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早起來碼字,也是因爲頭疼還有些,所以一直寫寫停停,這個故事還有兩章左右就完結了,多謝大家的喜歡,明天吳氏是會醒悟還是被放棄就會揭曉了,麼麼噠!
昨天偏頭疼犯了,又是姨媽在身,加重了頭疼。
題外話
季氏看了對方的家世,眼珠一轉,怒道:“好哇,原來是你女兒打傷了我兒子,你可知道我兒子是個讀書人,明年準備下場春闈?我可是帶我兒子去鎮上找了大夫看過了,他可是受了內傷了!雖然你們是富貴家庭,我們是小門小戶,但是我兒子要是留下後遺症可還咋娶妻,我看就將你女兒嫁我兒子作爲賠罪吧!”
他從女兒口中得知,女兒的丫頭不問青紅皁白就打了人家,還很有可能打成了重傷,這纔來的。
本來這何宏昌便是帶着女兒來道歉的,不過一開始是準備拿個喬的,不過在看到墨夙後,就改變了想法。
想了想,也不敢太過放肆了,上前說道:“在下是清泉鎮何家現任家主何宏昌,今日小女從家妹家中歸來便哭泣不已。我只當是受了委屈,後才知曉,是她命人打傷了人。我讓下人一頓好找,才查出那被小女打傷的小兄弟是你們家中的,這才帶着小女上門[來道個歉。”
那女子聲音透着些許氣憤,中年男子下車後,環顧四周,最後將眸子落在墨夙與米夭夭的身上,覺得這一男一女倆小年輕給人感覺不同。
那駕車的下人穿的都是細棉布的,這可真是大方,不多會兒,車上下來一個穿着華貴的中年男人,窗簾掀開,吳泉正好轉身看着馬車,那車內的女子瞧見了,立刻說道:“爹爹,就是那院門口站着的男子,就是他今日賊眉鼠目的靠近我,才被家中下人打了。”
別家也是驚詫的很,這吳傢什麼時候有這麼富貴的親戚了?
張氏等人詫異不已,又是誰來了。
“就是他打的,難道我這傷還有假的。”吳泉剛喊完不久,一輛馬車緩緩而至,最後停在了吳家門口。
吳滿祿嘴中發苦,他不敢也打不過啊。
“好你個小賤人,你竟然還敢帶着這個暴虐兇殘的野男人來我家。滿祿,我可告訴你,咱兒子可是被打成內傷了,你不給我解決了這野男人,我就帶着兒子閨女回孃家去!”季氏兇狠的怒喝道。
吳泉本得意的笑容頓收,一臉驚恐的看着米夭夭和墨夙兩人,結結巴巴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表哥,你說夙打了你?什麼時候?”米夭夭轉身對剛進院子的吳泉問道。
透過籬笆院子看到墨夙端坐在那紛紛猜測起他的身份來,還是有兩個在米夭夭家做工的人說,那就是珍娘二閨女未來的夫君後,他們才恍然,更是對墨夙俊朗的外表讚不絕口。
本身周圍鄰居就出來湊熱鬧了,聽到季氏的話,一個個更是興奮的端着飯碗出來了。
“誰說謊了,我家泉哥兒難道沒有受傷?大夫可是說了,這可是有了內傷了,哼,大姐,你給的十兩銀子可都是不夠,只夠買十片老山參的。我可告訴你,到時候你可得繼續拿十兩給我!”季氏一到家門口,就聽到張氏的怒吼,頓覺不滿,連人都沒瞧見呢,這聲音就傳了回來。
他娘發火還是挺可怕的,張氏見他心虛不敢多說,氣得再次罵道:“你是家裡最小的,爹孃疼你,兄弟讓你,卻沒曾想讓你養成了這麼一個不知足的性子來。我現在都開始後悔了,當初爲什麼沒有對你加家約束,導致泉哥兒才十四歲,就開始會說謊話了。”
吳滿祿不敢說話,低着頭,眼中透着懼意。
張氏怒急大罵道:“老三,我這是短了你們一家吃喝了,還是短了你們一家穿蓋了?你們怎麼能有這般惡毒的心思,還給一個孩子給聽了去?今兒個,泉哥兒去珍孃家報信,卻當衆口出狂言,被朵兒教訓了。回來時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弄了一身傷回來,卻又誣陷說是阿夙這孩子打的。若不是朵兒和阿夙親自來了,我們不得給他騙的團團轉?”
