,隨即一身玄衣的冷豔男子出現。鳳眸冷厲的掃了一眼衆人,一身凜然之氣,頓時充盈整個大殿。
不需要過多的語言,他的出現讓很多人心裡暗暗送了一口氣。尤其是皇上,臉上不敢表現出來,心裡卻是一塊石頭落了地。
幾個大步向前,走到大殿中央。面對天子,一撩下襬,單膝跪地。
“微臣來遲,請皇上恕罪。”
百里瑾辰想要讓他起身,看到攝政王發黑的臉色,請咳一聲,故意冷聲喝道:“蕭君洛,你身爲朝廷重臣,肩負國家安危之大任。卻如此任意妄爲,還把朕放在眼裡麼?”
“臣不敢,實在是臣妻遭人暗害,臣不放心,所以去救她。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糟糠之妻不下堂。微臣怎麼可以忘恩負義,在她爲難之時,置她於不顧?”
他的話說完,很多大臣站出來附和,說蕭王仁義,有大丈夫之風,我天盛男子之楷模等等。
皇上找到了梯子,自然要順杆往下爬。擡了擡手,說道:“那就……”
“皇上,這樣似乎不託吧?”
還沒等皇上的話出口,攝政王冷冷的出聲。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命大,他幾次暗害不成,原以爲他這次掉進絕命崖是天助於他,沒想到他還能好好的活着回來,真是氣死他了。
不過就算他能活着回來,他也不會就讓他這麼舒服的過去。
“皇上,上次青峰山慘案,蕭王還沒給我們一個交代呢?如今他又不顧大局,爲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姓名都不要。如果是在戰場上,蕭王中了敵國的美人計,那我天盛豈不是都要被他賣了!”
“王爺,話不能這麼說。蕭王帶兵打仗這麼多年,何曾犯過這麼低級的錯誤,您不能把兩件事混爲一談。”丞相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說實話,他也早看不慣攝政王了。處處打着爲朝廷的名義,卻是壯大了他自己。這後面的意義,任誰也能看出來。
冷厲的給了丞相一眼,“丞相這是要替蕭王說話麼?”
舉着玉笏的手緊了緊,卻是義正言辭道:“臣只說真話。老臣和攝政王一樣,只想社稷安寧,國泰民安。”
“丞相說的有理。”百里瑾辰急忙讚了一句,不等攝
政王反對,又忙說道:“蕭王這次雖然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是身爲朝廷命官,不以大局爲重,還是應該罰,就罰去山東治理黃河水患。”
“謝主隆恩!”
這件事就算結束了,蕭君洛傲然起身。
不過攝政王卻不想就此罷休,冷哼一聲,“蕭王既然如此仁義,那青峰山的事又爲何做的這麼絕呢?利用爲那些咱們治病爲由,到處籌集資金。結果呢,一場大火,那些災民一個不留,蕭王倒是安然無恙,這,怎麼能讓人信服呢?”
鳳眸陰鷙的看向座上的人,兩人目光交錯,連坐在龍椅上的天子都能感受到硝煙戰火的味道。
“攝政王說的不錯,這件事臣是該有個交代,這次來也是爲這件事向皇上和各位大臣做交代。”蕭君洛傲然挺立,凜然不懼的迎視上他挑釁的目光。
“奧?那本王與皇上拭目以待。”百里鶴不屑冷笑,眼中是看好戲的神情。
拍了兩下手掌,很快有帶刀侍衛押着一個人上來。那人穿一身禁衛軍服飾,雖然一直低垂着頭,但是從他的服飾上也可以看出,此人在禁衛軍中,職位不小。
那人被丟到大殿中央,身子哆哆嗦嗦,不敢擡頭。
“蕭王,這是……”皇上不解的開口問道。
“還是讓他自己說吧。”蕭君洛凌厲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冷喝,“擡起頭來。”
那人哆嗦的更厲害了,但是迫於蕭王的威勢,卻不敢不擡頭。
他一擡頭,自然很多人認識他,沒想到此人竟是禁衛軍總統領,風萬千。
“微臣……參……參見皇上……”
竊竊私語聲在大殿上響起,衆所周知,禁衛軍歸攝政王管理,風萬千更是攝政王親手提拔的,這裡面究竟有何玄機呢?
百里鶴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臉色只是微微一變,很快恢復正常。
“蕭王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說風統領和這件事有關係麼?”
蕭王一身冷氣爆發,彷彿整個大殿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他緩緩踱步到風萬千身邊,沒走一步,風萬千的心就顫一下。
冷凝的聲音響起,雖然不重,卻帶着讓人不敢忽視的威勢。“那天的火本王確實脫不了責任,因爲我的顧慮不周。不過這場大火來的稀奇,也不得不讓本王產生懷疑,有人故意所爲。目的?自然不止是那些災民。”
“蕭王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借這場風波,陷害你?”百里瑾辰手指輕輕敲着龍椅上的龍頭,若有所思的問道。
“即便不能燒死臣,也能陷臣與不義。”
“可是蕭王不是好好的麼?有誰能證明不是蕭王故弄玄虛呢?”攝政王反問,他也不是吃素的。
蕭君洛鳳眸一挑,巍然正氣道:“蕭君洛一生坦蕩,上對得起朝廷,下對得起百姓,不需要人作證。”
“哼,一派胡言,少在這裡危言聳聽。”攝政王眼中已經現了殺意。
“本王有沒有危言聳聽,大家等一下就知道了。”收回視線,蕭君洛繼續說道:“這件事本來也是天衣無縫的,大火一起,藉着風勢,整座青峰山燒的寸草也無。一切的證據都毀之一旦,很難讓人找到蛛絲馬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