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顏少被人帶走了?”寂靜的神情再度愕然到不行,“不是已經有了眉目知道是帝王那邊做的麼?難道又有了意外?”根據嚴御風的指示趕到香港後沒有多久,事情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默然看了眼電腦,“剛剛我聯繫過風少,他親口說顏少在一個多小時前傳了簡訊給他,說是現在平安。”
寂靜微微擰眉,“我這邊得到的消息是帝王集團似乎出了點問題,所以帝釋天不得不盡快回去臺灣。可是竟然有人在我們之前找到顏少並且將她帶走,這實在……”不是什麼好現象。
默然笑了下,“若是顏少有危險,你以爲風少還可以氣定神閒的坐鎮指揮麼?另外我們多了另外一項任務。”
“什麼?”寂靜不解的看他。想不出現在除了找顏少之外還有什麼其他事可做。
默然輕嘆了口氣,“你忘記了前些日子顏少之所以搬到昊天盟下面的那棟大廈是爲了什麼?”
寂靜恍然,“你是說青娓?”
“沒錯,顏少一早就交待過要我們將青娓帶回公司。”只是中間出了蔚卿舞的插曲,寂靜那邊也無端的多出一個杜少寒,所以事情才一直耽擱到了現在。且先前顏少本人被綁架,他們爲人下屬的自然是要先找主子,其他事能放則放。
寂靜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可是青娓畢竟是閻羅殿的人,我們要帶走她並不容易。加上現在顏少不在,事情……”
“顏少看上的人,什麼時候能走得掉?”默然輕鬆反問,“既然交代過這件事,那表示我們只要去執行即可。”至於其他的問題,自然有人處理妥當。
默然微微頷首,“今晚行動?”
“閻羅殿的主人神秘的很,相比之下連傾世都還要說一聲自嘆不如。風少給的消息說,他現在就在香港,所以越快下手越好。”默然並未直接回她,而是分析着當前的形勢。
“風少給了你信息?”寂靜輕道,“我們要帶走青娓的意思,是從閻羅殿那人手上搶人?”
“顏少在很久之前就對青娓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我想她的計劃早已不是一天兩天。帶走她,我們跟閻羅殿的樑子多少也是結下了,想風過無痕根本是不可能。”默然調出了一張平面圖,“這個地方是青娓在香港暫住的出租屋,晚一點我們直接到那裡去。”
“她會跟我們走?”寂靜還是有些懷疑。
默然頓了頓,“她若肯自然最好,若是不肯,我們只能強行帶她走。”縱然青娓也是一流的殺手,可畢竟是個女人,他想帶走她其實並不難。
寂靜恩了一聲,“你這次到香港來,有對蔚小姐說清楚麼?”
提到蔚卿舞,默然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有些踟躕。
“我並不希望她知道,可是顯然沒能如願。”
“所以她也追到香港來了?”寂靜肯定的道,“雖然她是顏少的妹妹,可她畢竟也還是名督察,我們要做的事跟要接觸的人與她的身份是格格不入的
。”她儘量將話說的委婉,不希望叫默然多想。
“她過來不只是因爲我,更多的是顏少。你也知道蔚家的人對顏少的重視究竟有多少。”默然語氣淡然,聽不出悲喜。
寂靜看了他好一會兒後才調轉開視線,“旁觀者清,如果你可以勇敢一點,也許情況會大不相同。”
她的話叫默然不覺的揚起眉毛,“勇敢一點?你在說什麼?”他從來也不是懦夫啊!
寂靜走到一邊的沙發上自己坐下來,語氣輕柔的說道,“也許連你自己都沒有想過,受到家庭的影響,所以你從來不肯相信愛情,也不期待一場婚姻。我們共事的這些年,我雖然沒有關心過你的私事,可多少也能從一些事情上看出你的心態。”他身邊定期會更換的女人,其實正是他內心脆弱的一種表現。他不敢去真的愛一個人,不敢對一個人投注那樣的感情,說到底,是因爲他害怕自己會失望。
“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關心我。”默然半是認真半是自嘲。
寂靜又看了他一眼,“不管怎麼說,我們畢竟一起做事這麼多年,你敢說絲毫都沒有關心過我麼?”