“啊?”吳滿祿心虛的應了一聲,不敢對視他老孃的眼睛。
張氏看着吳滿祿,眼神如劍:“老三!”
吳蓉見跑也跑不掉,就只能氣呼呼的回房去了。
吳蓉瞪着米夭夭和墨夙,又狠狠的瞪了張氏一眼後,轉身要跑出去,被吳滿貴攔下了:“你當真是不得了了,這天都要黑了,你要去哪?”
“滾回房間去!”張氏指着三房的屋子,怒喝一聲。
“奶,你爲什麼對那小賤人那麼好。我娘說了,她不願意嫁給我哥,不願給咱家錢花,就是小賤人。”吳蓉話剛出口,張氏氣得渾身直顫的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誰叫它不跟我玩,也不吃我給的草!”吳蓉眼中含着淚,不滿的頂嘴道,張氏瞪着她,怒道:“今晚不許吃完飯,你表姐夫是爲你好,你要真的澆過去了,我告訴你,那一腳踢死你都有可能,當真是不要命了,無法無天。”
衆人面面相覷,皆是唏噓不已,張氏也瞪着吳蓉問道:“你當真想潑它?”
那尾巴一甩一甩的,可愛極了。
見衆人不太信,小黑驢露出一些不屑嘲諷的神色來,掃了吳蓉一眼,就再次閉上眼睛趴在一旁假寐去了。
“你也別怨夙,若不是他提醒你,你要是將這碗熱水澆在那小東西身上,我可告訴你。到時候可就不是燙到腳的問題了,它精着呢。你不但燙不着它,或還會被它追着踢。”米夭夭走到小黑驢身邊,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打開盒蓋,一股清香味散開,是青綠色的膏狀物,沾了些給吳蓉擦了,那吳蓉果然不多會兒就不哭了。
張氏連忙接過,給吳蓉脫了鞋子,果見腳背腳趾上都紅了一大片。
“這是燙傷藥,給她擦擦就不疼了。”米夭夭走過來,手上多了一個小銀盒子,大概只有拇指大小。
畢竟小妮子這會兒還沒想起來,若是拿着米家親戚當自己人,自己太過爲難吳家人,怕也會給夭夭帶來些麻煩。
“嘶!”吳滿貴等人倒抽了一口氣,吳滿祿則滿臉青白之色,訕訕的收回了自己的拳頭,墨夙也沒爲難他。
“你們可知那森蚺最後怎麼了?”米夭夭故作玄虛,見大家都看着她,這才笑道:“被他的短刀劈成了兩節。”
衆人見到米夭夭比劃的森蚺大小後,皆是一愣,滿臉不信。
米夭夭正好起了雞肉和兔肉,交給張氏和錢氏,聽到聲音也靠在廚房門口看着,瞥了眼衆人震驚的模樣,輕笑出聲:“呵呵…三舅,夙之所以會被我救回來,那是因爲他身受重傷,又與一條這麼大的森蚺纏鬥之後才身體乏力暈倒的。”
“三舅,看着你這一拳力量十足,其實就是一點花架子,光有蠻力是不行的。”墨夙輕描淡寫的抓住了吳滿祿的揮過來的拳頭,淡笑着說。
大家都認爲墨夙要被老三揍了,孫氏幸災樂禍的靠在堂屋門口看着,可下一刻,就讓她睜大了眼睛。
“老三,住手!”老吳頭也大喝一聲,可吳滿祿根本不管。
“爹,爹,我好痛,我要娘,娘,嗚嗚嗚……”吳蓉放聲大哭着,吳滿祿擡手就朝墨夙臉上打去,這邊吳滿貴他們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吳滿祿突然站起身,一下子拎住了墨夙的衣領,怒目圓瞪的看着墨夙,吼道:“你這人心思恁是惡毒,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的,端着碗熱水過來喝,你憑啥嚇唬她!”
