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獁哪裡需要對方道歉,他只是不爽竇海濤兩人,想幫齊爽兒出口氣。
等到那嫩模當真跑過來說對不起,鍾獁隨意揮了揮手,趕蒼蠅一般趕走了兩人。
重新回到位置坐下,鍾獁發現齊爽兒有些沉默。
他忍不住道:“爽兒,是不是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跟我說說,我幫你解決。”
聽到老院長才會叫自己的稱呼,齊爽兒不覺有些軟弱,往鍾獁身邊湊了一下,道:“借你的肩膀用一下,讓我靠一會兒。”
鍾獁連忙湊過來,齊爽兒靠過去,把下巴壓在鍾獁肩膀上,側過臉去,舒服的嘆了口氣,道:“這一路一個人走過來,真的感覺好累。有時候都在想,我爲什麼要這麼拼,爲什麼不找一個有錢人嫁了。可我到底還是放不下老院長,放不下孤兒院的弟弟妹妹們。”
聽到這裡,鍾獁輕輕拍了拍齊爽兒的後背,道:“覺得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再繼續上路。”
齊爽兒擡頭衝着鍾獁笑了一下,又壓了回去,繼續道:“從小我就知道我和別人不同,我的眼睛和人不同,鼻子不同,長相也不同。在被孤兒院收留之前,我和媽媽走散,那年我五歲,遇到過許多困難。有人販子,有乞丐集團,有鹹溼金魚佬,還有器官販子。”
聽了這番話,鍾獁不由得暗自擦了把汗,齊爽兒長的這麼漂亮,小時候自然也是一個粉妝玉砌的漂亮洋娃娃,會被很多人惦記倒是正常,可聽着她這麼輕描淡寫的描述自己的童年經歷,鍾獁不知怎的,感覺心疼之餘,大生憐惜之情。
朴槿惠和齊爽兒的童年經歷頗有相似之處,可不同的是,齊爽兒年齡更小,也沒有接受過什麼軍事訓練,能夠最終活着走進孤兒院,只能說是天無絕人之路。
只是像齊爽兒這麼漂亮的混血女童,父母雙方應該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和女兒走散這麼多年,居然一直沒有尋找,說來也是頗爲奇怪。
齊爽兒描述的同時似乎也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她笑了一下,又道:“院長奶奶以爲我和別的小孩子一樣,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其實我一直都記得,而且記的很清楚。只是我從來也不說罷了。”
說到這裡,齊爽兒擡頭望了鍾獁一眼,有些無奈的道:“有時候,記憶力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從小到大的許多事,我都記的清清楚楚。一個人睡,經常會因爲夢到一些不好的經歷而驚醒,那時候,就特別想要有一個依靠。”
聽到這番話,鍾獁低頭望了望齊爽兒,不由得揉了揉鼻子,乾咳了一聲,道:“爽兒,那個……”
“撲哧……”
看到鍾獁的窘狀,齊爽兒不由得輕笑了一聲,直起了身子,離開他的懷抱,道:“傻樣,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以爲我能看得上你?別傻了,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要是生活裡突然多出一個男人,我會瘋的。”
能夠感覺到齊爽兒這番話裡多少有些言不由衷,只是鍾獁卻也沒有揭破。
愛情最美好的時刻,往往是人生初見,是愛情萌芽,是曖昧,是友誼
以上,愛情未滿。
一旦投入進去,積蓄的激情噴發、消耗,再經歷枯燥無味的日常消磨,很快就會流於庸俗。
一顆心,承載一個愛人,已經需要付出一生的勇氣,再多一些,便是超人,也會疲於應付。
鍾獁已經決定要守護胡小蝶一生,哪怕是身邊遇到的其他女孩再美好,他也只會親近她們,憐惜她們,卻不會輕易踏破那道界線。
“好啦!”
齊爽兒說了一些過去的事,似乎發泄掉了不少負面情緒,她輕輕拍了拍手,道:“婊子配狗,天長地久。被那對噁心玩意敗了興致,差點都忘記要吃飯。咱們可是花了不少錢點的大餐,一定要舒舒服服吃一頓才行。”
聽到齊爽兒對竇海濤兩人的評價,鍾獁不由得一笑,他知道齊爽兒又變成了那個爽朗能幹的混血長腿大美人總監,爲她高興的同時,也舉起了酒杯,輕輕和她碰了一下。
餐前酒之後便是兩道前菜,然後是餐前湯,正餐,最後是甜點。
一通大餐吃下來,就算是吃慣了美食的鐘獁,也不得不豎起了大拇指。
重裝之後,東塔旋轉餐廳果然不同,無愧於其屹立於榮城餐飲界金字塔頂端的價格。
吃完飯,略作休息,齊爽兒豪爽的拿着鍾獁的錢包去付賬,現金果然不夠,那點錢,都還不夠菜錢,更不要說紅酒的花銷。
還是刷了鍾獁的銀行卡,纔算是成功結賬。
做完這一切,齊爽兒便拉着鍾獁離開了餐廳,從踏上下來,神神秘秘的就往一個地方走。
鍾獁忍不住問道:“爽兒,咱們這是去哪裡?”
