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哪兒?”車子開進市區,嚴御風漫不經心的問着身邊假寐的女子,“想回公司還是找個俱樂部讓你休息?”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沒睡夠,找個地方休息倒是不錯的選擇。
蔚相思擡了擡眼皮,“俱樂部?幹嘛去那種地方休息?”她大可以回公司辦公室附帶的房間繼續補一覺。
嚴御風挑眉,“我以爲你會想見見江先生。”畢竟這麼多年來在上官淺顏這裡佔據特殊地位的人都是江燦陽。
蔚相思完全睜開了眼,“江先生?你聯繫了我嗲地?”秦雅揚明明說她爹地打電話回去說要開什麼會議,果然都是騙人的。
“不是。我說的是孟斐斯。”其實他也沒想到孟斐斯會聯繫他。
“你知道陽陽在哪兒?”因爲這幾天都在江映辰這邊,所以她根本沒有精力去管陽陽跟帝釋天在哪裡碰面。沒想到竟會從御風口中得到消息,不能不說是意外收穫。
看到她意外的神情,嚴御風不禁笑了笑,“是他聯繫了我,那間俱樂部的老闆剛好是我一個朋友,我想也許江先生準備在那邊招待重要的人。”
蔚相思疑惑的看了他一會兒,“陽陽找你朋友的俱樂部招待帝釋天?雖然陽陽的父母都在臺北沒錯,但他這些年可是在國外生活的。真要招待也該是帝釋天盡地主之誼纔對。”不管怎麼看,帝王的勢力中心都設在臺灣。
嚴御風輕道,“原來他要招待的人是帝釋天。”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看出他神情略有異常,蔚相思順口問了一句。
等紅燈的空當兒,嚴御風好心的回答了她的疑問,“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帝釋天前陣子是放出風聲想要娶你吧?這麼多男人對我老婆虎視眈眈,作爲正牌老公,我不該出面麼?”說起來不管是秦雅揚還是帝釋天,都該先找他溝通一下才是。
蔚相思反應了一會兒之後才慢慢的道,“從你嘴裡聽到老婆這兩個字,說有多怪就有多怪。不過你說的倒是沒錯,既然陽陽在俱樂部,我們一起過去不就見到人了?”
“你要我去跟帝釋天宣示所有權?”嚴御風的表情帶了點好奇。
“這件事秦雅揚在香港的時候已經做過了,如果你也想試一試的話,我不反對。但……起碼在氣勢上不該給我們傾世集團丟臉吧?”要知道秦雅揚可是炸掉了帝釋天價值幾十個億的兵工廠……
嚴御風不怎麼在意的勾了勾脣角,“你的意思是說我該到集團武訓總部那邊訂製火箭炮了?”想要造勢的話他也不能輸給秦雅揚啊。
蔚相思撇撇脣,“好歹傾世現在是我在當家,你在武訓總部訂製任何武器最後要掏腰包的還不是我?我需要自己花錢來找你給我造什麼聲勢嘛?”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嚴御風淺笑,“這件CASE,我可以來一次私人訂製。”
“你說真的?”蔚相思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思索着他話裡的認真究竟有幾分。
“你覺得帝王那邊的人想不想把你挫骨揚灰?”嚴御風不答反問。
近些年來因爲蔚相思跟帝王的針鋒相對,早已經引起了那個集團上下的不滿。相必帝釋天放出消息說要娶上官淺顏的時候他們內部也炸翻了天。只不過自家主子要娶哪個女人做當家主母的事還輪不到他們來管,不然的話說不定早就冒出多少人來暗殺蔚相思。
這間會員制的俱樂部只對少數人開放,近年來到臺北次數屈指可數的蔚相思還是頭一次進來,當然還是沾了嚴御風的光。
“不要告訴我你還是這邊的常客。”光線略暗的走廊內,蔚相思邊走邊瞄着自己身側的男人,“說起來這些年我們一起出任務的時候並不多,你每次出去的時候那些豔遇不會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節目吧?”
嚴御風睨了她一眼,“我不是秦雅揚,你要審的話也不該用這種語氣吧?”
“你是我老公。”蔚相思用剛纔他的話來堵他的嘴。
嚴御風輕道,“好吧,我開個玩笑。帝釋天是不是想要娶你的事我一點兒也不擔心,橫豎你是選誰來做傾世的另一位當家,我也無權過問。”
蔚相思掃了他一眼,“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雖然沒姓上官,但我們可是叫同一個男人一聲義父。就算有男人娶了我,也絕對不是要入住傾世。”想要這麼早就把擔子往外推,門兒都沒有!