“啊!”尖叫聲響起,吳蓉跌坐在地,哇哇大哭起來。
所有人都看向吳蓉,吳蓉一愣,手不自覺的靠在了碗底,手指被燙到手一滑,碗掉在了地上,熱水有一半澆在了腳上。
“我若是小表妹,便不會這麼做。”墨夙擡眸看向正小心翼翼端着碗走的吳蓉,小小年紀如此心狠手辣,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不多會兒,她端了一個碗出來,裡面好像裝着開水,朝着小黑驢就過去了。
墨夙瞥了一眼就沒再多關注了,不料那吳蓉也是個嬌蠻任性的,拿着小草逗小黑驢卻被無視後,她就怒了,恨恨起身,衝小黑驢呸了一聲,就轉身跑了。
吳蓉此時正蹲在院子裡看着小黑驢,想摸又不太敢摸的樣子。
吳老大家的閨女吳香今年十五,也快議親了,不能隨意出來,吳老二家的吳雲跟吳香童年,吳蘭則才十三歲,吳老三家的吳蓉九歲。
這麼想着,心裡不舒服了,轉身扭着腰去了堂屋,女孩子們都坐在那裡等待開飯呢。
孫氏撇撇嘴,心裡暗道,什麼了不起,給自己就一張晚娘臉,給錢氏那賤人就一副好臉色。
小爐子上則燉着雞湯,兩口鍋內,一口做着紅燒野山雞,一口做着辣味兔肉,都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那行,那大舅娘就給你打下手,可還有什麼要做的?”錢氏四下張望,卻發現菜都洗好放在一旁了,也沒啥可做的了。
米夭夭對錢氏展開一抹笑,搖着頭道:“無妨,我也剛到不久,在家也沒做啥事。大舅娘你們不同,在田裡忙活了幾天了。還是歇着吧,還有幾個菜就都好了。”
“朵兒,累了吧,大舅娘來做吧!”錢氏也走進了廚房,滿臉不好意思的說。
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還想着將自家閨女嫁給她大哥呢,不說近親結婚不好,就她這樣刻薄一肚子壞水陰招的女人,被纏上了,可就不要想擺脫了。
米夭夭卻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叫了聲二舅娘就沒再多言了。
“哎喲,今兒個是朵妮子在做飯啊!我就說怎麼跟我們往常做飯的味道不一樣呢!”吳老二家的媳婦孫氏也走進廚房,笑的親熱的說道。
米夭夭卻無所謂的聳肩,她反正做到儘量多教會幾樣,但是一些壓箱底的,還是留給自家比較好,畢竟他們也要開飯館的。
“呵呵,是吧,我也覺得好吃。”張氏呵呵一笑,轉身去了廚房,跟米夭夭說了都誇讚呢。
吳滿貴夾了一個將豆子擠出,讚了句:“真不錯。”
“來,你們先喝上,這幾天也累狠了。朵兒說這是鹽水毛豆,下酒最好了,讓我們以後開小食肆也這麼煮了做下酒小菜。”張氏笑呵呵的端了一大盆水煮毛豆出來。
墨夙坐下後笑了笑,吳滿貴問一句他就回一句,雖不多話,卻每說一句話都能令人記在心裡,覺得很有道理。
聽着他吊兒郎當的話中透着些許憤怒,吳滿福也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胡說八道。
“老三,你是個長輩!”吳滿貴不悅的呵斥了一聲,老吳頭也瞥了他一眼後,吳滿祿這才漫不經心的起身,說了句:“都快一家人了,別多禮了。”
“見過姥爺,大舅,二舅和小舅。”墨夙大方的對院中坐着的四個大老爺們作了一揖,吳滿貴和吳滿福都起身虛扶了下,只有吳滿祿學着老吳頭沒有起身,斜眼看了墨夙一眼,冷哼一聲。
吳滿福見墨夙跟着出來了,也是眼睛一亮,讚道:“這是墨夙吧,果然一表人才,配朵兒夠了,夠了。”
“好。”墨夙大方應聲,起身優雅的彈了彈身上的灰,這纔跟着出去了。
吳滿貴見米夭夭在忙,就看向墨夙,說道:“這就是墨夙吧,走,讓你岳母燒火,你跟我們出去坐坐聊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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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夭夭臉上略帶羞澀,揭開鍋蓋,翻炒了下,等待紅燒雞塊收汁。
“大舅。”米夭夭笑着與吳滿貴打了聲招呼,吳滿貴笑眯眯的點頭,走到米夭夭跟前,伸手摸了摸米夭夭的腦袋,笑道:“好,好,果然是大姑娘了。”
吳滿貴走進來,笑罵了一句:“臭小子,就你話多,還不趕緊的去洗手洗臉去,髒死了。”
“是。”張氏笑着點頭。
“這是表妹夫?”一個才十七歲的小子指着墨夙說妹夫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米夭夭都被他逗樂了。
吳進聽了也是點點頭,細細看着,卻陡然覺得有些不太舒服,轉頭看向竈膛,正好看到一雙幽深漂亮的眸子。
閨女們之前雖然瘦小,但是個頭卻都不小。
“那是隨你們姑父家,他們家哪個不高?”吳氏也笑着有些自傲的說道。
吳進啊了一聲,說道:“這是朵兒表妹?不是吧?去年中秋大姑帶回來的可不是這樣的,那瘦小黃不拉幾的,明明十三了,看上去卻跟歲差不多。可眼前的表妹白皙精緻不說,個頭都高了不少。”
“呵呵,進兒,永兒,這是朵兒,你大姑家的二閨女啊!”張氏聽了倆小子的話,也是樂了,笑着說道。
吳進和吳永好奇的問道:“奶,大姑,這漂亮姑娘是誰啊?怎麼在咱家做飯?”