默然微怔,而後輕笑,“說的也是,在一起時間久了,即使無意間也會知道一些事。”
“如果她不是顏少的妹妹,如果她不姓蔚,也許你是敢去嘗試的,即使連你自己也沒有把握說自己會真的愛上一個女人。因爲這樣的原因,你不敢在她身上去試。她的身份對你而言意味着責任,也意味着麻煩,一旦試的失敗,你要承擔的不僅僅是傷害了她,同時也是傷害了顏少。”而這,應該是默然最大的顧慮吧。
默然怔愣半晌後忽然笑開,“想不到我們多年共事,你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將我看得這樣透徹。”這種感覺莫名的叫他有些激動,因爲有人能懂自己的感覺真的很好。
寂靜微笑,“我剛剛在顏少身邊的時候你就已經是她的助理了,其實那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上官淺顏其實是性情中人,她所欣賞的人也必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默然挑眉,“故事?如果你想的是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我可能真的要說聲抱歉了,確實沒有。”他的人生中,沒有戀愛那件事。
寂靜笑的有些傷感,“我說的故事並不一定是男女之間的事,對你而言,道恩家就是最大的故事。對我而言……也相去不遠吧。”她跟默然一樣,都是私生子女,不同的是她在之後回到池家父親還是疼愛過她的。相比而言,默然的處境比她糟糕的多。
“你比我精彩。”默然肯定的道,“若僅僅是爲着與我相去不遠的那個原因,我想顏少也不會將你帶到美國。”
寂靜忽然怔住,臉色有些蒼白的望着他,“默然,當初……顏少帶我到美國之後,對我進行催眠的時候你也在場對不對?”若不是他剛剛說出那句話,她還沒有想到這一點。默然比她進入傾世要早了不少,自己初見顏少時也有他在旁邊,那也就是後來發生的事默然都是知情的
。
默然不閃不避的直視她寫滿疑問的眼,“如果你是說你流產那件事的話,我確實知情。之所以要用到催眠讓你忘記,是因爲顏少希望給你一個新的開始。”
“爲什麼?”她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默然語氣有了些猶疑,之後才道,“當時的情況來看,那樣做對你是好的。顏少並沒有要求要你永遠忘掉那一段記憶,所以你纔會在重遇到杜少寒之後不久就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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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不堪的記憶,爲什麼不要我永遠的忘記?如果杜少寒跟我有那樣的過往,顏少爲什麼還要我跟他再有機會靠近?”這纔是她所不能理解的地方。
相處多年,這還是默然第一次瞧見寂靜有這樣明顯的情緒,更多的時候她都是沉靜的模樣,整個人安靜又少話,一如她的名字那般。
“我不是顏少,有些問題不能代替她來回答。若你當真有疑問,可以親自詢問她本人。”他並不是將她推開,而是這個問題自己確實也不清楚答案。
同在香港的蔚相思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在她身邊正幫她盛湯的男人立時投來關心的眼神,“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痛了?”
蔚相思搖了下頭,“不是。我之前被綁架的事已經傳回了公司裡,所以寂靜跟默然也都到了香港,我還沒有聯絡過他們。”
“你傳了簡訊給嚴御風,他自然會通知下面的人。”秦雅揚不是很在意,“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或者我去把若辰接回來陪你?”
“若辰現在只想陪他的小恬恬,我纔不要看到他那種哀怨的眼神。”蔚相思輕笑,“要不要現在聯繫下殷集風,看他可不可以提早回來。他這種時候去臺灣,應該只是爲了去見陽陽。”除了殷集風之外,孟斐斯在學生時代還有好幾名處的極好的朋友,只是那幾個分散各地,不常到臺灣來聚。
“我想殷集風也許很想回來香港見你。”秦雅揚別有用意的笑笑,一旁的蔚相思略帶疑惑,“很想見我?爲什麼?”
“孟斐斯對你另眼相待,他的那些好友會不好奇麼?”秦雅揚看看她,“換作是我,也一定想回來看你。”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他的理由叫她感覺啼笑皆非。
秦雅揚一本正經的開口,“如果這個理由你覺得有點扯,那我換一個有力一些的。”
蔚相思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秦總裁請說,我洗耳恭聽。”
秦雅雅清清嗓子,“其實很簡單,你忘記了除了你這個媽咪之外,展若辰還有個親媽。他看上了殷家的小女兒,那也就表示這是他媽媽未來的兒媳婦。”
“兒媳婦……這件事傳回了法蘭克福?”蔚相思杏眼圓睜,“如果潘朵拉知道這件事,說不定會立刻搭飛機到臺灣,殷集風從學生時代就受朵拉欺負了,現在過了這麼多年,恐怕還是……”
秦雅揚輕笑,“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與其在那邊被若辰的親媽蹂躪,他大概寧可過來跟你這個媽咪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