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簡櫟一起長大的兄弟就只有這三個。
許徵年紀最小,是性子最毛躁的那個;謝承翰和簡櫟同齡,則是謙和有禮型,無論對誰都是溫和體貼的樣子;至於那個名字女氣的凌瑾,他比簡櫟要大一歲,完全就是生人勿近型。
當有陌生人前來交談的時候,簡櫟只是疏遠冷淡,但凌瑾卻是陰沉得就像要殺你全家一般。
但是在他們眼裡,凌瑾卻要比簡櫟好接觸得多,雖然凌瑾總是臭着一張臉,但是他的內心想法並不難猜。
至於簡櫟……他的情緒剋制能力太好,誰都猜不到他的真實想法是什麼,所以要更加難以接近。
“老黑先去找地方了。”許徵回答道,因爲凌瑾總是黑着臉,所以許徵乾脆就直接叫凌瑾老黑了。
對許徵這種愛惹事的人來說,凌瑾這種外表嚇人的不恐怖,恐怖的是簡櫟那種明明生氣了,表面上還看不出來,然後趁你不備在後面同你一刀飛人。
他小時候也是被簡櫟整多了,所以現在纔回這麼乖巧地聽簡櫟的話。
“鉞哥哥,你怎麼不把你女朋友帶過來讓我們看看?”知道簡櫟有女朋友的消息,程樂萱完全坐不住了,她先前的矜持爲的是吸引簡櫟,現在簡櫟都被別的女人給搶走了,她還怎麼能淡定?
所以一聽簡櫟要來幫許徵慶祝生日,她就立刻從美國飛回來了。
“她有事,不想來。”簡櫟的回答還是這兩個字。
聽到簡櫟的回覆,謝承翰就清楚程樂萱迫不及待找機票飛回來的原因了。他一直不知道簡櫟有女朋友,所以聽到二人的對話,他不受控制地皺了皺眉頭。幸好外面光線暗,沒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許徵原以爲他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卻不想程樂萱早就知道了。
他有些失望地說:“還以爲能夠賣個大料給你們,卻不想你居然早就知道了。看來你和哥還經常聯繫嘛。”
“沒有,就通過一次電話。”簡櫟還是沒有多大情緒,他看了看謝承翰,“應該是你告訴樂萱的吧?”
“是。”謝承翰也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反正簡櫟也沒說不能把他現在的聯繫方式告訴別人。
就在這個時候,凌瑾的電話打過來了。
他打的是許徵的電話,許徵應了幾聲,將電話掛斷,就對衆人說:“我們走吧,老黑在MR。”
MR是B市著名的銷金窟,也就只有B市最爲有錢的那幾家人能夠經常去,像祁興海那樣的爆發戶土豪,去消費一晚估計都得心疼一個月。
簡櫟他們先前也很常去MR,只是他在那邊僅僅就只是和許徵他們打打牌喝喝酒而已,從來不會接觸其他不乾淨的業務。
到了MR之後,他們這些公子哥自然會往最爲豪華的貴賓房走去。在走廊上的時候,卻不想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簡櫟走在這些人的前面,看到宋祺在走廊另一端出現的時候,他減慢了步伐,然後率先對宋祺打招呼:“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宋公子。”
“宋祺又怎麼擔得起司少這句宋公子。”宋祺在這種地方看見簡櫟其實是有些慌亂的,他不由會想,司鉞明明已經有女朋友了,還來這種地方玩會不會對不起祁慕?
其實他一直以爲自己只覺得祁慕不錯,想和她在一起試一試而已,只有在這種時候腦子裡突然間冒出來的想法,他纔會深思,自己是不是低估了對祁慕的感情。所以明明知道她有了司鉞,他還會想着司鉞對祁慕會不會不好。
“宋公子謙虛了。”簡櫟說完這話,就大步向前走。
許徵看到簡櫟和宋祺說那麼多,覺得很奇怪,他們明明和宋家那個圈子沒有交流,簡櫟居然主動和宋祺打招呼,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哥,你怎麼會和宋祺打招呼?”走遠了,許徵就立刻湊上去問。
因爲當時他們有兩輛車,所以他和簡櫟一輛,謝承翰和程樂萱一輛,現在後面那兩個還在後面,所以這條走廊就只有他們兩個。
“心血**。”簡櫟如此簡單地回覆,他不過是想要提醒宋祺自己的存在,讓宋祺別再去招惹他的女人罷了。
許徵覺得半年不見,簡櫟更加高深莫測了,反正問也問不出結果,他索性就閉上嘴巴,安安靜靜走着。
一見到凌瑾,許徵就立刻像發現新大陸那般告訴凌瑾簡櫟有女朋友了。
凌瑾的回覆很簡單,就是臭着臉“哦”了一聲。
這樣的反應讓許徵很失望,他還以爲凌瑾也會大吃一驚,結果人家就像是在聽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你不覺得奇怪?”許徵再問了一次,他懷疑是不是凌瑾反應慢半拍,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有什麼奇怪的。”凌瑾臉上立刻帶上了不耐煩的表情,“阿鉞今年二十二歲了,談個戀愛不應該嗎?”
“……”許徵不說話,他感覺自己和他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
等到和許徵這邊的對話說完,凌瑾才冷着一張臉,就像簡櫟欠他幾百萬一樣問道:“過得不如意吧?聽說你爸一直壓着你。”
“剛開始這樣,後來遇到一個人以後,運氣好多了。”簡櫟想到祁慕就不自覺地勾起嘴角,祁慕說他是他改變命運的救星,殊不知若不是她的出現,他恐怕早被逼回司家了。
凌瑾和許徵一聽就知道簡櫟說的是誰。
凌瑾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問:“我們都沒幫你,不怨吧?”
“不是你們的問題,想幫也幫不了。”簡櫟微微搖頭,“而且你們都是希望我回去的。”
“那當然,怎麼能讓那個私生子把屬於你的東西都佔了?”許徵立馬接話,他看到那私生子現在過得這麼好,而司鉞這個名正言順地司家大少爺卻在外面受苦,身爲司鉞的頭號追隨者,他怎麼能忍?
“司家的東西終究不是我的。”簡櫟眯了眯眼睛,“我要靠自己的雙手,把那些東西慢慢全都奪過來,讓他知道得到以後再失去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