剛進院門,就聞到一股股肉香味兒從廚房飄散出來,兩個大小子開心的跑進廚房,卻瞧見一個陌生閨女正在做飯,而張氏和吳氏卻只在一旁做下手。
夕陽西下,老吳頭帶着兒女孫子孫女回來了。
季氏之所以好運的不用上田裡,也是因爲她剛查出有了身孕,這兩天也有下田,但昨兒晚上卻喊着肚子痛,張氏這才讓她在家歇着。
大舅二舅,還有姥爺兩個舅娘都去田裡點玉米去了,除了吳舉在學堂上課,其他人也都去了田中。
張氏看的驚奇,但也沒多問。
米夭夭讓它自己趴着玩兒,給它解了繮繩,小黑驢在米夭夭身上蹭了兩下,就獨自跑到一旁陰涼處臥着乘涼去了。
“好,乖了。”張氏讓兩人進院子,小驢自己跟着進了院子。
米夭夭看了墨夙一眼,後者點點頭,米夭夭這才道:“那行吧,我們吃了飯再走。”
張氏連忙攔住,道:“朵兒啊,姥姥知道你今兒個受了委屈了,可是都到姥姥家了,不進屋喝口水吃個飯再走,這不是讓姥姥被人指着背罵嗎?”
將東西一併遞給了吳氏和張氏,米夭夭就作勢要離開。
“就娘會相信他。”米夭夭嗤笑一聲,從驢車上拿了一個包袱下來,遞給吳氏,道:“既然娘要在姥姥家住幾日,便住吧!我這會兒過來就是給娘送換洗衣物的,夙說你離開的時候是空手來的,這裡還有兩隻野山雞和兩隻兔子,是我下午去普羅山逮的,都還活着。”
“那,那是怎麼回事?泉哥兒是讀書人,是不可……”話說道一半,想憶起墨夙說的,那吳泉自稱是女兒老子,吳氏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
看來,是她孫兒撒了謊。
張氏細細打量了墨夙的神情,說話的語氣,是個知禮之人,並不似吳泉說的那般,陰狠暴虐。
“暴虐?”墨夙冷笑一聲,面上卻不顯:“嬸子所說的暴虐是指何,阿夙自問禮數週全,並未與吳泉說上一句話。那又何來我暴虐揍他的話,不過,我到是真想揍人來着,他可是口口聲聲的自稱是朵兒老子來着,嬸子若是不信,等在家裡幫工的吳家溝工匠們回來,嬸子大可過去一問。”
吳氏睜大了眼睛,又有些不贊同:“你怎麼能扎你表哥呢?再怎麼說,他都是你表哥啊,還有阿夙也是,就算泉兒無禮了,你也不能將人打成那樣,如此暴虐可如何是好?”
