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的差不多了,蕭恆裕才帶着安芷回到方纔的殿內,仇愁依舊和那些官員討論地熱火朝天。
然而當安芷和蕭恆裕走進來的時候,裡面的討論聲戛然而止。
世人皆知豫王無情,更是不近美色,這麼多年來,無論是下面進獻還是皇上賞賜的美人數不勝數,都被豫王給擋了回去,於是世人傳言,豫王好男風。
然而,傳言歸傳言,事實歸事實。
若是方纔安芷過來只是找豫王有事,此刻豫王牽着安芷的手進來卻是赤、裸、裸的現實。
安芷被裡面的反應驚了一驚,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竟然還與蕭恆裕手牽着手。
方纔在外面走的時候,安芷就拒絕這般,然而蕭恆裕固執地拉着她的手,她想着左右無人,便也隨他去了,然而尷尬的是當回來此處的時候她竟然忘記了這件事。
好了,如今衆目睽睽之下,她這手到底是放還是不放可就十分棘手了。安芷握着蕭恆裕的手,手心滲滿了汗珠。
“咳、咳咳。”仇愁咳嗽了幾下緩解尷尬。
“王爺,我與諸位大人已經討論得差不多了,一致贊同第三個方案。”仇愁上前道,不動聲色地擋住了諸位官員的視線。
“如此甚好。”蕭恆裕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很自然地鬆開安芷的手,走到前面。
仇愁將寫着第三個方案的文書遞上,蕭恆裕細細地看了起來。
蕭恆裕看方案的功夫,那些殿內的官員一直時不時地看向安芷,直看的安芷滿臉尷尬,只能趁人不備,偷偷溜到一個角落。
仇愁看到了這些,不由得嘆氣搖了搖頭。
王爺啊王爺,平時在自己面前做這些事便也罷了,如今,在這麼多官員面前這般……
仇愁可以想象得到明日金鑾殿上會有什麼樣的彈劾奏章呈現到皇上面前。
“嗯,本王也覺得方案3甚是妥當,仇愁,便由你與安道全一同負責此事。”蕭恆裕一句話下,四下皆驚。
這可是一個肥差,如此浩大的工程,宮內撥出來的經費只會多不會少,而按照大夏的慣例,凡是事情完成的不錯的官員,剩下的那些便可以當做獎勵。人人都擠破頭想謀這樣的差事,指給仇愁他們無話可說,可是這安道全只是一屆纔回京的區區巡按,目前還沒有官職在身,是個閒差。如此,殿內的官員更加認定豫王好男風一事不是空穴來風了。
“怎麼?你們就連皇兄下的聖旨都有意見?”蕭恆裕注意到了底下的情景,不由得心中嘆了一口氣,出來解釋。
衆位官員本來內心不服,然而等聽到這竟然是皇上的旨意的時候,便也不好再說什麼。
“沒錯,昨日皇上下了旨,安道全暫時只是個閒職,不如來豫王殿下這裡幫幫忙。”仇愁道。
衆位官員聽了這話自然是沒有人敢表示不服,都停止了議論。
開完了例常的討論會之後,蕭恆裕便去了蕭恆景處報道,仇愁便負責帶着安芷出宮。
“今日,你怎的來了?”坐在馬車上,仇愁好奇地問。
“是王爺讓我來的,他說既然皇上讓我負責此事,雖然我並不用做些什麼,然而底下有什麼還是需要知道的。”安芷老實地回答道。
“是該如此。”仇愁點着頭應和道,然而隨即反應過來,自己並不是因爲這樣纔開始說話的,“你知道麼,方纔你和王爺……真的是好險,安兄弟啊,你說吧,王爺待你再好,畢竟你們都是……都是……算了,這個你們懂就好,你們不能再在衆目睽睽之下做這些事情了,不然那些個就喜歡抓着王爺小辮子的人可就拿此事做文章了。
安芷聽在耳裡,也不好解釋什麼,畢竟她的真實身份沒有什麼人知道,她只得拼命地點着頭,表示知道。
仇愁絮絮叨叨唸了一路,直聽得安芷差點就想下馬車。
突然間,馬車停頓了一下。
前方傳來吵鬧聲,安芷掀開簾子看向前面,只見有一素衣男子正被人圍着。。
“哎,哎,仇大人、仇大人!”那不就是阮七?安芷趕緊拉着仇愁一起看。
仇愁本來只想告訴安芷是不是看錯了,然而當他探頭看到那被人攔着的男子的時候,也一下子懵掉了。
不會這麼巧吧?仇愁看向安芷,安芷看向仇愁。
仇愁吩咐了車伕將馬車趕到一旁,跟着安芷混入人羣靠近阮七。
阮七身着一身月白色長衫,臉上帶着面紗,此刻正爲難地看着眼前的人。
“好你個小七,竟是偷偷丟下我們來這裡享榮華富貴來了。”
“這位兄臺,你認錯人了。”阮七雖然表面上尊敬,然而眼神李卻是一點都不想管這事的感覺。
“我認錯誰都不可能認錯你啊?你別以爲你現在是攀上高枝了,你可要想清楚。”那人不依不撓
阮七伸出手攔下那人伸過來的手,厭惡地道:“夠了,你若是隻是想胡鬧,那也無須只找我,不然,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阮七說罷轉身便走,這人分明就是爲了搗亂而搗亂,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怎麼辦?”眼看着阮七就要消失在人羣中,安芷拉了拉仇愁的衣角問道。
“跟。”仇愁果斷地道。
在鬧市區跟蹤人跟在大道上跟蹤人有着本質的區別。
安芷打足了精神才勉強跟上仇愁。
阮七並沒有回公主府,反而是朝着公主府相反的方向去的,想來方纔都是爲了去要去的地方纔這般。
安芷和仇愁在身後跟着,只見阮七七拐八乖地繞開人多的地方,走的路越來越偏僻,直到他來到一座破舊的宅子前。
阮七開始敲門,他敲門的聲音很有節奏,然而他敲了許久的門,都沒有什麼人來開門,這大大地激起了對阮七的好奇心。
阮七耐心地等着,不知道等了多久,纔有人“嘎吱”一下開了門,放眼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異常,便也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