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敲醒
春花來稟告的時候,米夭夭正在吃飯,沐浴後的她,穿着黃色配紫紅色的旗裝,上身爲黃色帶領,繡有精美繡紋的斜襟窄袖衣服,下身爲紫紅襦裙,淡粉色的裙裾上繡着淡雅的茉莉花紋。
換上這身富家太太裝扮的米夭夭,舉手投足間,更顯優雅與貴氣,女王範十足。
琴媽在一旁戰戰兢兢的伺候着,平日裡太太雖然也很有氣勢,可不知爲何,從大小姐房中出來後,那股貴氣與霸氣更加濃郁了些。如今,太太的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心生出恐懼來。
“太太。”春花一進入房內,便被一股氣勢壓抑住,許久都未能開口。
見太太優雅的用着餐,她心裡焦急,不得不硬着頭皮打斷了太太安逸的進餐,米夭夭擡眼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拿起絲帕按了按嘴角,嘴角帶着淡然的微笑:“說吧,大小姐又做了什麼?”
“太太,大小姐她,她……”春花被米夭夭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裡發毛,說話也斷斷續續起來,琴媽一見,上前一步,冷喝一聲:“做什麼不好好回答!”
“是。”春花一顫,直起身子,鼓起勇氣道:“回太太話,大小姐她自盡了。”
“哦?”米夭夭輕笑一聲,伸手撫了撫髮髻,玩弄了下發髻上的珠釵,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那請大夫了沒有?”
“請了,奴婢來太太您這時,春桃已經去請張大夫前來府上了。”春花老實的回答,米夭夭嘴角笑意淡了些:“那你還來我這作甚?我又不是大夫,回吧。”
春花一愣,就連琴媽也是一愣。
大小姐往常在太太眼中,那可是掌上明珠,當做眼珠子護着的存在,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太太都能急的滿屋轉。這次大小姐是自盡,竟然只換來太太這麼一句風輕雲淡的話?
琴媽不禁暗自腹誹,這太太是不是因爲寧家少爺的事情,開始不待見大小姐了?
也是,這大小姐在寧家這件事上,也的確早就沒有了貴家小姐的沉穩與廉恥,難怪太太會生氣了。
“是。”春花不敢狡辯,應了一聲,乖巧的退了去。
……
過了半個時辰後,米夭夭將手中的書合上,站起身對琴媽道:“走,去大小姐的院子走一遭。”
“哎。”琴媽見此,連忙應聲。
看來太太還是心疼大小姐的,適才定是想要給她一個教訓罷。
琴媽扶着米夭夭來到楚文慈所居的碧月閣,剛上了樓,就見一個婆子引着張大夫走了出來,張大夫見到米夭夭後,恭敬的喚了句:“楚夫人。”
“張大夫不用多禮,小女如何了?”米夭夭語氣輕柔,聲音平淡,讓人感覺不出喜悲。
張大夫聽到米夭夭詢問,不禁搖頭嘆了聲氣:“唉,往後讓大小姐好生養着,終會好些的,這次大小姐太過胡來,用力過猛,傷到了手筋,這手怕是日後有些殘缺。”
“廢了?”米夭夭不甚在意的淡問,擡眸看了張大夫一眼,張大夫被她這麼一看,心裡突然升騰出一股不可抗拒的敬意,慌亂下點了點頭:“是的。”
“元媽,送張大夫回去,順便給大小姐煎藥過來。”米夭夭閉了閉眼,故作傷心,許久之後才嘆氣對引張大夫出來的婆子吩咐。
“是,太太。”元媽領命,引着張大夫去了,“張大夫這邊請,小心腳下。”
“張某告辭。”張大夫抱了抱拳,隨着元媽離開了。
琴媽有些緊張的看了米夭夭一眼,沒有多言,跟着她進入屋內,楚文慈想來已經知曉了結果,正趴在被褥上哭泣,身邊兩個小丫鬟跪在地上,收拾着被她打碎的杯盞。
“退下吧。”米夭夭的聲音不大,也未帶怒意,小丫鬟們連忙將屋內清理乾淨,乖乖的退了去。
楚文慈心裡有着對自家母親的埋怨之意,所以硬是沒有擡頭看米夭夭一眼。米夭夭也不急,讓琴媽端了一張凳子,坐在牀前,也不吭聲,就這麼直直的坐着。
許久之後,楚文慈見母親沒有如以往那般輕聲細語的安慰她,心裡不滿更甚,她憤怒的擡頭,眼睛對上了米夭夭那雙無任何波瀾的眸,那雙眸子彷彿看透了一切般,清澈卻深幽,好似一切事物的醜惡,美好都逃不脫那雙美目似得,她心裡有些慌張起來。
“媽……”楚文慈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米夭夭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在楚文慈有些心神不寧之際,輕啓紅脣道:“可知錯了?”