米夭夭心靈聰慧,一聽便明瞭了,微微不悅的說了吳泉無禮鬧事被她扎針定住的事情。
“朵兒,今日你表哥去家裡,可有無禮之處?”張氏出聲問道。
當初大孫子吳舉和吳泉剛上學堂回來,也曾示範過這樣的行禮作揖,如今瞧着眼前俊朗的男子,怎麼看怎麼都不覺得他像是那種沒有禮數會暴揍人的啊。
“姥姥好。”墨夙雙手擡高置於頭部,微微彎腰,作了一揖,張氏見到墨夙這般鄭重的行禮,心裡更是疑惑了。
米夭夭瞧見後,笑着道:“姥姥,這是墨夙,是我從普羅山上救回來的。”
“好,好。”張氏笑着點點頭,目光落在墨夙身上。
米夭夭有些不太習慣,但也從老人家身上感受到了真誠,於是笑道:“姥姥,這不是以前沒分家,只要我們提全家回來,三嬸她們就鬧事,娘不敢回來,我們也沒法跟來看姥姥。現在不會了,以後我們一定會經常回來看姥姥的。”
“朵兒哦,我的乖外孫女,這都多久沒來姥姥家了,都成大姑娘就要成親了。”張氏慈愛的走過去,抱着米夭夭疼愛的說道。
難道有誤會?
張氏笑呵呵的打量着外孫女和墨夙一眼,微微皺眉,覺得眼前那溫文爾雅的男子,不像是孫子說的那般暴力啊。
“姥姥,娘。”張氏和吳氏聽到聲音走了出來,瞧見是米夭夭和墨夙後,吳氏本看到女兒的喜悅頓時消散了,板着一張臉站在張氏身邊。
季氏和吳泉走了不到半刻的時間,米夭夭和墨夙就駕着小驢車來到了吳家。
吳氏也洗了洗手,跟着去了廚房幫忙,不過卻沒有再提這茬。
“若真是個暴躁的,我瞧着也不是什麼好事,哎,可是也如你說的,已經這樣了,也不能就這麼突然算了。這樣出了笑話不止,對朵兒的名聲也不好,再說吧!”張氏嘆了聲氣,再次轉身回了廚房。
吳氏一愣,擡頭看向自家老孃,說道:“泉哥兒說是,應該沒錯吧!我也沒想到的,娘,我一開始瞧見墨夙那孩子還行的,誰知道會這樣。若早知我也不會同意了這門婚事,是東平他看中了那孩子,朵兒又被那孩子俊朗的容貌所迷,所以……”
張氏也深思了下,說道:“珍娘,泉兒這傷真是你那未來女婿打的?”
說着,擡腳拉着吳泉就離開家去鎮上了。
季氏眸色一閃,隨即憤怒道:“可別,我家泉兒沒那福分,之前她不願不是因爲沒怎麼見過咱家泉兒麼?今兒個見着了,不也跟泉兒親熱的說話了,這當初照我說,就是你自個兒沒處理好事兒,什麼都辦不好。將朵兒帶回來,看看我家泉兒不就啥事沒有了?現在我家泉兒可不敢娶你家朵兒了,哼。”
“可是,婚禮都定下日子了。朵兒又不願意嫁,嫁泉哥兒,這次不止朵兒成親,揚兒也是要一併成親的啊!”吳氏低語。
“行吧,娘,那我就帶泉兒先去鎮上了。”季氏說着,又看了低頭不語的吳氏一眼:“大姐,我勸您啊,這婚事還是早些取消的好,免得下次那男人發狂,見財起心,殺了你們全家可就不好了。我們泉兒去了一趟,不過跟表妹親熱的說了幾句,他就敢出手這麼重,可見不是什麼好東西。”
季氏眸子閃了閃,板着臉接下了,心裡卻是高興的很。
“這些錢你拿着,找你老貴叔,讓他駕牛車送你們去鎮上,別捨不得花錢。泉兒明年可是要參加考試去的,可不能落下啥病根。”張氏跑回房中拿了一兩銀子出來,遞給了季氏。
吳氏頭垂了下去,季氏氣焰上來,不悅的說道:“這娘您可得問問大姐了,都是她養的好女兒,一個不知打哪來的臭小子,就敢如此囂張,將我家泉哥兒打成如此模樣,忒是兇狠!”
“娘,我帶泉兒去一趟鎮子上。”季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張氏走出,剛要問去鎮上做什麼,卻瞧見吳泉臉上滿是青紫,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道:“這是咋了?”
怎麼都不該虧待了纔是,而她根本不知,就在剛纔,小兒媳婦已經從自家女兒這邊騙走了十兩銀子。
再說了,女兒還帶了銀錢回來給家裡做生意本金呢!
