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會舉行得很順利,轉眼便進入了尾聲。
夜已經很深了,但是卻沒有人離去,因爲大家都在等着一樣事物的到來。
沒錯,就是西城聖物。
西城族人自古便侍奉神鳥鳳凰,以鳳凰的子孫自居,驕傲無比,可惜百年前族長爲了保護西城一族,不得已投靠了大夏,而且爲了表示自己的誠心,更是將傳說中的西城聖物給獻了上去,若非當時有人諫言這聖物應當留在西城才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只怕這聖物便會成爲皇宮裡衆多的寶貝之一,湮沒在深深宮牆內。
曾經,凡是西城一族有重大節日抑或是重大事件,族長必定會拿出聖物來,然而現在,西城一族的人們卻只能在一年一度的望元節上才能瞧見。
天公作美,白日裡還在下着雨,晚上便放了晴,只不過空氣裡溼漉漉的,涼意沁入心脾。
篝火漸漸減弱,只見一聲號角響起來,本還在場中跳着舞的衆人都停了下來,人人臉上都露着激動的神情。
安芷順着人們的目光看去,只見李念和姜池帶領一隊護衛出現在場地上,李念手中高高舉着一個盒子,姜池則在一旁身披鎧甲,一同走來。
有一隊士兵在姜池和李念的帶領下,從不遠處走來駕馬而來,人們見狀,紛紛自己站到一旁,給士兵們讓路。
李念手中拿着盒子走在前方,身後則是身披鎧甲的姜池,駕着馬與士兵們不緊不慢地跟在李念身後,護衛着李念。
見到那個盒子,西城的人們十分激動。一年一度的望元節,對西城人們來說,最重要的無非便是此刻。於是他們紛紛低頭垂目,等待着聖物再次展現在人們面前。
然而安芷卻是注意到了姜池有一點不對勁,坐在馬背上的姜池卻只是一直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在馬背上坐着,這姿勢未免也太過於僵直了一點。而跟在姜池身後的那些將士們也紛紛露着疑惑。
這是怎麼回事?安芷心頭起了疑惑,看了看蕭恆裕,只見蕭恆裕也正看着自己,目光灼灼,不由得面色一紅,只得別開臉,繼續看着姜池,心想着許是姜池重傷未愈,此刻又強撐着來參加者篝火大會,也許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吧。
等到了目的地,李念捧着盛放着聖物的盒子一步一步地走上早已搭建好的高臺。
這高臺是專門爲了聖物所就建,高臺上放着一個祭臺,李念一步三叩首地走上高臺,早有西城一族的神巫在上頭接應,在盛放了聖水的盆子裡淨手之後,神巫才鄭重其事地從李念手中接過聖物的盒子。
在神巫坐這些的時候,西城一族的人們自發地安靜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詭異的安靜讓安芷等不是西城族人的人都不敢大聲說話。
只見那神巫在臺上捧着盒子,扭動着身體,大跳着祭祀的舞蹈,而李念則是畢恭畢敬地跪拜在一邊。
神巫漸漸口中唸唸有詞,舞蹈的動作也隨之越來越劇烈,而不知道爲何,隨着神巫的祭祀舞,這城郊草原上的風竟然也越來越大,直把臺上的旗子給吹的獵獵作響。
“啓~”等到自神巫口中發出這個’“啓”字並且拖着長長地尾音的時候,安芷覺得時間過了好久好久,全場的人都全神貫注地看着神巫的動作。他緩慢地開啓盒子,在月光下,那盒子竟然發出淡淡地熒光,有一樣金色的事物在神巫的動作之下,緩緩升了起來,並且定格在了盒子上方。
傳說中,西城聖物乃是神鳥鳳凰的尾羽,那麼必定輕如鴻毛,然而在今日臺上這麼大的風下,這聖物竟然定格在神巫伸出的手與盒子之間,不得不讓人嘖嘖稱奇。
突然間,臺下傳來“噗”的一聲,隨即有人大喊着:“將軍!將軍!”
人們紛紛聞言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赫然便是那姜池所帶領的護衛隊所在。
安芷也趕緊看過去,只見姜池口吐鮮血,半跪着躺在地上,他的臉色蒼白的可怕,身後是他帶領的將士們,此刻他們都處於這突然起來的變化的震驚中。
安芷站起身來,在蕭恆裕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向事情發生的地點走去。但是她才走了沒幾步卻被蕭恆裕拉住。
“本王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此處眼線衆多,你若是貿然行動,只怕……”蕭恆裕在安芷耳邊輕聲道。
安芷嚇的驚出一聲冷汗,這事件來的太突然,突然得她幾乎是忘記了自己你現在的處境,經蕭恆裕這麼一提醒,她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傻事,她這麼魯莽地衝出來……
而同時,南夏王蕭仁烽與他身邊的謀士亦逍遙也朝着安芷投來探究的目光。
“既然身子不適,便不要逞強了,進帳篷去歇息一會吧。”蕭恆裕的聲音很及時地插了進來,隨即他又不動聲色地將安芷擁入懷中,替她擋去了好事之人的目光。
“謝謝。”安芷輕聲地道。
“爲自己女人做這點事,不算什麼。”蕭恆裕揶揄地道。
“你!”安芷不由得臉一紅,但是礙於此刻情況特殊又不好反駁,只得暗暗將這筆賬記了下去。
蕭恆裕帶着安芷進了帳篷,安芷雖然十分好奇場上究竟如何了,尤其是那姜池,居然當中吐出一口血,想必是舊傷未愈吧?她這般安慰着自己。
“流寇!流寇來了!”安芷纔在帳篷裡休息了沒多久,外面便響起了人們驚慌的聲音。
西城一族的流寇最早是一些不願意臣服於大夏的西城族的部落,然而百年時間過去了,這些流寇在大夏和西城的合力打壓下,漸漸被逼退到西城的那些企圖自成一族的部落便成了流寇。而歸順大夏的那一部分西城族人則是在大夏的支持下定居西城,人們生活安定,兵強馬壯,也不再將這些個流寇放在眼裡。
然而現在卻不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