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哥。”北宮煙羅搖了搖頭。
“爲什麼？”北宮殤極不解地看着北宮煙羅。
北宮煙羅看了看仇愁，仇愁走上前來。
“北宮兄弟。”仇愁上前拱了拱手。
北宮殤極雖然是北疆王唯一的兒子，但是畢竟他的母親不是北疆王的王后，而在北疆，女兒也是可以繼承王位的，因此他的存在，只是北疆王室的一個秘密，大家都知道北疆王曾經有過一個兒子，卻不知道這個兒子姓甚名誰，長什麼模樣，而幸得北宮殤極一心癡迷於靈蠱，對這些並不放在心上。因此，仇愁這般稱呼倒也沒錯。
“你是誰？是你派人救的我？”北宮殤極早就注意到了站在一邊的仇愁和安芷，只是這麼多年來，他居然見到了北宮煙羅，又見這兩人並沒有什麼敵意，因此並沒過多關注，此刻仇愁走上前來說話，他才擡頭看了看仇愁。
“救你的並不是我。”仇愁答道。
“那是？”
“是豫王殿下。”
“豫王……豫王蕭恆裕？”北宮殤極看向北宮煙羅。
“要不是豫王殿下，大哥，我都不知道你還活着。”北宮煙羅道，“也是豫王殿下讓仇大人去查找大哥的下落，要不是仇大人來的及時，我……你我兄妹，不知道還有沒有相見的一天。”
“北宮殤極，多謝豫王、仇大人的救命之恩。”北宮殤極也不是那種冥頑不靈之人，雖然曾經恨過這個豫王，若不是他當初的無所作爲，北宮煙羅便不會是這般下場。但是，若是據北宮煙羅所說的那般，若不是他最後關頭及時出手，北宮煙羅也不會活下來……
“這謝字不敢當。”仇愁道，“但是，在下有些事想問北宮兄。”
“仇大人儘管問。”北宮殤極神色一凜，知道仇愁想問些什麼，若是在之前，他就算是是死也不會說，但是經歷過生死一線的時候，他徹底明白了，他曾經信奉，將之視爲信仰的地方，也只不過是因爲他有點利用價值才留了自己一條命罷了，不由得心灰意冷。
“你爲何要向公主下蠱？”
“公主？”北宮殤極一愣，隨機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靈兒麼？”
“你下了靈蠱在長公主蕭靈韻身上不是麼？”
“不是我下的。”北宮殤極低了頭。
“大哥，這靈蠱不是隻有我們北疆王室的嫡系才能驅動麼？而如今北疆王室早已覆滅，北疆王室的嫡系也只有我們兄妹了。”北宮煙羅一臉疑惑地道。
“這……”北宮殤極嘆了一口氣，“這都是我的錯。”
“大哥？”
“靈蠱是我們北疆王室權利的源泉，在五百年前，我們的先祖手持靈蠱，馳騁北疆，無往不利，所向披靡，還得到了當時尚未統一的北疆最大部落的族長的賞識，將女兒嫁給他，在娶了族長女兒之後，我們先祖的手中除了靈蠱，又有了權力，後來，他手持靈蠱，帶着部落，一統北疆，不得不說，靈蠱在其間的作用還是很大的，因此他纔將靈蠱傳承下來，那些什麼只有北疆王室的嫡系才能驅動靈蠱的傳言，只不過是個傳言罷了，這靈蠱，要自幼養起，並且以驅蠱人的鮮血豢養，若能養成十年，方成靈蠱，而這樣的靈蠱，是隻能在親族只見繼承的，所以，只要知道靈蠱的豢養方法，不是北疆王室也能驅動。”
“……所以？”北宮煙羅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瞪大了眼睛看着北宮殤極。
“煙羅你還記得你身上的靈蠱並不是由你自幼豢養而成，是我直接給你的麼？”北宮殤極問道。
“自然是記得，若不是大哥給了我靈蠱，只怕我還要受那北宮錦雲的欺負。”
“那便是由我豢養大的靈蠱繁殖出來的，若是親族，自然可以繼續豢養。”
“那這次？”
“那次大火之後，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醒來的時候，便已經在丞相的門客們所住的宅子裡了，雖然我失去了部分記憶，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並沒有忘卻靈蠱的豢養。”
“丞相？”
“沒錯，丞相府上的門客告訴我，我是不小心撞到了頭，大夫說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可能會失去一些記憶。我一直很相信這些，因此並沒有過多懷疑，反倒是那丞相府裡一應俱全的養蠱裝備吸引看我的興趣，而後，我甚至還大膽地培養了一隻新的靈蠱，傳給了我的徒弟。”
“你的徒弟？”北宮煙羅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看着北宮殤極，“你就連帶我也覺得極煩，居然會去收徒。”
“我的徒弟，便是你們提到的那位公主。我也是那次去驅蠱的時候，才知道真相。”
“那麼，那次你第一次去公主府，便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北宮煙羅道。
“見到我？”北宮殤極驚訝地看着北宮煙羅。
“你去醫治公主的時候，仇大人和安大人因爲覺得公主府上有古怪，所以便去調查了一番，正好碰上你給長公主驅蠱。”北宮煙羅解釋道，“也正是因爲那次奇怪的場景，安大人才想到公主其實中的不是毒而是蠱，因此豫王纔想到了我，將我從宮中接了出來。”
“原來如此，說起來，那會我是聽到了一點奇怪的動靜，卻沒想到居然是你們。”北宮殤極嘆了一口氣。
“對了大哥，既然公主的靈蠱不是你下的，你看到的時候就沒有覺得奇怪？”
“煙羅，你知道我的徒弟是誰麼？”
“誰？”
“便是你們提到的這位公主。”
“什麼？你居然，收了公主當徒弟？”
“我不是被丞相府收留麼？那丞相府是公主的外家，當然，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是公主，我只知道這是一個身子虛弱的小女孩，時不時地會來丞相府住上一段日子。本以爲我們不會有交集，誰知道一個雷雨之夜，她虛弱地倒在了我的門前，那時的她，讓我想到了你，煙羅。”北宮殤極道。
“我們的相遇，也是在一個雷雨之夜。”北宮煙羅回憶起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