“媽?我錯什麼了?我只不過是喜歡子銳罷了,這難道有錯嗎?媽,當初您與匡廳長差點成婚,若不是當初匡廳長出了問題,沒,沒……反正,只要媽你肯開口,那匡廳長一定會放了子銳的。”楚文慈一開始激動的說着,隨後發現母親身上有着淡淡的不悅時,才停下轉回到寧子銳的身上。
“自古以來,聘者爲妻,奔者爲妾。”米夭夭捏了捏手,頭也沒擡的說,楚文慈一愣,米夭夭擡頭,將她迷茫的樣子看在眼中:“不懂?”
“媽,我以後是要嫁給子銳爲妻的,我幫他不是很正常嗎?”楚文慈明白過來,心裡有些屈辱,母親怎麼能這麼說她?
“是嗎?”米夭夭冷笑,站起身:“若真是將你當做未婚妻,又何須金屋藏嬌?而且對象還是一個妓子?那寧子銳又將你擺在什麼位置?”
“不,他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罷了,男人自古以來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楚文慈狡辯道。
米夭夭輕笑:“哦?你是這麼想的,倒是女子典範。”
楚文慈聽出米夭夭語氣裡的嘲諷之意,完好的手漸漸收攏,死死握住,指尖泛白還不自知。
“這是我調查的結果,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你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你一味的去討好寧家二老,在對方眼中是什麼行爲?我楚家在海市那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你本該是高高在上的嬌貴驕女,卻自己放下姿態,卑微的去祈求他人的認同,你楚家大小姐的身份就這般輕賤?”米夭夭將準備好的東西,扔在楚文慈身上,冷笑着說完,就拂袖離去了。
出了碧月閣,便瞧見一個穿着黑色襯衫,繫着藍色條紋領帶,外穿深灰色西服的年輕男子笑意盎然的朝她走來。
米夭夭這具身體靈臺內蜷縮的靈魂,感受到熟悉氣息時,幽幽轉醒,當她看到自家兒子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笑盈盈的喚來幫助她的大人爲母親時,淚從眼眶滑落。
“媽。”楚文林笑呵呵的喚了米夭夭一聲,米夭夭感受到靈臺內激動的原主,唸了一遍清心咒後,才淡笑着迴應:“兒子回來了。”
“媽,我聽下人說,妹妹她……”楚文林點點頭,隨後提到了楚文慈。
米夭夭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了些,楚文林知曉這次妹妹是真的惹怒了母親,便不再多言,米夭夭滿意的微微頷首,道:“文慈的事情你就不用多管了,好好跟龍伯學習着如何管理家業即可,現在你妹妹睡下了,明日再看吧。”
“是的,媽。”楚文林應了一聲,米夭夭上前,爲他整了整衣領,語氣輕柔的說:“兒子累了一天,早些回去洗洗睡吧,媽讓碧蓮給你送些點心過去。”
“恩。”楚文林點頭,伸手扶住米夭夭的手,笑道:“我先送媽回去,天色已黑,我怕這些下人毛躁。”
“好。”米夭夭如慈母般,拍了拍楚文林的手背,依着他送自己回了院子。
楚文林將她送回去後,也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
楚文慈好奇的打開米夭夭給她的資料,看到那些照片,裡面的女子各式各樣,男子卻至始至終只是一個人,那就是寧子銳。隨後,還有一份資料,是關於寧家和寧子銳暗中勾搭皇軍的信息。
楚文慈越看越心驚,也越來越不敢相信。
她捂住嘴,淚無聲的滑落。
她如今毀了手,到底是爲了什麼?就這麼一個男人,她竟然當做寶貝一般護着,那麼卑微的去伺候他的父母,卻得到那麼一句輕飄飄的不屑?