得……計劃失敗。嚴御風吐了口氣,“好在我們不是真的要綁在一起,不然的話以後留在集團裡做牛做馬的事就完全落在我身上了。”
蔚相思皺皺眉,“我管理了傾世這麼多年,風水輪流轉,也該到你這裡了。”
“你管理的很好。”嚴御風馬上開口,“況且比起奸詐狡猾來,我對你甘拜下風。你也知道,如今的社會,只靠逞兇鬥狠是行不通的。像我這種只習慣用拳頭而不是腦子來做事的人,還是不要進入管理階層的好。”
蔚相思笑的非常危險,“如果你真的不動腦子,還會在這裡繞着圈子的跟我討價還價麼?想要唬人也得挑好對象,我們太熟了……你有多腹黑我再清楚不過。”
“好吧。”嚴御風低嘆,“這件事我們改天再討論,剛剛領班說過,江先生跟帝釋天就在前面的房間,你是自己進去還是要我跟着旁觀?”
蔚相思回頭看了眼四周,“你去找你朋友敘敘舊,謝謝他提供場所。陽陽那邊我自己去就好。”這件事跟嚴御風沒有什麼關係,還是別扯上他比較好。
嚴御風倒也好說話,“好。晚一點有事再聯繫好。你那輛機車我先叫人送到公司,方便的話你再去取。”
“御風……”蔚相思喊了他一聲,而後開口,“謝了。”
嚴御風看着她,有點無奈的道,“神經。”
沒有敲門的動作,蔚相思直接推門而入。
原本該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叫人意外的坐在沙發上,姿態慵懶的在拼着酒。
這並不是蔚相思之前預期會見到的場面,不過因爲對象是孟斐斯,所以她的錯愕沒有維持多久。
“淺淺,你來
了。”見到她突然出現,孟斐斯的表情還是如同方纔一樣閒適。
相比之下,帝釋天顯得有些明顯的起伏,“畫兒。”
“你回來臺灣的速度真叫我刮目相看。”蔚相思一點不認生的自己找地方坐下,“陽陽倒杯酒給我,我要威士忌加冰。”
孟斐斯擡眼看她,“即使心情不好也不用喝得這麼猛。”
“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喝酒,看帝王集團先前在飛機上劫人的氣勢,我還以爲你至少要找幾個人爲你的兵工廠陪葬才行。”
帝釋天看着她,“我只是要弄清楚某些事,就在剛纔,孟斐斯已經說清楚了。”
沒料到自己錯過了重點,蔚相思瞠目,“說清楚了?你指的是什麼?”她現在還跟一頭霧水沒什麼兩樣,他怎麼會清楚?
孟斐斯輕道,“帝先生只是想知道我與秦雅揚究竟有何關係,以及有關那幅畫的事。”
說起那幅畫,蔚相思有點不愉快,“早知道會惹出這麼多麻煩,當時就該在收藏那幅畫的密室多加幾道機關。”
“我並沒有想過畫上的少女會是傾世的首席指揮官,尤其在之前幾年的時間內你過度針對我。”帝釋天晃了晃杯裡的酒,“如果在香港沒有綁架你,事情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見孟斐斯不給自己倒酒,蔚相思自己起身拿了酒瓶跟杯子,“在暗牢裡見到我的時候你可是恨不得那時候就殺了我。後來不過是覺得我還有其他利用價值所以纔沒動手,說起來你根本就不是喜歡我,只不過是喜歡畫裡那個虛假的人而已。”就算要一見鍾情也總該見一見吧,天知道他見到的只是一副畫像,且還是多年前的畫像!
帝釋天忽然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喜歡上的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人?”
“你能這麼理解我很欣慰,因爲事實就是那樣。”蔚相思喝了一口酒,有些辛辣的液體刺激的她皺了皺眉,“你想知道的事情弄清楚了,至於兵工廠的損失,記在秦雅揚頭上。這不關傾世的問題,雖然過去幾年我對帝王不利但你這次綁架我,我們也算扯平了。”
“我放了消息說我要娶妻。”帝釋天一本正經的道,“這件事已經傳回歐洲,傳到帝家了。”
蔚相思愣了愣,“你玩兒真的?”
帝釋天輕道,“難道我之前的陣仗像是在跟你開玩笑?”
“你果然是那個帝家的人,所以閻羅殿其實是帝家的人在控制?”她會對帝王下手,原本也是想要試探歐洲帝家的地下勢力。在歐洲商界赫赫有名的財閥帝家竟然是叫人聞風喪膽的閻羅殿所有人,這消息若傳出去不知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我想你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才針對帝王。你說呢?”將事情聯繫起來,他自然也明白了上官淺顏針對自己的用意。
“放心,我還不想鬧得經濟大亂。畢竟那對傾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我需要的只不過是一份人情而已。”蔚相思端起酒杯朝他致意,“若你肯成全,我們就乾了這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