拍拍吳氏的手,張氏拎着筐子回了廚房,不管如何,女兒回來了,還是得準備一頓豐盛的。
自家老頭子雖沉悶,但是要有人欺負上門,那氣勢也是不小的,家裡兒子閨女也沒有一個像這大閨女似得,遇着事就知道哭,以前只認爲她性子和軟,現在看看,可不盡其然。
自己雖然平日溫和,但是若有人敢欺上門來,她自認還是能拿得住的。
心裡也是有些嘆氣,這閨女的性子不知道像誰。
“肯定說了什麼,但你也別太在意了。她那張嘴從來都是不饒人的,這次不是娘說你。東平和朵兒說的都沒錯,這婚事都定下了,怎麼能說改就改?再說了,這泉哥兒是我的孫子,他什麼性子我可比你懂。朵兒還小,這次成婚是沒法子,你那未來女婿還知道疼人,朵兒不及笄他不會圓房,換了泉哥兒可沒這忌諱。你呀,在娘這裡住上兩日就早些回去,不是娘要趕你走,今兒個都十三了,還有五天都是倆孩子成親的日子了。”張氏慈和的勸慰的。
“沒有,娘,您別瞎想。”吳氏擦了擦淚,小聲說了句,跟着再次沉默下去,紅着眼眶。
張氏不多會兒走了出來,瞧見吳氏一個人坐在豬草便擦着眼淚,皺了皺眉,看了看小媳婦的屋子,將身上揹着的籮筐放下,問道:“咋地了?是不是你弟妹又說什麼難聽的話了?”
季氏喜滋滋的展開銀票,想着明兒個趕集去鎮上買些啥好吃的回來。
吳氏張張嘴,又看到吳泉臉上的傷,這纔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幫着季氏將人給扶進了屋內。
“五兩!五兩夠幹什麼?我家泉哥兒也不知有沒有內傷呢,可得買支小山參回來給泉哥兒補補。家裡的雞得留着生蛋,我還得買幾隻雞,哪裡還夠還你的。”季氏連忙將銀票收好,到了她手上,可沒那麼容易再拿出去了。
吳氏一聽,眼神沉了下去,不甘不願的從懷中拿出那最後的十兩銀票來,並遞給了季氏:“弟妹,是我家朵兒不懂事,放着泉哥兒這樣的讀書人不要,要了那麼個不知來歷的男人。這是我最後十兩銀子了,當初我跟阿平都答應朵兒的,家給她來當。所以我就這麼多了,你破開後,可要還我五兩銀子。”
“還不是你那好女婿打的,我不過跟朵表妹說了兩句話,朵表妹也對我有了點好感而已,他就嫉妒的發狂,出來暴揍了我一頓!”吳泉沒好氣的說道。
吳氏也慌了,她哆嗦着嘴道:“我,我,我家孩子不會隨意打人的。”
張嘴就指着吳氏怒罵開了:“我說大姐,你咋能這樣?是,你家是有了錢有了本事,可是咋能這麼對待我家泉哥兒。你不要以爲你家現在條件好了,分了家了,又給了我們點蠅頭小利就可以張狂了!我告訴你,大姐,我家泉哥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給錢,藥費!”
季氏聽到聲音跑了出來,瞧見自家兒子被打成這般模樣後,也顧不得吳氏今天過來說要住上幾日,還有送過來的五兩銀子了。
想到今天諸多不順後,吳泉便將這一切都記在了米夭夭一家的頭上,看到吳氏後,也就沒有了好脾氣。
吳泉痛的歪在那棵樹下許久才緩過來,因爲受了傷,走的慢,這才耽誤了這麼長時間纔到家。
還沒跟人家小姐說上話,就被趕來的下人遇着了,那丫鬟瞧他賊眉鼠目的,直接命人給他一頓好打。
吳泉見人家小姐穿戴好看,長相又漂亮,就起了色心。
其實,他在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一個富家小姐因趕路覺得車內煩悶,就坐在一處河邊的樹下乘涼,就留了一個丫鬟伺候,其他人則去附近人家購置水果和水去了。
“還不是大姑你養的好兒女們乾的好事。”吳泉說謊發怒道。
驚得手中的刀子掉在腳邊都沒瞧見,她慌張的跑向吳泉那邊,問道:“咋了?咋弄成這樣了?”