楚文慈越看越憤怒,氣的她將東西全數扔入一個銅盆內,點燃火柴,不多會兒宣紙就燃燒了起來。
等丫鬟婆子們發現時,那些東西已經燒燬的差不多了。
元媽心驚膽戰的道:“大小姐,您這又是做什麼?”
“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楚文慈第一次對伺候的下人發火,那些人見她這幅模樣,也不敢反駁,只是擔憂的看了一眼,就紛紛退了下去。
母親的話,一句句的在腦中迴盪。
【聘者爲妻,奔者爲妾。】
【若真是將你當做未婚妻,又何須金屋藏嬌?而且對象還是一個妓子?那寧子銳又將你擺在什麼位置?】
【哦?你是這麼想的,倒是女子典範。】
那一句句的諷刺中,卻又帶着句句關切,母親這是在敲打警醒自己呢。
看清這一切後,她突然悲從心來,爲了這樣一個臭男人,她竟差點與自己的母親決裂,這到底值不值得?
答案顯而易見,定是不值的。
楚文慈突然想通了,她慢悠悠的起身,如幽魂一般,眼神堅定,她是楚家大小姐,是上流社會的貴族驕女,尊嚴不可任人踐踏。
留在碧月閣內的一絲神識回到米夭夭體內,看到楚文慈的改變,米夭夭勾了勾脣,還不是不可打造。
之所以改變主意,只因原主的祈求。
不然,依着米夭夭的手段,定不會給這女孩一個好下場的,不過現在看來,倒是還有塑造的可能。
……
翌日,一早。
楚家餐廳,楚老夫人身體病弱,去年就去了別院休養身子所以不在府邸內,米夭夭也樂的輕鬆不用每日去請安。
米夭夭出現在餐廳內,楚文林正在看當日的報紙,見她過來,笑眯眯的起身,“媽,早安,昨晚睡得可好?”
“還算安枕,你有心了。乖。”米夭夭學着原主,笑着點了點頭,很是欣慰的樣子。
米夭夭剛坐下,琴媽眼尖的看到楚文慈被元媽等人扶着過來了,便湊到米夭夭耳邊輕道:“太太,大小姐來了。”
米夭夭沒有轉首去看,她早就知道楚文慈過來了。
“媽,大哥,早安。”楚文慈脫離元媽的扶持,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米夭夭淡淡的應了聲,楚文林則故意板起臉來:“慈兒,以後切莫再如此魯莽了,寧子銳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幫忙的。”
“不。”楚文慈突然拒絕,定定的看了米夭夭的背影一眼後,纔對楚文林道:“大哥,我想跟寧家解除婚約,那樣的人不值,也不配得到我楚大小姐的愛。是我以往被**湯糊了眼,沒有看出他的卑鄙。”
楚文林倒是有些詫異了,呆呆的半響沒有說出話來。
“你明白就好,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以後長點心,坐下吧!”米夭夭優雅轉身,淡淡的說了句,手摸了摸耳墜,氣質寧靜貴氣。
“噗通。”楚文慈卻突然跪了下去,她臉上帶着愧疚,對米夭夭道:“媽,以前是女兒錯了,以後女兒會乖乖聽您和哥哥的話。女兒現在已經明白,什麼人才是真心對我好,什麼人是虛與委蛇的對我。我已經明白了,誰都會害我,唯有媽和哥哥不會害我的。”
楚文林露出欣慰的笑,米夭夭臉上雖還平淡無別的表情,但至少是柔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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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妖精回家來更新的了,不過因爲狂醫今天要更新,所以妖精就先去寫狂醫,要是狂醫寫完還有時間,妖精會再更女王一更。
如果來不及了,就等妖精好了之後慢慢補回來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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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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