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黛將準備的禮物一一送到衆人手裡,雖說都只是一些小東西,但是冠上了是從天醫院拿來的名頭,那身價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在世人眼中,就是那天醫院的門檻兒都是比別的地方要金貴不少的。
白老太爺雖然一把年紀了,卻也忍不住心頭的好奇之心,問了不少的問題。
白青黛怕自己說實話讓在場的人對天醫院以及天醫都幻滅了,便選擇性地說了一些。
大約是她有些半遮半掩的回答,反而讓衆人覺得那天醫院更加的神秘了。
果然是傳說中的地方啊!
而高氏,可能是收了白青黛的禮物的緣故,今天也是難得的溫順。
整個晚膳,氣氛很是難得的祥和,中途甚至都沒有別的小插曲。
白家的幾個夫人,都不是傻的,如今白青黛剛剛從天醫院回來,風頭正盛,家裡的長輩又對她極爲看重,就算心裡不痛快,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就是那高氏,也是所有的不滿情緒,都壓在了心底,留着以後再說。
“娘,小七今天想和您一塊兒睡。”白青黛撒嬌道,完全不管身後自家爹爹一下子黑下來的俊臉。
“好好好。”福惠長公主聞言,臉上一片柔軟。
“娘最好啦!”白青黛很是依戀地摟住福惠長公主的胳膊。
白慕庭知道自己今日註定要睡書房了,微微嘆了一口氣。
女兒太寵着。也不是回事兒啊!
不過看着她這麼開開心心的,他的心底也多了一絲滿足。
“娘,等幾天。我想在長公主府裡頭舉辦一個小小的聚會,好不好。”白青黛偎依在福惠長公主的懷裡,和她小聲地說着話。
“你怎麼突然想到那裡了?”福惠長公主的眉心微微一跳。
以前她若是在白家的姐妹圈子裡受了氣,便會求她搬回長公主府。
她覺得,離開了白家,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對比,被那麼多人暗地裡嘲笑了。
可是。即使回去了,她還是白家的孩子,有些事情根本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所以福惠長公主才一直沒有點頭。她的孩子,不該是那麼脆弱的!
如今,她不解的是,白青黛怎麼又提起了這個事情。
“我在天醫院認識了一個師兄。他娘特別喜歡梅花。我便嘴快答應了邀請他們來賞梅。”白青黛說到。
她覺得自己既然答應了,自然是要做到的。
“再幾日便是你的生辰,索性將你交好的人都送去帖子,好好慶祝一番。”福惠長公主見白青黛不是說那個事情,語氣便輕快了不少。
她原本打算在白府給她好好操辦一場,如今她想去長公主府,那將原本準備的東西再拿到那邊去就好了。
“謝謝娘。”白青黛的腦袋往福惠長公主的懷裡蹭了蹭。
“再過幾日就是除夕了,你馬上就要十一歲了。也不是小姑娘了,可不能這麼撒嬌了。”福惠長公主雖然嘴上這麼說着。手卻是溫柔地拍着白青黛的背。
她纔是將白青黛當成奶娃娃在看呢!
“我只有和娘才撒嬌,天醫們都說我比師兄們懂事呢!”白青黛忍不住反駁道。
“好好好,時辰也不早了,快點睡吧,明兒娘帶你進宮去看一下母后,她最近也一直唸叨着你呢。”
白青黛乖乖應了一聲,又扭動了幾下身子,便慢慢睡着了。
福惠長公主看着白青黛的側顏,臉上露出一絲寵溺的笑容。
她的小七啊!
第二日一大早,蘭卿便伺候了白青黛起牀,剛坐下,廚房便將早膳送了進來。
白青黛在天醫院的時候,每天的早膳都是她做的,現在冷不防可以吃現成的,還頗有些不自在。
“怎麼了,是味道不好嗎?”福惠長公主見白青黛拿着勺子卻不見她動,還以爲是她不喜歡。
“沒有。”白青黛搖搖頭,便低頭喝了一口燕窩粥。
家裡的食材比在天醫院的時候要豐富的多,她卻有些懷念她的羊雜湯,油果子,面饃饃……
“你這孩子。”福惠長公主輕輕點了一下白青黛的額頭。
而那些回去了的天醫們,此時也正在用早膳,他們瞧着眼前擺盤精緻的糕點,只覺得分外想念白家小七的手藝。
以前不覺得這些早膳無味的很,嘗過了那些美味的各式早膳,只覺得這些,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阮天醫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不想吃了。
“阮天醫,可是早膳不合口味?”站在一旁的下人有些戰戰兢兢地問道。
以往他都是這麼準備的啊,怎麼今天阮天醫的臉色卻有些不大好看呢?