吳氏正在院子裡幫忙切着豬草,聽到聲音轉身,卻瞧見吳泉臉上滿是青紫,一瘸一拐的走着。
吳泉氣哼哼的回到家,已經快申時二刻了。
吳家溝。
……
只因這小舅一家給米家人的映像實在太差太差了,也怪不得兩個半大孩子都不願理會了。
堂屋內,米杏拿着絲線繡帕子,香包。米志凡則認真練字,適才吳泉過來,兩人都沒有分心出去瞧熱鬧。
米夭夭與墨夙相視一笑,相攜着走進了屋內,一個做着胭脂面霜,一個手持書籍默默看着。
吳泉驚怕的退了幾步,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轉身跑走了。
“好,你可以走了。”米夭夭手中陡然出現一根銀色長針,朝着吳泉手背上一紮,他就恢復了行動能力。
吳泉覺得礙眼極了,卻又不得不承認,兩人真的很相配,這個認知讓他更是氣惱:“我不回去,難道在這裡等着曬脫皮啊!”
“哦?那你是要回去了?”米夭夭挑眉,站在墨夙身邊。
他今天可算是丟盡了臉面了,這死丫頭片子,竟一點面子也不給他,不禁氣得吼道:“哼,大姑到我家去了,說是要住幾天纔回來。奶奶特地讓我過來告訴你們一聲,你就這麼待我!”
“哼,要你們管!”吳泉氣哼哼的說,滿臉通紅。
“就是,泉哥兒你可是讀書人,咋能如此沒口德呢!你是誰老子啊,這叫你姑父聽了,可得不高興,生了間隙就不好了。”另一個也笑着說道。
隔壁正熱火朝天的幹着活,也有幾個是吳家溝的漢子,聽到米夭夭這話後,也是笑了:“我說泉哥兒,你這細皮嫩肉的,往日也不見得出門幹活,怕真的會曬掉層皮!就叔們成日在外頭風吹日曬的,這天都得悠着點兒,我看啊,你還是早些跟朵妮子道個歉,趕緊回去。”
米夭夭聳聳肩,道:“原來你是願意曬下去啊,恩,這麼曬一曬也好,你陰氣太重,命數太輕,恐會招鬼,還是多吸收點陽氣比較好。但是這麼曬上一個時辰,怕這皮膚也得曬壞了,不過沒事,大不了就是一搓掉層皮罷了。”
“暴曬一個時辰?臭丫頭片子,你要曬死老子啊!”吳泉怒罵。
翻曬好所有的藥材,米夭夭轉身回眸看向吳泉,問道:“你是願意現在就滾回去,還是要在這裡暴曬一個時辰?”
吳泉終究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墨夙只一個眼神,他剛纔升起的怨恨,就再次嚇得煙消雲散了。
但是因爲這男人存在,他的這些想法都得泡湯了,他恨死這人了。
以後還能專心做學問,以後考功名。
要不是他,這死妮子的本事他都能學會了,還有大把的錢花。
不,不對,這該死的男人搶了他媳婦。
這哪裡是清朗啊,他這輩子也沒瞧見過比他更俊朗的男子了。
吳泉不能動,但是墨夙卻是正好站在吳泉視線內的,吳泉瞳孔微縮,這男子就是大姑口中說的那樣貌清朗的女婿?
“朵兒,外頭日曬翻曬好了,早些進屋去,仔細曬了中暑。”墨夙走出來到米夭夭身邊,幫忙翻曬,一邊說着。
家裡哪個死丫頭敢跟他如此放肆,等他能動了一定會好好教訓她一番。
吳泉心中的恐懼散了些,換上了憤怒,一個死丫頭片子而已,還不想嫁給他?