自從叫了齊爽兒一聲“爽兒”,她沒有拒絕之後,兩人似乎有意無意的,就默認了這樣一個稱呼的存在。
齊爽兒笑着望了鍾獁一眼,道:“等到地方你不就知道了?這麼早揭開謎底,哪裡還有什麼驚喜可言?好啦,都快要到了,你先閉上眼睛!”
鍾獁無奈,只好依言閉眼,任由齊爽兒拉着自己,一路穿街過巷,在她的提醒之下,邁過一道門檻,似乎進了一個很大的空間。
“噹噹噹當!好啦,你現在可以睜開眼睛啦!”
齊爽兒鬆開鍾獁的手,輕輕拍了拍,示意鍾獁睜開眼睛。
放眼過去,周圍全都是一幅幅立體的油畫,畫中的仿真人物與周圍的遊客交織在一起,很難分辨出誰真誰假。
還有調皮一些的遊客,購買了與某一幅油畫中人物同款的衣服,一番穿着打扮後,站在油畫前面,擋住畫中人物。
等到有另外的遊客過來合影,頓時往前一跳,嚇的膽小的女遊客驚聲尖叫,花容失色,嚇的一些男遊客驚掉了手中的礦泉水。
惡作劇成功後,這些遊客哈哈大笑一番,又回到油畫面前站好,等待着驚嚇下一批遊客,並樂此不疲。
鍾獁見狀,忍不住笑道:“爽兒,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愛好,下面是不是要我幫你拍照?”
齊爽兒詭異的一笑,用力拍了拍鍾獁的肩膀,道:“恰恰相反,我不是自
拍狂,但我是攝影藝術愛好者。我早就想拍一組奇趣風格的照片,一直沒有合適的模特。今天你很自覺,我索性就便宜了你,給你一個成名的機會。”
“我可以說不嗎?”
“你說一個試試!”
看到齊爽兒一副要殺人的模樣,鍾獁乾咳了兩聲,正色道:“對於藝術,我一向都是極爲支持的,怎麼會拒絕?走,咱們先拍哪一張?”
“算你識相!”
齊爽兒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在坤包裡翻找了一下,摸出一臺數碼微單,又摸出一個鏡頭套上去,頓時就有了幾分美女攝影藝術家的模樣。
在她的指揮下,鍾獁在一幅幅油畫面前站定,然後擺出各種恥度極高的姿勢,那些姿勢,鍾獁都有些不忍直視,偏偏都已經答應了齊爽兒,他就只能權當哄美女總監開心。
拍照之餘,鍾獁捉摸着,什麼時候把齊爽兒的數碼微單給順過來,把裡面的影像資料裡面,所有醜化自己的,全都給刪掉。
心中打着主意,鍾獁手中的動作卻不慢,盡力配合着齊爽兒的安排,讓她盡情發揮,拍出一張又一張的藝術創作。
當然,在鍾獁看來,齊爽兒的作品,實在稱不上什麼藝術,他可不相信,人和油畫組合在一起,能形成什麼藝術。
可一通拍下來,齊爽兒把鍾獁拉到面前,打開監視畫面,讓他看一下自己的收穫時,鍾獁倒是吃驚不小。
齊爽兒在畫面構圖方面,居然當真極有天賦。
哪怕鍾獁一點都不懂攝影藝術,也能看出齊爽兒拍的這些照片,都非常富有層次,看起來賞心悅目。
“好!先看這幾張吧,等我整理一下,再做一下後期,弄成一個相冊發給你。到時候,你一定會感謝我的!”
在翻到一張鍾獁極爲誇張的姿勢後,齊爽兒忽然關掉了監視畫面,乾笑了兩聲,王顧左右而言他,試圖轉移話題。
鍾獁見狀,忍不住有些想笑,他盯着齊爽兒,道:“爽兒,我怎麼覺得剛剛拍的那張照片有些不太雅觀?我覺得,還是把它刪掉比較好。”
“你想幹什麼?”
齊爽兒警惕的抱緊了自己的數碼微單,仰着脖子道:“這是藝術,藝術你懂嗎?怎麼可以輕易說刪掉呢?這都是我的作品,我有權決定它們的命運!”
鍾獁忍不住笑道:“可是,裡面的人物都是我,作爲肖像權的擁有者,我有權刪除你醜化我的作品!”
“呸!你本來就是流氓一個,我還美化了你呢,再見!”
齊爽兒說走就走,轉身就往出口離開。
不過看她現在的模樣,顯然是已經徹底的放下了之前的事情,心胸開闊了不少。
“我的錢包!”
鍾獁連忙喊了一聲,齊爽兒說走就走,要是再把錢包也給帶走,他可是連打車回去的錢都沒有。
“小氣鬼,誰稀罕?”
齊爽兒回頭衝着鍾獁扮了一個鬼臉,隨手就把錢包甩過來。
接住錢包再看,齊爽兒已經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本章完)