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會那麼黴,一輩子被困在這裡,今天難道爲了一把鹽多一根麪包,祭獻身體?尼瑪,以後即使脫困出去,想起這事會噁心一輩子。張立沒點胃口,心裡一陣怨天尤人。
工頭咬了口黃瓜,邊吃邊用本地語低聲勸說:做人要隨遇而安纔是王道。張立一肚子怨氣,對工頭僅存點好感一下沒了,你丫的好歹是個男人,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把手下牽扯進去,得有多無能。
別人都一條麪包,後邊兩人怎麼得兩條,工頭給兩條到算了,畢竟他是頭目,但黃皮猴子也給兩條,真是讓羨慕嫉妒恨。那個愛搶食物的傭工,心裡覺得不平衡,起身向奴隸走來,一把奪走麪包。
本來張立一肚子怨氣,見面包被奪氣正沒處發。一下站起來,右手快速猛擊對方咽喉。那人想不到會被襲擊,咽喉被打本能向後仰。張立順勢抓住對方咽喉一推,同時左腳向前方一擋,一下絆倒對方。
被瘦小猴子偷襲放倒,奪食者惱怒站起來想報復。工頭一把推開他,斥責道:“克林盾,夠了!你他媽,不止一次搶人家食物。”
“猴子居然敢偷襲我,老子跟他沒完...”
怕引起不必要麻煩,其實張立剛纔已經手下留情,什麼戳雙珠碎兩蛋的絕招沒使出來。見那廝還想報復,張立不示弱,也兇狠瞪着他。
工頭將克林盾拉到遠處,一個勁勸說,並把手上的一條麪包也給他,那廝怒火才稍減了點。
工頭親密將手搭在克林盾肩膀上,忽悠道:“搶人家的東西很不光彩,如果你真的需要兩條麪包,可以自己爭取。我跟那個奴隸的麪包,就是自己爭取的。”
克林盾氣呼呼問道:“怎麼爭取?”
“跟廚子萊文司搞好關係?”
“跟她?怎麼搞好關係?”猴子纔來一天,就跟廚子搞好關係?有點可疑,克林盾雖然是個吃貨,但腦子並不笨。
“廚子跟我們一樣,幹完一兩個月纔回家一趟,有些東西她也很需求。”工頭做了一個你懂的猥瑣表情。
“你別騙我,黃皮膚猴子那身板能滿足她?”克林盾看不起猴子,不相信他在廚子那裡,幹體力活換麪包。
“他當然不行了,不是還有我嘛,所以我們都得了兩條麪包。”工頭把話說出口,覺得老掉價。站街女靠身體換錢,尼瑪,怎麼落在我們頭上,只能換麪包。話一說出口,克林盾果然有點瞧不起工頭。
被手下的人輕蔑,工頭尷尬找了個藉口:“這事我們不吃虧,既得了麪包,又放鬆身體。”
克林盾塊頭很大,飯量當然也大。農場提供的食物,根本不夠他吃,所以平時都是吃那些遺棄的青皮小香蕉,可那玩意吃多了,腸胃真的有點堵塞。既然工頭和猴子這麼不要臉,用身體換食物,自己也可以放下身段,面子這東西擋不住飢餓。克林盾低聲問道:“她不會拒絕我吧。”
“怎麼會呢,女人都喜歡強壯的男人,你這身板隨便一個女人看到都流口水。”
“真的?”克林盾懷疑工頭在忽悠自己,在這裡打工多年,沒見廚子對自己有過暗示。
“你如果是個女人,叫你選黃皮膚猴子還是選魁梧男子?”
“當然選魁梧男子了。”
“這就對了吧,要對自己有信心。就黃皮膚那樣廚子都能看上,更不用說你了。”
“怎麼跟廚子那個?”飢餓下男人頭腦都不好使,克林盾經不住食物的誘餌,決定再打一份工。
“今晚午夜,等大家都睡了,你悄悄到廚子房間去,她門是開着的。”跟廚子的交易完成,工頭暗自鬆了口氣,貌似克林盾身板比猴子強,廚子今晚應該滿意。
工頭跟克林盾在遠處嘀嘀咕咕,張立猜到他們交談內容。工頭把美差交給克林盾,真是位厚道人家,剛纔錯怪他了,張立對工頭好感重新拾回,明天一定選條大魚給他好好感謝。
半夜,屋外有人吵鬧,睡覺的工人被吵醒,紛紛起身出去看究竟。張立也醒了,好奇跟着出去。
大門口那邊空地上,幾個保安拿着木棍,瘋狂抽打地上人。張立走攏一看,地上有個人光着身子,被打得嗷嗷叫,聽聲音好像是克林盾。保鏢邊打邊罵,雖然聽不懂罵的什麼,但張立明白怎麼回事,看了眼旁邊厚道工頭。
見奴隸看自己,工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尼瑪,手下的人全都是些廢物,一個偷鹽巴失敗,一個上牀失敗,這些簡單事都做不好,活該被打。
明天還要幹活,工頭吆喝大家回房休息。克林盾捂着下檔,蜷曲着身體,一個人在地上哀嚎。
第二天一早醒來,靠在牆邊等早餐。看到還躺地上的克林盾,張立有點幸災樂禍:狗日的,這下報應了吧。搶老子好幾次食物,有種今天早餐再來搶。
大夥規矩靠在牆邊,半天廚子姍姍來遲。昨晚她肯定很不高興,從她現在臉上就看得出來,工頭知趣把頭埋下。
廚子黑着臉,先倒牛奶再給麪包。張立想喝點牛奶,昨天找了箇舊杯子洗乾淨,規矩舉着杯子等廚子倒。可廚子給隔壁工人發完食物,直接提着奶壺走了。
張立一聲標準國罵:“我操!老子的早餐呢。”不給倒牛奶就算了,尼瑪,麪包也不給?
廚子轉身惡狠狠瞪了眼,尼瑪一個煮飯的這麼拽,想給誰吃的就給誰,張立不怕事,繼續國罵:“媽的個巴子,給老子穿小鞋?居然吃的都不給。”起身捍衛自己的利益,想去搶麪包。
工頭見黃皮膚奴隸是個愣頭青,站起來向遠處躺在地上克林盾擺下頭示意:那裡還躺在一個,你丫的,活得不耐煩了?
廚子擺着一副挑釁樣子:你來呀,來搶我啊。她這個樣子,明顯引誘人動手。張立反而有所顧忌,悻悻坐下,給自己找了個臺階:“老子還不吃這些垃圾食品,老子待會兒上山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