米夭夭悠哉的翻曬藥材,根本不理會他。
“你對我做了什麼?”吳泉心裡恐懼極了,聽大姑說這死妮子變厲害了,他還不信,如今嘗試到她的厲害後,卻是信了。
下意識的身手去摸,可手舉到一半,人便僵硬在了原處。
“我動了又如何?”吳泉心裡其實已經被米夭夭的話給震住了,但卻硬着頭皮要將茯苓掀翻,還不待他動手,脖子上突然一疼。
米夭夭沒有看他,卻是冷淡的說了句:“如果我是你,便不會動那些藥材。”
“孃的,老子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吳泉覺得自己被無視了,擡腳走近,就想伸手掀了離他手邊最近的茯苓。
米夭夭聰耳不聞,繼續翻曬何首烏,她這頭髮能夠快速增多發黑,可是多虧了何首烏和靈泉的雙重功效。
“朵妮子,見着表哥來了,也不打個招呼?”吳泉不悅的說道。
身上穿着同色的短衫長褲,看到米夭夭時,眼中微微閃光,顯然是驚訝於米夭夭的變化。
米夭夭出來翻曬何首烏,正好瞧見,冷冷看了那十五左右的少年一眼,眼角上挑,眸子微微細長,不高的鼻子,略厚的嘴脣,梳着一個包子髻,用一根深灰色的布固定着。
不到下午,吳泉就來到了小竹院,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米志揚等人也覺得娘這次作的有些厲害,紛紛沒有幫着說話,米志揚更是很喜歡二妹夫,比大妹夫好多了。
米老二也是想到了,心情也不好了,寒着臉說了句:“不用管你娘,該做啥做啥。”
午時下餃子的時候,吳氏還是沒回來,米夭夭想着,肯定是吳氏自己生氣跑回孃家去了。
是的,他已經想起不少東西來了,不過他也記得審覈的規則,沒有跟米夭夭提及,只等她自個兒想起來。
這女人,不到黃河不死心,看來得被夭夭收拾慘了。
墨夙看了門外吳氏離去的背影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吳氏想到墨夙那雙冰冷的眸子,便不自主的顫了顫,擦了擦眼淚,也出門去了。
墨夙雖然看上去溫文爾雅,但有時候猛然一撇,會發現,他那雙幽深的眸子會令人從心底發顫,只有看着朵兒的時候,纔是柔和溫順的。
吳氏一個人抽噎着,恨恨的瞪了墨夙的房間一眼,弟媳婦說的不錯,都是那男人勾了女兒的魂,可是讓她一個人去找墨夙她又不敢。
“好。”米老二爽快的應了一聲,看了吳氏一眼,拿着工具也出了門。
“爹,今天咱家吃餃子。”說着,就走進廚房去拿了個籃子,朝老宅分給他們家的一塊菜田走去。
“我的孃家人,怎麼會讓我吃虧?”吳氏瞪眼看着米夭夭,米夭夭聳聳肩,道:“那你就等着看好了。”
米老二聽後,看了米夭夭一眼,點點頭,也認爲女兒說的對。
“他們怎麼不好了。”吳氏強辯,米老二剛要說話,米夭夭卻又從墨夙房中走了出來,說道:“爹,算了,不讓娘吃點虧,她不會長記性的。”
“我,我……”吳氏一聽不讓回孃家了,眼眶又紅了,米老二也是有些頭疼,嘆了口氣:“珍娘,我是女婿,我不便說岳母家不好,但是我真的想說,你那二嫂子,弟媳婦還有弟弟有幾個是好的?”
“夠了。”米老二也聽不下去了,皺眉說道:“珍娘,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雖然耳朵根子軟,但不會如此強勢的怒罵孩子。若不是朵兒死而復生有了奇遇,你認爲我們能夠分出來過這麼好的日子?現在村裡人羨慕,老宅那邊對我們也好了,你難道就開始驕傲了?阿夙和朵兒的婚事已經定下,怎麼能夠隨意更改,若是真的如此,我也覺得朵兒說的不錯,你還是少回孃家吧!”
“反,反了!”吳氏氣得渾身直顫抖,對着米夭夭轉身的背影怒罵道:“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值得你這麼維護嗎?竟然大逆不道的要毒啞你舅娘他們,你,你……”
“娘,我今天最後告訴你一次,我,只會嫁給墨夙一人,旁人想都不要想,你大可回去告訴小舅娘她們,誰敢再打我的主意,別指望我再教她們做豆腐和吃食!而且,她們若敢繼續碎嘴,我也不介意給點小毒,毒啞了她們!”米夭夭說完,冷冷掃了吳氏一眼,又瞥了眼剛到門口的米老二一眼。
“娘。”米夭夭聲音略微提高,吳氏看向她,看着她冰冷淡漠的眸子,心裡沒由來的慌張害怕起來:“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