“先都撤下去吧。”阮天醫揮揮手,有些意興闌珊。
用過了早上,白青黛便隨着福惠長公主進宮,太后拉着她說了一會兒話,便讓她自己去玩兒了,正好太子尋了過來,她便跟着太子一塊兒去了。
幾個月不見,太子倒是穩重了不少。
不過等離了太后的寢宮,他一下子就原形畢露了。
他有些急迫地問道:“表妹,你那奼紫可還好。”
白青黛認真想了一下以後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葡萄酒,有些心虛地點頭道:“自然是好的。”
只是原本的奼紫已經被那些天醫都喝完了,現在的那罈子是後來做的。
太子見白青黛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大自然了。
“那些奴才不盡心,我的蘭澈,好似有些壞了。”太子說道,若是單純的輸給白青黛。他倒不會這麼在意,但是偏偏中間還夾雜着一個陶古蘇。
他可不能讓陶古蘇小瞧了!
“本來就只是開玩笑的事情,太子表哥也不用太介懷。”白青黛說。
“既然之前說好了。那自然是要遵守的,我只是想問一下表妹你,還有沒有法子補救。”太子說道,趁着如今陶古蘇還沒有說起這個事情來,最好能補救過來。
“我得先瞧瞧。”
白青黛以爲那葡萄酒挺多就是發酸了,誰知道太子那罈子,已經都黴了出來。
她也不好多追問。免得到時候有人遭殃。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她可不想害了別人的性命。
“這做葡萄酒都是有成有敗的,太子表哥你只是運氣不好。”白青黛說到。只是這話也說明了,這葡萄酒是沒有補救的可能了。
太子頓時有些垂頭喪氣了,只是也沒有再追究責任。
原本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小太監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個葡萄酒並不是他負責的。但是那日他走的太急。一不小心就踢到了這個罈子,等他反應過來,裡面的酒已經灑出來不少。
他怕被人發現,就偷偷買了葡萄又加了進去。
但是幾天以後,這個酒就開始發黴了。
他膽戰心驚了幾個月了,就怕查到自己頭上。
不光是怕自己受罰,他也怕殃及了別的人。
他有些感激地看了白青黛一眼,她這麼說。想必太子應該不會再追究這個事情了。
“那指不定陶古蘇那邊的也失敗了。”太子有些期待地說到,不過馬上的。他又喪氣地垂下了腦袋,他之前還去陶古蘇那邊瞧過,酒還好好的。
難不成,這次他真的要做最末的了?
“不如我和表哥換一個罈子吧。”白青黛見太子一直沒有精神,便提議道。
在她看來,這個賭約真的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但是在太子看來,卻是一件關乎到尊嚴的事情。
三個人中,大約也只有他,是最在意這個事情的了。
太子原本聽到白青黛的話,心中一喜,緊接着卻是搖搖頭。
“那是表妹你的東西,我雖然想要贏,但是也不能用你的東西來贏。”
白青黛第一次覺得,太子也是一個小男子漢呢!
只是這麼一對比,她臉上頓時也有些發燙。
“表哥,其實我之前的那罈子葡萄酒已經沒有了,現在的是新做的。”白青黛坦白道。
太子:“……”
“這麼一來,到是便宜了那陶古蘇了!”太子說,心情比之前稍微暢快了些。
“不如,咱們今天去他那邊,將他的葡萄酒偷偷喝了吧,這樣就分不出勝負了。”白青黛“咕嚕咕嚕”轉了一下眼睛,提議道。
“這個主意不錯!”太子的興致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能捉弄一下陶古蘇,他還是極爲樂意的。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太子有些迫不及待地吩咐人準備好了馬車,帶上幾個貼身的宮人,就和白青黛出了宮。
陶古蘇自然不知道他們現在正在打着他的算盤,聽到白青黛登門,頓時歡喜地一下子從椅子上躥了起來。
“忽察兒,快將之前留着的那些好的毛皮拿出來,等下讓白七妹妹挑些走。”
“是是是,小的馬上去!”忽察兒連連應聲道。
自家主子每次遇到和那白七小姐有關的事情,總是積極的很。
“白七妹妹!”陶古蘇一臉燦爛地和白青黛打招呼,在目光觸及到太子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微微淡了些:“太子也來了啊!”
這明顯的區別對待,讓太子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些。
不過他想到這次來的目的,神情一下子就雀躍了不少。
再這麼說,小七現在也是站在他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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